陆储徇哪来的脸面在她面前惺惺作态。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在心中明了。事业有成的季老板脱离了家庭的桎梏,不需要再与一名不相称的女子相携度过一生。于是那双只属于豺狼的眼睛将注意打到了她这早该被遗弃的旧爱身上。妄想让这朵足够匹配他,恰好皮相也正令他心喜的富贵花朵再次自愿别上他的胸口。最最重要的事,还能全了季老板的一腔痴心。“别这么看我……韶音。”陆储徇在她的目光下,心尖痛得快要窒息,脸上却依然笑着。
陆储徇安静地看着她,身体陷进轮椅的包围中,似乎已经坐在这里,看了很久很久。
不管姜韶音的眼中已经轮转了多少种惊愕复杂的情绪,他都始终保持着这样的姿态。
只是目光紧紧黏连着姜韶音的脸颊,痴迷毫不掩饰。
瞳孔中所倒映出的身影,像是已经停驻了一生那么久……他怎么也看不够。
姜韶音合上眼,眼睫在皮肤上扫出蹁跹的阴影,声音却出奇地平静。
“我为什么要去看你?”
“又不是我让你自杀的,陆储徇。冤有头债有主,你难道想用这件事来威胁我?”
陆储徇像是被凝固在了那架轮椅上,许久都没有抬起眼睛看她。
姜韶音却无法怜悯这具伪作神像的恶鬼。
她在心中冷笑,冷得刺骨的目光将陆储徇从头到尾地扫视,却奇迹般地令陆储徇感到慰藉。
也许是因为记忆中的姜韶音也曾这样寻找过他全身的伤势吧。
尽管神态不同,但总归是她……
这就够了。
“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她问,声音泄露出皲裂的冷淡下所燃起的怒火。
姜韶音不想再看见他这副沉浸在回忆中的样子。
这样的表情只在受害者身上时可怜可悲,加害者做出只会显得虚假又恶心。
和一只永远贪婪地吸血掠夺的食腐动物没什么两样,可她早已将自己的心肝血肉都奉献过一次了。
陆储徇哪来的脸面在她面前惺惺作态。
这个问题的答案,她早已在心中明了。
事业有成的季老板脱离了家庭的桎梏,不需要再与一名不相称的女子相携度过一生。
于是那双只属于豺狼的眼睛将注意打到了她这早该被遗弃的旧爱身上。
妄想让这朵足够匹配他,恰好皮相也正令他心喜的富贵花朵再次自愿别上他的胸口。
最最重要的事,还能全了季老板的一腔痴心。
“别这么看我……韶音。”陆储徇在她的目光下,心尖痛得快要窒息,脸上却依然笑着。
“我总不能看着你和其他人结婚……”
“所以你就把我绑到这来……”
“你想要,所以就必须要得到是吗。”
姜韶音残忍撕开了他伪善的假面。
“季营长,我跟你过了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哪一次你任务结束,我不是冒着被粉丝和记者发现的风险亲自接你?”
“但你当时说,没有必要。”
“因为你嫌要送我回家麻烦,哪怕我把房子买在了你军区的对面。”
“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季营长,我对你来说,只是个麻烦而已。”
姜韶音微微侧着脸,汗液将几缕长发浸湿后贴住了脸颊,精心挑选的漂亮裙子也已经凌乱得不行了。
她在歌迷面前,从来没有过这样不得体的一面。
却总是在陆储徇这里破例,不管是主动还是被迫。
姜韶音不再恐惧将他激怒,被捆紧的手腕挣扎中蹭破了细嫩的皮肤。
一线血迹悄无声息地滑入衣袖,她的表情丝毫不变,依旧陈列着陆储徇的罪行。
一字一句,楔住陆储徇的手腕钉在他自以为是的爱情中。
所有他自认为美好的幻象在他眼前泡沫一般地碎裂着,每一幕中都只剩下一个伤痕累累的姜韶音。
他的话语,他的举动。
他的失约,他的拒绝。
陆储徇恍然一低头,却见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早已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