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这个问题,亓辰衍忍不住狠狠抬头,瞪向对面的冉染。冉染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被人这么一瞪,倒是来了火气,忍不住嘲笑,“自己找来的,瞪我做什么?”亓辰衍憋屈了,太憋屈了,当即丢下一句“给我等着,我明天必定把你带走”后,也起身离开了。大小两大煞神都走了,冉染忽然释怀了。与其在这担心,而且逃也逃不掉,何不好好饱餐一顿。享受一下美食。“嘭!”也就过了几分钟,冉染忍不住锤了下饭桌。
到时,已是晚饭时间。
亓渊刚好也回来了,正坐在客厅看书。
当看到冉染拎着好几个购物袋进来,后面还跟着他侄子时,英俊双眉间浅浅拧了下。
“二叔。 ”
亓辰衍连忙上前,乖巧地喊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
亓渊已经放下手中书籍,侧身朝人看来。
余光则是那个拎着东西,龟速朝他走来的女人。
“我来找她,居然一声不吭的跑了。真没想到,还跑来二叔你这了。”
在意识到冉染进来后,没被第一时间赶出去,亓辰衍不得不认清,她真被带进了二叔的地盘。
心下忍不住哀嚎一声。
“哦。”
亓渊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即向后倾了下脑袋,侧眸看向冉染手上的购物袋,“你买的?”
男人声音听不出喜乐,亓辰衍的心却忍不住坠了一下,他赶忙朝后看了一眼,道:“不是,她自己买的。”
“哦!”
声音淡淡的,却又感觉藏了很多内容。
空气一时安静,简直像置身在了没有绿泽的沙漠,很煎熬,很窒息。
已经走近的冉染,心脏跟着狂跳起来,生怕坐着的男人说出让亓辰衍把她带走的话。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持续多久,就听男人像个上位者,很自然地发出指令, “一起晚饭吧!”
“哦,好。”
态度的改变,令亓辰衍感觉自己忽然一头扎进了河泽,又活了。
紧张的心也随之放松下来,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说话的二叔太可怕了。
亓辰衍有些后悔找到他二叔这来,希望别被误会是来兴师问罪的。
然而冉染却没一点放松,只要亓辰衍人还在,她随时都有可能被带走的。
-
餐桌上。
亓渊不说话,其他俩人也不开口。一个是不敢,一个祈祷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冉染的想法,饭过三巡,亓渊丢下一句“今晚住这吧”,就起身离开了。
亓辰衍开始大口呼吸。
“好的二叔。”
夹菜的手,也下意识欢快了些。
不过,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不敢和他二叔要人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亓辰衍忍不住狠狠抬头,瞪向对面的冉染。
冉染情况也没好到哪去,被人这么一瞪,倒是来了火气,忍不住嘲笑,“自己找来的,瞪我做什么?”
亓辰衍憋屈了,太憋屈了,当即丢下一句“给我等着,我明天必定把你带走”后,也起身离开了。
大小两大煞神都走了,冉染忽然释怀了。
与其在这担心,而且逃也逃不掉,何不好好饱餐一顿。
享受一下美食。
“嘭!”
也就过了几分钟,冉染忍不住锤了下饭桌。
妈的,她以后,一定要成为这个世界有话语权的人,谁也别想用那滔天手段,掌控她!
义愤填膺一番,冉染又像泄了气的皮球,叹了气。
直把不远处的佣人看得一惊一乍的——
“冉小姐,似乎很有魅力。”凤姨剔着牙,道。
“嗯,二爷和三少爷都在围着她打转。”兰姨大开了眼界。
“但冉小姐似乎很担心被三少爷带走。”
“对。”
“那你猜二爷会让三少爷把冉小姐带走吗?”凤姨提出这个问题,完全是为了说而说。
“谁能带走二爷在意的人和物?”兰姨很配合。
“哈哈哈,我先替三少爷默哀一秒。”
-
大大落地钟上,指针有条不紊地走着。
冉染在客厅坐到8点多,才拎着新买的衣服,回了卧室。
期间不下多次看向大门,似乎在纠结着要不要再逃一次。
不过被兰姨和凤姨两人逮着聊天,然后催促着赶紧上楼休息,而离开了客厅。
冉染盯着她的小小行李袋看了一会儿,转身拿上浴袍洗澡去了。
等她洗好澡,擦好头发出来的时候,房门被人敲响。
“冉小姐,二爷让你去二楼。”
心头一怔,忽而想起白天车里他说的话。
这是个机会。
“好,等我一会儿。”
冉染连忙要换衣服。
“先生让你现在就下去。”
准备拉开活结的手随之放下,冉染转身就走。
二楼。
当亓渊看到女人一身浴袍,头发还带着湿气,走近他的书房,乌色眉梢高高挑了起来。
“冉小姐这是准备湿身诱惑?”
冉染俏脸一红,赶忙解释,“你别误会,我本来要换衣服的,是佣人说你让我赶紧下来,才没来得及换。”
“本来时间也不早了,洗澡不是很正常操作吗?”
她语气冲冲又倔强给自己正名的样子,不知道戳中了男人哪里,脸上的戏谑减淡了几分。
随即往桌子对面,一撇头,道:“开始吧!”
闻言目光看去,冉染敛了心神——
他的面前正摆着一副围棋。
她没耽搁地快走过去,与人相对而坐。
冉染黑子,男人白子。
执黑子者,先行。
很快,整个书房只剩下落子声。
原以为马上就能识破女人的谎言,不想遇到了对手。
还是棋艺非常高超的对手,他竟要投入百分百的专注,才能避免走进她设的陷阱。
女人全神贯注的样子,意外少了那股子魅人味道,身上散发来的沐浴香,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新沁人。
那颗从不为人或物跳动的心,没来由地动了一下。
“没看出来!”
男人忍不住啧叹,这是他第一次遇到对手。
“小时候,天天和隔壁敬老院的老爷爷下。” 冉染没想到亓渊的棋艺,也如此厉害。
被对方肯定,她很高兴。
因为这个肯定,能救人。
“小时候?”
“嗯,先是看,然后上手。算从小下到大吧!”
眉宇浅浅靠拢,男人眸中多了古怪。可以肯定,她养父母家附近根本没有敬老院。
因为整个陵城的敬老院,都是他出资建的。
可她说话的语气和表情又不似骗人,而且已经可以肯定,她说的那些特长都是真的,所以到底是哪出了问题?
不知不觉中,事情竟是变得有趣起来。
-
时间静静流逝。
半小时后,棋盘上终于落下最后一子。
亓渊赢了。
但,他的脸上并没有高兴,因为被放水了!
有史以来第一次!
对于好面子的男性来说,这个行为能极大地取悦对方。
但对亓渊来说,却是实实在在的冒犯。
他不是个不能输的人,且很享受畅快淋漓对打后,最真实的结果。
而冉染的行为,让他像在看一场电影,重要剧情轮番上演,即将奔向高潮那一刻,剧情突然戛然而止。
属实让人憋闷,极度不适。
狭长眸子微眯,继而遗憾地看向对面,“你输了,那就没办法留下你了。”
明明是那么平淡又温和的话,却令冉染心肝剧颤。
“那我们再来一局。”冉染没有废话,只求再来一次。
她怎么也没猜到,居然有人是喜欢被打败的,对手还是女性。
看着女人着急懊悔的样子,亓渊毫不松口,“你以为任何事情都有两次机会吗?”
气色红润的脸蛋顷刻间变白,再变白,甚至有发青的迹象。
出乎意料的反应,把男人看得心头一跳,竟浮现几分于心不忍。
“二叔,请问我可以进来吗?”
这时,亓辰衍在门外,小心翼翼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