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扛着比她还重的包裹踉踉跄跄上路,从此她将浪迹江湖,四海为家。临近中午,云谏扛着一口石缸,急急忙忙往家赶。他都不敢想,卿清看见这口缸得有多开心。想到这他就止不住嘴角上扬。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云谏回到家看着空了一半的山洞,心都凉了半截。他东西呢?不对,卿清人呢?遭贼了?“卿清!”他放下石缸,朝着洞里喊了一声。空无一人的山洞里一个人也没有,云谏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卿清,我来找你了!”天刚亮不久,天同一个闪现出现在洞口。
“哎?你看起来怎么更不好了了?”
“我们挖陶罐去吧。”卿清不想回答,岔开了话题。
天同跪在火坑前,磨拳接掌,急不可耐的在灰里摸索。
“哎嘿,成功了!卿清,你快看!”他拿起烧好的陶罐在卿清眼前晃悠。
“你怎么还不挖你的?是不是挖不动?”他放下陶罐,“那正好,我来帮你挖。”
卿清做的陶罐又大又重,就连放下去都是自己帮忙的,她肯定是在等着自己挖。
他在灰里摸索了一会儿,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尖锐的东西,他身躯一顿。
完了,好像不太妙!
“卿清......”
“碎了,对吧?”
天同刚转过头,疑惑明明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卿清怎么什么都知道了。
但是——碎的明明是陶罐啊,他怎么觉得她看起来要碎了?
“都碎,碎点好啊,碎碎平安......”卿清笑了一下,眼神却是空洞无光,像一个即将破碎的瓷娃娃。
“卿清.....你别这样,我害怕......”
“我去挖黏土,我们再做一个吧!”
“不必了,碎了就碎了,由着它吧。”这破碎的陶罐犹如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那我们再去抓黑翼鸟吧?”天同提议道,上次捕鸟的时候她心情就好了很多。
“不了,我有些困了,想再睡会儿。”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天同刚准备回家,就又被卿清叫住。
“你知道哪儿的猎物多吗?”
“我还没参与过部落里的打猎,平时都只去过我们抓黑翼鸟的地方。”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指了一个方向。
“应该是那边吧,我看我阿兄他们打猎都是走的那里。”像是意识到什么,天同补充道:“你可别去,那边很危险的!你要是想出去玩儿,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知道有很多好玩的地方。”
“我知道了。”
天同前脚刚离开,卿清就回洞里开始收拾东西。
她得走!她主动离开总比云谏赶她走来得体面。
她用平时当板凳的木桩子踮脚,扯了两块兽皮下来在地面上摊开。
还怪沉的。
接着又在洞里开始搜寻自己要带走的东西,云谏放工具的角落又吸引了她的注意。
卿清在几块打火石中挑了两块最小的。
他有这么多,而且自己好歹也和他相处了这么久,他应该不会介意吧?
她又挑选了一把最小的骨刀在手里比划。
他的手那么大,这把骨刀这么小,用起来一定很不顺手吧?
陶罐也得带,反正都是自己烧的,拿着不心虚。
她把小陶罐放进大陶罐里,像是套娃似的,还塞了个碗。
好了,剩下的陶罐就留给他吧。
吃的也得带点,估计找庇护所需要些时间,于是她又割了一些tຊ羊肉。这吃的有了那不得烤熟啊?烤熟这不得需要柴禾呀?她又带了一点柴禾,不然外面新鲜的柴禾没晒干点不燃。
他给自己做的兽裙也要带走,反正他也穿不上,留着也是浪费。床也得要,不然睡野外会很冷。
于是她把自己的被子和床最上面的一层兽皮卷起来系好,洗漱用具带好,就准备卷铺盖走人了。
她拍了拍手,呼了口气:“好了,就带这点儿东西吧,以后就得靠自己了。”
临走前她又注意到了床头摆放的干花,她淡笑着,仿佛看见他冒着大雪只为给自己采一束鲜花逗她开心的场景,随即眼睛一涩,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带走吧,留着也只会让他以后的伴侣感到膈应。
她把装好的包裹系到一起,往肩上 一甩。包裹不轻,她趔趄了一下,然后抱起陶罐潇洒走出山洞。
她不舍地回头,再看最后一眼她住了两个多月的地方。
再见了,山洞,再见了,云谏。谢谢你让我有了家的感觉,可惜这终归不是我的家。
我走了——
她转身,扛着比她还重的包裹踉踉跄跄上路,从此她将浪迹江湖,四海为家。
临近中午,云谏扛着一口石缸,急急忙忙往家赶。
他都不敢想,卿清看见这口缸得有多开心。想到这他就止不住嘴角上扬。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云谏回到家看着空了一半的山洞,心都凉了半截。
他东西呢?
不对,卿清人呢?
遭贼了?
“卿清!”他放下石缸,朝着洞里喊了一声。
空无一人的山洞里一个人也没有,云谏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他迫使自己冷静,除了卿清就只有天同的气味,没有其他兽人的味道,难不成去天同那儿了?
云谏火急火燎跑到部落里找天同:“卿清在你这吗?”
“没有啊,她不是在睡觉吗?”天同睁着杏眼,无辜道。
“你最好别骗我!”云谏怒不可遏,床都被搬走了怎么可能在睡觉?
“她真没在我这,发生什么事了吗?”天同也严肃起来,能让云谏着急成这样这事肯定不简单。
这里的确没有卿清的气息。
“那她走之前有和你说什么吗?”
“没呀,她到底……什么!走?她走了?她能去哪儿?”
天同惊的差点跳起来,仔细回想一番,“她是有问过我哪里猎物多。”
“然后呢!”
他颤颤巍巍抬手指了一个方向,“我说那边。”
看着他手指的方向,云谏再也无法冷静。
“但是我和她说了,那边危险,别去那边。”
“危险你还给她指!”
“不许跟来!”万一真有危险,他可顾不上他。
他暴怒,额角青筋暴起,警告他别跟来后就再也顾不得什么,变成兽形朝着那个方向火速赶去。
天同手指的方向是深山区,越往里越危险,全是各种大型猛兽生活的地方,就连一个身强力壮的兽人进去也不一定能活着出来。即使是他们也只有在冬季食物不足,趁很多猛兽都冬眠了,成群结队才敢去那边狩猎。
而现在,卿清孤身一人......
他不敢想那群野兽见到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猎物该有多激动,只希望他去的还不算太晚。
卿清,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