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疲惫地走出产科。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迷茫起来。“文婉,是你吗?”低头的一瞬,耳边传来温柔的询问声。文婉诧异侧目,面前是一个穿着灰色西服,头戴巴拿马草帽的男人,五官俊俏,笑得爽朗,和陈最南的硬朗完全不一样。仔细一看,眉眼还有些熟悉。她怔了下:“你是?”男人淡淡一笑,声音清爽:“你忘记我了?我是张弛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泥巴!”文婉仔细思索了好久,记忆深处那张满身泥巴咧着一口白牙朝自己笑的稚脸,跟眼前男人重合了!
这话一出,陈最南愕然愣住。
吴水红急得起身,拉住她的手劝:“小婉,你乱说什么呢,最南就是随口说说,我第一个不答应!”
“婚姻不是儿戏,何况你们还是军婚,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吴水红语重心长,拍着她的手:“快把话收回去!”
文婉敛眉,抽回自己的手,看向有些懵的男人:“陈最南,我没和你开玩笑。”
“你想养念阳,而我不想,离婚就是我的态度。”
陈最南微微拧眉,他有些烦躁开口:“阿婉,念阳已经七岁了,你说的话他都懂,你这样伤一个孩子的心,有意思?”
文婉的眼泪差点因为这句话落了下来,她咬紧唇拼命把眼泪憋回去:“那我呢?你想过会伤到我的心吗?”
上一世她的儿子比念阳还小,却什么都懂,可做爸爸的陈最南从来什么话狠说什么,什么时候考虑他的感受。
她那时候只以为陈最南是军人,钢铁性格如此。
没想到是分人而已。
爱屋及乌,爱谁便更偏爱谁的孩子。
“文婉,你先冷静一下吧。”陈最南额头皱起。
文婉吸着通红的鼻子,眼里剩下绝望:“该冷静的人是你。”
文婉越过陈最南,擦肩走出了这个曾经温暖,现在冰凉的军属大院。
身后是吴水红的叫唤声。
文婉不理,抹着泪消失在风中。
离开军属大院,文婉只身一人朝着姜嘉瑞的家里而去。
她发现自己在这里除了认识的好闺蜜姜嘉瑞外,竟是无处可去。
若是换做上辈子,自己离了陈最南好像真的无法活下去。
可自己是重活了一辈子的,不能落得一个如此凄凉的下场!
文婉抹掉眼泪,眸子逐渐坚定:要做改变,就必须要从现在开始!
八几年经济还在恢复,她厨艺好,她要开一家饭店养活自己!
文婉在旅社对付了一宿,第二天直接去了医院。
进了妇产科室,她紧了紧手拖出想了一晚艰难的决定。
“医生,我想做流产手术。”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毫无情绪地拒绝:“流产手术要丈夫签字,一个人不能做。”
一夜的心理建设就这样被打发了。
她不是狠,是不想孩子跟着自己吃苦,这个年代没爹的孩子,歧视和偏见能压死人。
她可以吃苦,但不能让自己孩子跟着吃苦。
可眼下医生不同意,又该怎么办?
文婉疲惫地走出产科。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迷茫起来。
“文婉,是你吗?”
低头的一瞬,耳边传来温柔的询问声。
文婉诧异侧目,面前是一个穿着灰色西服,头戴巴拿马草帽的男人,五官俊俏,笑得爽朗,和陈最南的硬朗完全不一样。
仔细一看,眉眼还有些熟悉。
她怔了下:“你是?”
男人淡淡一笑,声音清爽:“你忘记我了?我是张弛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泥巴!”
文婉仔细思索了好久,记忆深处那张满身泥巴咧着一口白牙朝自己笑的稚脸,跟眼前男人重合了!
她露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是你啊。”
她记得他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村子,现在看来,他过的很好。
老友相见,张弛也分外激动,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生病了吗?”
文婉心里一暖,又立马反应亲热行为过界,但走廊尽头的人影却让她眉心一跳。
是一脸严肃朝着自己走来的陈最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