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安,京中来了人。”池墨随着迟父前去正厅,刚踏进门,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于逢上前跪下:“贵妃娘娘。”池墨侧身避开他的礼,冷淡道:“于公公莫要折煞我,如今的我是迟家人,与贵妃毫无关系。”于逢脸色一僵,想起沈鸢的吩咐,从善如流道:“迟姑娘,陛下明日便到阳城,想与您见上一面。”池墨沉默片刻,道:“只有此事?”于逢点了点头。他没敢说,沈鸢从迟家回宫之后,整个人便神思不属,不过几天,便瘦了一大圈,向来健壮的九五之尊,竟突发咳血之症……
沈芯竹瞳孔一缩,这样的苟活,与赐死,不过是软刀子硬刀子的区别罢了!
可于逢已然带了人去,不由分说的将她拉出了房间。
沈鸢沉沉吐出一口气。
他对候在一旁的禁卫军开口:“传朕的令,对付阳城的事,暂且按下。”
“还有,派人去阳城迟家,贵妃……应该在那。”
从前想不通的事在此刻皆有了答案,他终于知道自己错的有多荒谬。
他与池墨之间,本就横亘着家族生死,就算没有利用一事,他们也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夫妻。
更遑论如今,彻底撕破脸的局面。
沈鸢拿起那件衣服,缓缓走出了迟家。
三日后,从宫中传出的一则旨意,惊动所有百姓。
阳城,迟家。
吟霜急匆匆进门,朝池墨道:“姑娘,陛下他……下了罪己诏!”
“世家与二皇子勾结一事被尽数抹去,宫中传出旨意,陛下不日亲临阳城赔罪!”
饶是池墨早已决定埋葬对沈鸢的感情,但这个消息,还是惊住了她。
池墨从桌后站起,来回踱步,她第一反应便是此事不对劲。
以沈鸢对世家的提防忌惮,做出这样的决定简直是天方夜谭。
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
迟父大步踏入,他看向池墨,眼里含着一抹复杂和担忧。
“澜安,京中来了人。”
池墨随着迟父前去正厅,刚踏进门,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于逢上前跪下:“贵妃娘娘。”
池墨侧身避开他的礼,冷淡道:“于公公莫要折煞我,如今的我是迟家人,与贵妃毫无关系。”
于逢脸色一僵,想起沈鸢的吩咐,从善如流道:“迟姑娘,陛下明日便到阳城,想与您见上一面。”
池墨沉默片刻,道:“只有此事?”
于逢点了点头。
他没敢说,沈鸢从迟家回宫之后,整个人便神思不属,不过几天,便瘦了一大圈,向来健壮的九五之尊,竟突发咳血之症……
池墨淡声开口:“要见可以,地点由我来定。”
“自当如此。”于逢得了准信,躬身告退。
迟父看向池墨,皱眉道:“澜安,你怎么就答应了?”
“我与他之间,总该有个了断,他的手段您也知道,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如今一切都在朝好的方面发展,不能因为我,让各大世家再度陷入困境。”
迟父叹息一声,世家沿袭百年,旁人只看到其中的荣华富贵,却不知身处其中要承担多大的压力。
离阳城三百里开外,沈鸢接过于逢的飞鸽传书,他看着那纸条,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池墨答应了。
这几日,他总是睡得不安稳,可越临近阳城,他的心便越沉。
沈鸢心里清楚,他或许早就失去了池墨。
他这么一想,心里突然又有了一丝揪痛,止不住咳嗽起来。
他用手帕捂住口鼻,放下时,上面的嫣红之色触目惊心。
沈鸢面色淡淡的将手帕收了回去,那上面,绣着一株腊梅。
出自池墨之手。
路途遥远的让人疲惫,沈鸢靠着马车缓缓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