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安德海身边上,他站了起来,腰弯成90度,像一个卑躬屈膝的奴才。在这些爷面前他确实是个奴才,身份和背景想差的太远,也不知道权少顷为什么要算上他,可能是因为他在帝都地界上吃得开。“怎么敢让你给我斟酒,我自己来。”宋朝不为所动,认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安德海只好弯着腰举着酒杯“我就是粗人,没读过多少书,以后脏活累活可以来找我。”此时岩石刚好走回自己的位置,宋朝为他斟了一杯,权少顷对他的介绍只有两个字——助理。
汪御涛正欲为自己辩解,怎么说他也是搅动娱乐风云的大老板,怎么能被人打上贪恋怀中之物的名声,话还没说出口。
叮!电梯门应声而开,岩石与一名外国男人站在电梯上,旁边的推车上正放着奥大利亚红柳桉木打造的木龛,木质的外层镀了某种金属。
什么大老板的脸面,什么男人的尊严,在看到那个木龛后,全都抛出脸后,就像苍蝇看到屎一样,嗡嗡嗡的围过去,眼视中再也看不到其它东西。
哈里做为酿酒师,见过许多爱酒如痴的男人,对于江御涛的怪异行为,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从业二十年,他的专业素养非常高,手上戴着白手套,推着木龛走下电梯。
哈里走到人前,行了个绅士的礼,用奥式英语介绍自己和木龛里的红酒。宋朝英语也就一般水平,哈里的英语带着奥大利亚本地的音调和用词,她只能听懂大概意思。
年份,产地,工艺什么的,她是有听却没有懂,不过全球限量12瓶她还是听懂了。
哈里转头询问一下权少顷的意见,他点了点头,哈里伸手打开木龛,木龛的门左右分开,金属和玻璃特有光泽,点亮了所有人的眼。
宋朝不懂酒,可她会欣赏美,这哪是酒明明是件艺术品。tຊ酒液如鲜艳的红宝石,存放在管状的安瓿瓶中,安瓿瓶放置在手工吹制的玻璃锤球内,玻璃锤球分上下两部分,通过青铜和黄铜制做的卡扣连接。
锤球顶端红宝石‘棉袖’设计,下端安置在倒立的品酒杯上,整个锤球通过不绣纲丝,悬置于红柳桉木的盒子内。
宋朝偷偷拿手机百度了一下,心灵受了一万点暴击,权少顷拿出来这酒,是全球限量12瓶中的第三瓶。权少顷似乎很喜欢3这个数字,他的车是3号,买的酒也是3号。
再看一眼价格,宋朝再次被震撼到,足够帝都一套房子的首付。就这高得离谱的价格,还有爱酒的人士评论——价格不足以体现它的珍贵,它是酿酒史上的极致。
江玉涛垂涎这瓶酒很久了,知道权少顷这里有一瓶,软磨硬泡费尽口舌,甚至提出双倍的价格买过来,想想当时权少顷是怎么回复,只给他一个眼神‘你比爷更有钱’,只那一个眼神深深伤害了他。
哈里轻轻转动木龛,将木板上的金属材质商标展示给众人,确定了酒的信息和编码后。哈理小心的打开玻璃锤球的卡口,取走下半部的尖形部分,从中抽出长瓶状的安瓿瓶。
宋朝百度了一下这位哈理,他的身份不简单,是知名酒庄的首席酿酒师,每当有顾客需要打开这瓶酒,他会不辞万里而来,带着特殊的工具,为顾客亲自开酒。
不辞万里坐着飞机从地球那一边飞过来,只为了开一瓶酒,宋朝无法理解。平常买红酒,她都是用红酒启子就开了,实在找不到启子螺丝刀也可以。
贫富不止限制了一个的想象力,也约束一个人的眼界,这种酒卖得不只是酒本身,更多是服务。专业的酿酒师从地球另一端飞过来,千万豪车接送到会场,要的就是这种尊贵非常的体验。
宋朝眼睛一眨不眨注视着他的动作,这种场面平生也遇不到几回。哈里拿着雪茄剪一般的划线式开瓶器,在安瓿瓶顶端轻轻划过,一声脆响,酒瓶开启,尘封的酒香四溢。
江玉涛恨不得双眼飞出,贴在那酒瓶子上,太香了,口水泛滥来不及咽下,有一点已经流到了唇边。
哈里将酒注入U形竖琴造型的醒酒器中,由木龛内取下倒置的品酒杯,这个品酒杯是银质的,可以更好品尝酒的味道。醒好的酒注入一点在品酒杯内,先是闻了闻酒香,然后压唇浅尝……江御涛双唇微张,真想替他品那一口。
哈里的动作优美,像上世纪的贵族,品酒杯中只有浅浅一层,酒液进入他的口腔,同时吸了一口空气。酒液与口腔中的氧气结合,释放出独特的香气。
等哈里鉴赏过酒的品质没问题,江御涛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冲身上前,就想将醒酒器抱在怀里。一只大手突然捉住醒酒器的把手,盛着酒的玻璃醒酒器在他眼前划过,交到宋朝近前。
“去给他们斟酒。”权少顷命令道
醒酒器中的酒液摇晃,与空气接触散发更加浓郁的香气,江御涛一双眼好似粘在了上面,心也随着那摇晃的红酒起起伏伏。
不知道这酒的价值还好,一但知道了,宋朝的手微微发抖,在权少顷坚定的目光中伸手接过了醒酒器。岩石起身送哈理离开,在电梯门前他们用英识交流,并相互拥抱道别。
宋朝拿着酒,走向离她最近的男人,华小天手中拿着空酒杯,平静无波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宋朝将酒倒满杯子的三分之一。
“华小天,华焰门少主。”权少顷突然开口,介绍起男人的身份。
宋朝多看了华小天一眼,这个人就是送她紫气东来镯子的男人,人有些呆板。不过想到自己手腕上的镯子对华家意义非凡,手腕似有千斤重,吓得江御涛心脏猛地一缩。
她向第二个持酒杯的人走去,权少顷再次开口。
“那兰清,帝都一半的商业用地是他家的,他是那兰世家长子,现在是个唱戏的。”
那兰家——那可是帝都兴盛百年的老牌贵族,这个家族以出王后著称,帝国16位王后就有五位出自这个家族,世人称颂的开国皇后圣孝贤王后,也是出自这个家族。
“爵爷,这酒怕是有文章”那兰清晃动杯中的红酒说道
权少顷没有理他,开口继续介绍,江御涛见一杯杯斟下去,醒酒器里的酒是越来越少。那鲜红的颜色,仿若旁人喝的不是酒,是他的血一般。
突然跑到宋朝的身边,开口抢着介绍自己,手中的酒杯随势递了过去。
“我是江卸涛,宋小姐我们见过了,开娱乐公司的,我们也算熟人,给我多倒一点。”
宋朝笑了笑,执意在他的酒杯倒入了三分之一,江御涛有些不满意,可很快被浓郁酒香吸引,抱着酒杯猛吸起来,若杯中不是红酒,旁人还以为他在吸x。
“他是个酒痴,脑袋一遇到酒就当机,平时离他远一些,最是喜欢挖空心思在女人身上赚钱。手底下养了一群狗,心里想事情的时候小声一点,要不然不知何时就成了明天的头条娱乐新闻。”
权少顷编排起自己的好友,那是不遗余力的泼脏水,江御涛全身心沉浸在酒香中,双耳听不到不任何外来的声音。
宋朝有些吃惊的看向满脸沉醉的男人,这可是尚天娱乐的大老板,娱乐圈里面的土皇帝,怎么让权少顷说的那么不堪。
男人这种生物很奇怪,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赴汤蹈火,也可以将对方损得一文不值。那兰清听到权少顷对江御涛的评论,只是一耸肩头,不知是对他的话赞成还是鄙视。
走到安德海身边上,他站了起来,腰弯成90度,像一个卑躬屈膝的奴才。在这些爷面前他确实是个奴才,身份和背景想差的太远,也不知道权少顷为什么要算上他,可能是因为他在帝都地界上吃得开。
“怎么敢让你给我斟酒,我自己来。”
宋朝不为所动,认真的做好自己的工作,安德海只好弯着腰举着酒杯“我就是粗人,没读过多少书,以后脏活累活可以来找我。”
此时岩石刚好走回自己的位置,宋朝为他斟了一杯,权少顷对他的介绍只有两个字——助理。
俗话说宰相门前三品官,岩石能被权少顷提上一嘴,足见他在权少顷心中有一定的份量。
宋朝回到原点,酒只剩下一杯的量,权少顷面前的杯子还是空的,她果然不是来品酒,是来当倒酒小妹。
权少顷没有让她为自己斟酒,而是拿过酒为自己倒上,伸手拉了拉站立一旁的女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身上。
“不是很好奇她是谁么?宋朝,我的人,认清她这张脸,授了她斟的酒,以后她在谁的地盘出事,别怪我下手不留情面。”
那兰清嘴角一撇,他早就知道爵爷的酒不是那么好喝的。其它人神情没有多大变化,经过豹哥的事情,大概猜出宋朝这个女人,对权少顷意义不同,也就没有多大吃惊。
当场最惊讶的要属宋朝本人,权少顷弄了这个大排场,开了那瓶价值百万的稀有红酒,目地即然是为了自己。
屋子里面肝得出奇,所有人好似沉浸在酒的世界,似乎又在回味刚才权秒顷的话。
神情呆呆的望着身旁男人好看的侧脸,世人皆传他的血管里面流着的是冰茬,残酷是他的座佑铭。权少顷拿起桌子上的酒杯,轻轻摇晃,酒香沁人心脾。眼角余光瞥到宋朝呆呆的目光,嘴角勾笑。
“你也想喝?”
想喝,当然想喝,一百多万的红酒,喝一口都够她吹上一辈子。宋朝的目光全部聚焦那杯红酒上,权少顷拿着洒杯的手,向她的方向挪了挪,那醉人的香气,立刻俘获了她的心智。
终于明白江御涛为何如此失态,就连她这个不爱酒的人,也被酒香虏获。一双眼睛盯着权少顷手中的酒杯,谗得她不停吞咽着口水。
“你还在住院”权少顷觉得她的表情有意思,故意逗弄她。
“明天早上我就出院了。”
今天和明天只有一天的时间,病情上不会有很大的差异。小手着急搭上权少顷的袖子,权少顷在她的手上扫了一下,嘴边笑意更浓。
“只能喝一口。”
仿佛得到圣旨一般,宋朝的手抓住杯子的柄部,权少顷捏住底部的手未松,轻轻抬高手中的红酒杯,宋朝只能压低身体,鲜红的酒液倒流,张唇轻抿了一口。
酒液丝滑,口感饱满,层层叠叠的酒香在唇舌间荡漾开,香味在舌间回味许多,酒气熏染,她的腮边有些潮红。
只一口就让宋朝沉醉,四周似有万朵鲜花盛开,鲜绿的小草编成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她好想在绿草与鲜花编就的美景内打个滚。
耳边突然传来了杀猪杀的惨叫声,原来江tຊ御涛喝完了怀中的酒,没有喝尽兴,反而将体内的酒虫勾了出来。一双贼眼环顾四周,权少顷和华小天他打不过,那兰清性子还记仇,岩石是有名的鬼见愁,鬼见了他都要绕道走,他自然不能触那个霉头。
最后将目光放到了安德海的身上,那小子天生一副奴才样,抢了他的东西也没什么。想到就去做,安德海正小口品着怀中的酒,一个黑影就向他扑了过来。
安德海一百七八十斤的身材,被江御涛压在身下,他的手中还拿着酒杯,不敢太用力的挣扎,怕杯中的酒散了。也不能什么也不做,要不然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就得了逞。
宋朝正看着两个大男人为一杯酒,撕杀得来劲,耳边响起了权少顷的声音。
“酒也喝了,去医疗室上药。”
这种酒,能喝一口已经是她的福气,宋朝乖乖下楼敷药。权少顷就着宋朝刚刚留下唇印的地方,慢慢品起杯中的红酒,真是好酒!
众人的目光复杂起来,权少顷虽然没有洁癖那种毛病,个性龟毛规矩又多,能和他共用一个酒杯,这个女人是第一个。
安德海那么多年社会不是白混的,身体是相当的灵活,趁江御涛一个注意,就将怀中的酒全都吞到了肚子里。
酒疯子瘾被勾了出来,没有酒喝就开始闹脾气,双手掐着安德海的脖子让他把酒吞出来。岩石拿起对讲机下了几道命令,一行人推着满车的美酒和美食步出电梯。
“爵爷为各位爷早就准备好了,1990赤霞珠葡萄酒,三十年陈酵,虽不比上那一瓶,却也是百里挑一的好酒。还有奥大利亚空运来的海鲜,日本的牛肉,法国的水果,现场现做保证味道纯正。”
安德海被掐得嘴巴大张,伸出舌头不停呼吸,江御涛被他嘴里味道熏得直想吐,想必喝下去的酒也被污染了,放过快要被掐死的安德海,将目光放到新送来的那箱酒上。
酒疯子一有了酒,乖巧的像个孩子,坐在吧台之上,相隔不远的日本铁板烧师傅现场制做,新鲜的食材放在烧得滚烫铁板上一放,刺啦一声,香气四溢。
酒香,食物的香气,三两人聚在一起,这场朋友的聚会似乎才刚刚开始。
华小天走到权少顷身边,轻轻碰了碰他的酒杯“谢了,放过豹叔一命。”
权少顷喝了口杯中的酒,这种酒里面混合了烟草的味道 是他喜欢的类型“不用谢我,我其实不是很想放过他。”
得,天又被聊死了。这两个人见面时话题也很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各自喝着自己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