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您!这世上找不到比您耳根子还软的人了!”卢照促狭一笑,扒开书房门跑了。秋原一直在堂屋坐着,专等着卢照下楼来。他才好亲近她。顺便地,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未婚妻,预备结婚的诚意到底有多少。“好你个郁秋原!几年不见,坏心眼多了不少啊!”她似乎还带着气,脸绷得板板正正,眼睛里凶光毕露,倒像要吃人一样。毕竟刚刚才害人挨一顿骂,秋原也不好意思再装腔作势,反而缓和了眉眼,主动挨着卢照坐下。趁她不注意,还吻了她的右脸。“我不是坏,我只是想让太太跟
“您看您!这世上找不到比您耳根子还软的人了!”卢照促狭一笑,扒开书房门跑了。
秋原一直在堂屋坐着,专等着卢照下楼来。他才好亲近她。
顺便地,他也想看看,自己这个未婚妻,预备结婚的诚意到底有多少。
“好你个郁秋原!几年不见,坏心眼多了不少啊!”
她似乎还带着气,脸绷得板板正正,眼睛里凶光毕露,倒像要吃人一样。
毕竟刚刚才害人挨一顿骂,秋原也不好意思再装腔作势,反而缓和了眉眼,主动挨着卢照坐下。趁她不注意,还吻了她的右脸。
“我不是坏,我只是想让太太跟你讲讲道理,免得你见了那严先生,魂儿都被勾走了。”
好一番强词夺理,卢照气得捂了刚刚被亲过的地方,破口大骂:“你还说你不坏,你坏得都没人样了!”
这话郁秋原并不作答,算是默认。
卢公馆虽然外表线条偏西式,但屋内的家具铺陈还是更有东方韵味,卢照和秋原挤着坐的双人沙发,就是红酸枝嵌云石制成的。
卢照觉得有些挤,转过身子来把人往外推:“你稍离我远些。”
她手上那么点力气,跟没吃饭似的,反而在两个人中间添了些别样的暧昧。秋原由着人推搡,等卢照气消下去了,他才轻轻扣了她的手腕,认认真真地吻了她。
“上回这样亲你,还是你跟他去英国的前夕。那晚你可怜我,任我予取予求,那今天呢,也是因为可怜么?”
郁秋原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很黯,整个人十分颓唐。这让卢照想起五年前她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也是这么个模样。唯一的不同,就是那天夜里他喝了点烧酒,借着三分月色,做了许多狗胆包天的事。
卢照现在想起来,才发觉郁秋原真是个心机很重的乡下佬,他简直把什么都算准了。她跟他有过那样一个春风不度的夜晚,就没法安安心心跟严子陵在一起,就算跑到了鞭长莫及的英国,迟早也会回来。
严子陵不会心胸宽广到完全原宥那个晚上,这是人之常情。
卢照想到自己总是为了郁秋原跟严子陵闹别扭,又总是因为严子陵跟郁秋原吵架,她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两句自己傻。男人真是没一个好东西的。
“你满意了,郁秋原,你心想事成了……唔……”
秋原没让她把气话说完,他搂了女孩子的腰,两个人清清静静地接吻。堂屋偶尔会有佣人们穿行,tຊ吻到最后,郁秋原干脆把人抱到房间里,与世无争地狎昵了半下午。
直到晚上开饭,卢太太才叫了他们下楼。
今天另外的两个失意人,沈锦如和严子陵,他俩虽搭了同一列火车,却在中途就告了别。锦如要回镇江,子陵家在南京,必然无法一直同行。
锦如在镇江下车,家里派了车来接。她父亲也在香港谈生意,母亲上了年纪,生着病不爱走动,两个哥哥又都在家里的公司上班,倒只有嫂嫂们肯冒雨来接她回去。
在外面,沈三小姐尚且有些志气,说话做事都不失镇江沈家的气度。这会儿见了两个嫂嫂,却再忍不住,哇地一声大哭出来。
锦如她二嫂更知道底细,把人扶上车之后,气不过数说了几句:“啐,一个乡下穷小子,也值得你一个千金大小姐送上门去给人欺负!要我说,那卢家也真是门缝里看人,太不把我家当回事了!”
沈家大嫂的心思多半都在牌桌上,这会儿看着她三妹妹哭,还是一脸惊奇:“这怎么了?不是说跟同学出门过节,怎么还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