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子:“……”-裴彦礼回到包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场子热起来,大家也不知道初厘怎么了,逮着麦克风就一直在唱《凉凉》。一遍又一遍。大家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前打扰,就任由她唱着。男人走进的脚步顿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歌词委婉唯美,歌声却极具悲恸伤心。“彦礼,怎么了?”甘思洛从他身后走出来。包厢内虽嘈杂,但初厘还是听到女人那娇软的声音。歌声戛然而止,初厘握住麦克风的指腹收紧,开始泛白。她深呼吸一下,把麦克风递给成子,默默走到角落里,在沙发上坐下。
初厘没有伸手回握,而是匆忙掩下眼里的落寞,微微鞠躬:“你、你好。”
甘思洛神色微僵,有些尴尬地收回手。
“彦礼,刚才我跟你说的事情,你觉得怎么样?”甘思洛转脸看向裴彦礼,“这是我们公司最大的诚意,如果你们研究室……”
“初厘,你先进去。”裴彦礼看向初厘,下巴微抬示意,“浅浅他们应该到了。”
甘思洛话顿住,神色不悦。
她转脸看向初厘,眼神微沉。
初厘看了她一眼,点头:“嗯。”
其实,她还想问,你不跟我进去吗?
但显然,他跟甘思洛似乎还有话要说。
初厘转身,推门走进包厢。
包厢大门打开,五音不全的歌声宛如热浪扑面而来,在大门缓缓关上那刻,隔绝了里外两个世界。
初厘后背抵住大门,等外面没有动静,她才缓缓转身。
门上有玻璃窗,她能看见裴彦礼和甘思洛折身走远。
两人相谈甚欢,女人美目流转,那双漂亮眼睛从未在裴彦礼身上移开过。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几乎是从那一秒开始,初厘就意识到甘思洛喜欢裴彦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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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厘厘,你怎么才来啊?”朱浅浅见她站在门口,声音从麦克风中传遍整个包厢的扩音器,“快进来,你不知道成子他们太过分了!都不把麦克风给我这个寿星唱歌!”
初厘被朱浅浅拉进去。
朱浅浅拿着麦克风选歌:“厘厘,想唱什么歌,我帮你选!”
初厘把包随意扔在沙发上,抢过朱浅浅手里的麦克风,面色死灰地看着放歌显示屏。
“杨丞琳的《暧昧》。”
“……”
朱浅浅点歌的手一顿,惊了。
见她一直没点,初厘走过去:“怎么了?”
朱浅浅把手探到她额头:“没生病啊。”
“?”
“你以前不是喜欢唱《好汉歌》《江湖笑》那些歌吗?以前我叫你唱情歌,你还说爱情是毒喝了就中毒,坚决不唱情歌!”
初厘挑眉,伸手指戳了戳点歌显示屏,把《暧昧》加入播放列表。
点完歌,她看向朱浅浅,一脸正色:“唱情歌有助于陶冶情怀。”
“……”
否则她就要提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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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结束,初厘把麦克风扔给成子,转身走到朱浅浅身旁坐下。
她目光紧紧盯着包厢的门。
期待那扇门被打开,更期待那扇门打开的瞬间,男人出现在她视线里。
可是,那扇门来回被打开再关上,裴彦礼依旧没回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他和甘思洛出去已经有二十分钟了。
怎么还不回来?!
朱浅浅忙着跟着屏幕上的字幕唱歌,察觉到身旁的初厘一直没说话,回头看了她一眼。
发现她一直盯着门口看。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初厘收回视线,“对了,你小叔没来?”
视线随意瞥过旁边的沙发,一顿。
朱浅浅身侧有个包装很精致的礼盒,风格跟其他人送的礼物完全不同。
朱浅浅没察觉出什么:“我小叔啊,他好像跟朋友出去谈事情了,还没回来。”
初厘手指那个礼盒:“浅浅,这是谁送给你的礼物?”
朱浅浅看了一眼,拿起:“哦,这是小叔那个朋友送的。”
初厘眉头一蹙,察觉到了什么。
朱浅浅想到什么,放下麦克风,拿起礼盒,凑过脸神秘兮兮的:“我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你要不要看看?我们打开一起看看?”
今天是她生日,很多朋友都给她送了礼物。
礼物多,她也不好当着朋友的面拆,所以收了礼物就这么放在身后的沙发上了。
初厘挑眉:“不好吧,这是别人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有什么不好的。我们是一条船上蚂蚱,我的就是你的!”
“?”
一条船上的蚂蚱是这么形容的吗?
说罢,朱浅浅打开盒子。
里面竟然躺着一条COM牌子的项链。
COM品牌是国外知名奢侈品品牌,每一款首饰都价值不菲。
两人微惊,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打开手机查价格。
价格显示:108888元。
两人惊到下巴。
朱浅浅拿起那条项链:“那个姐姐竟然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初厘挑眉:“姐姐?”
朱浅浅收起项链,解释:“就是我小叔身边的那个姐姐。我记得没错的话,她叫甘思洛,是我小叔的青梅竹马。”
初厘垂在身侧的手攥紧。
朱浅浅继续解释:“思洛姐姐的爸爸和我小叔的爸爸,也就是我舅老爷关系很好,两家是世交,两人从小一块长大的。”
说到这里,朱浅浅笑得一脸贼,悄咪咪地说:“厘厘,你不知道,我舅老爷和舅姥姥一直撮合他们在一起,都撮合很多年了。看起来那个姐姐好像很喜欢我小叔……”
“等等!”朱浅浅突然一惊一乍的,“厘厘,你说那个姐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会不会是因为我是我小叔的亲侄女,她想追我小叔,特意来讨好我?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小叔今年不就能脱单了吗?!”
朱浅浅最后还说了什么,但初厘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她垂眼,掩去眼里的黯淡,起身。
“诶,厘厘你干嘛去?”朱浅浅喊。
“唱歌。”
初厘走到成子面前,二话不说就把他手里的麦克风抢过来。
成子一脸懵:“?”
初厘神色晦暗不明,看着唱歌屏幕吩咐:“成子,给我来首《凉凉》。”
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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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彦礼回到包厢,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场子热起来,大家也不知道初厘怎么了,逮着麦克风就一直在唱《凉凉》。
一遍又一遍。
大家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前打扰,就任由她唱着。
男人走进的脚步顿住,怔怔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歌词委婉唯美,歌声却极具悲恸伤心。
“彦礼,怎么了?”甘思洛从他身后走出来。
包厢内虽嘈杂,但初厘还是听到女人那娇软的声音。
歌声戛然而止,初厘握住麦克风的指腹收紧,开始泛白。
她深呼吸一下,把麦克风递给成子,默默走到角落里,在沙发上坐下。
全程,她都没有看裴彦礼。
裴彦礼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话却是对身后的甘思洛说的:“你跟他们玩吧。”
说罢,他抬步走向初厘。
旁边沙发陷下去的时候,那股清冽的松木香袭来,初厘身形顿时僵住。
男人身体往后靠,双腿交叠,一只手搭在沙发沿,姿态慵懒松散。
他手臂很长,搭在后面的沙发沿,有种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
初厘全身僵得更厉害了。
男人那低沉的嗓子自左侧传过来——
“谁惹我们家厘厘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