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思洛捏紧礼盒,指腹泛白,望向初厘的眼神充满愤恨和阴狠。没多久,她自己转身离开了。-天色已晚,裴彦礼原本想送初厘和朱浅浅回家,没想到之前一直没出现在生日会上的温允周突然奔过来。他似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在他们面前两手撑膝,喘得不行。初厘一脸疑惑,走过去歪着脑袋看他:“你这是做贼去了,怎么才来?浅浅的生日会都结束了!”“不,还没结束。”温允周一指推开她的脑袋,看向朱浅浅。他站直身体,走过去,那双好看的眼睛望进朱浅浅的眼里。
初厘洗手的动作顿住。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的,沿着她紧闭的指缝流下。
初厘眉眼敛下,似是没听见她说的话,顾自洗起手来。
甘思洛一脸不满,但还是忍下满心的愤懑,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如斯。
“你配不上他。”
“……”
初厘勾唇,冷笑了声。
她关了水龙头,抽来纸巾擦了擦手,转身。
初厘静静地看着她。
甘思洛眉头紧拧。
眼前的女孩一身朴素打扮,脑袋两边扎着低马尾辫。
在那张未施粉黛的小脸上,那双黝黑的丹凤眼尤为灵动漂亮,明明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甘思洛却在她脸上看到了超出年龄的冷然和镇静。
她心里爬过一丝诧异和怵然。
几秒后,初厘突然笑了,眉眼弯起,声音娇软:“然后呢?姐姐,你想说什么?”
甘思洛:“……”
甘思洛眉头拧得更深,面对眼前这女孩的变脸,心中不悦更甚。
她挺直脖颈,以倨傲的姿势睨她,语气里满是傲慢的劝解:“裴彦礼很优秀,喜欢他的人不可胜数。我也是过来人,明白你这个年纪情窦初开,容易喜欢上一个优秀体贴的人,甚至把他视为这一生最爱的白月光。但你应该知道,你和他不合适。”
初厘把手里的纸揉成团,扔进纸篓,双手环胸,靠上旁边的墙。
她眼睛含笑,吊儿郎当的:“那姐姐说说,我们怎么不合适了?”
甘思洛似是不满她这个行为和态度,眼里的嫌恶更甚:“他比你年长六岁,比你拥有六年的人生阅历。他是宜凌大学的教授,是国家级化学药物研究副教授,前程一路平坦光明,而你,只是一名不学无术、成绩差、喜欢逃学旷课的学生。”声音微顿,“初厘,你觉得自己哪里配得上他?”
“你的学识、阅历、成绩和年龄,都与他相差甚远,你拿什么喜欢他?”
初厘脸色一沉,眸色黯淡下来。
甘思洛见她脸色有所松动,声音软下来:“初厘,我也是看在你喊我一声姐姐的份儿上,才跟你说这些的。你还未成年,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好好学习,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何况,裴彦礼一个那么克己复礼的人,你觉得他会喜欢你这样的人吗?”
初厘嘴角扯了扯,笑了:“我什么样的人我不知道,还用你说?”
“你……”
“甘思洛,我喊你一声姐姐不过是看在你是他朋友,我尊重你。”初厘眼神沉郁,盯着她美目,“别以为我喊你姐姐,你就以长者的姿势教训我。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甘思洛脸色顿时难看到极致。
初厘越想越觉得可笑:“你一个只跟我见过两次面的人,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私人感情指手画脚?我喜不喜欢他,配不配得上他,用得着你在面前放屁?!”
“你——”甘思洛气得美目圆睁,“庸俗至极!!”
“庸俗?谁像你一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披着人皮活着不累啊?”初厘走过去,凑过脸紧盯着她的眼睛,笑得恣意散漫,“甘思洛,你知道我这人最讨厌什么人吗?”
甘思洛神色一怯,后退了一步。
“家住海边还管那么宽的人,”初厘挑了下眉,吹了声口哨,“奉劝你一句,别管太宽,小心被淹死!”
“初厘——!!”甘思洛气得原地跺脚,扯着嗓子尖叫。
然而初厘已经转身,抬步离开。
-
出来时,初厘远远就看见裴彦礼和朱浅浅正在一楼大厅等她。
朱浅浅似乎在跟裴彦礼说什么,最后把手里甘思洛送的礼盒交给裴彦礼。
初厘脚步顿住,目光紧紧落在男人身上。
大厅的灯光亮如白昼,男人一袭白衣黑裤,脑袋微垂,垂落的额发轻掩金丝框镜框,柔和了那张棱角清晰的轮廓。
光下,男人身上的那份儒雅绝尘的气质更甚。
他端着礼盒,打开看了一眼,随后合上,微微颔首。
朱浅浅一脸轻松,双手开心地摆动,转身看过来时,一顿。
她远远向她摆手:“厘厘!我们在这儿!”
初厘回过神,扯了扯嘴角,走过去。
男人低头忙着什么,察觉到她过来,出声:“过来。”
初厘一愣,手指自己:“叫我?”
裴彦礼抬眼,无奈。
“哦。”初厘走过去,“怎么了?”
“把手伸出来。”
“哦。”
一份柴犬小狗型小蛋糕放在她掌心。
初厘一愣,对上他眼,诧异:“你……”
“某个小朋友学习辛苦了,小叔给她的奖励。”
初厘眸色微颤,怔怔地看着他。
裴彦礼狐疑,上半身微弓:“怎么了,不喜欢?”
“不、不是。”初厘回过神,垂下脑袋,“我只是觉得……这小狗还挺可爱,像我之前送你的那只。”
“……”
裴彦礼笑了声:“巧了,小叔就是让店家照着那只柴犬小狗狗做的。”
“?”
那她要是吃了,不就是……把他吃了吗?
见她没说话,男人轻柔的声音如落珠砸在她心尖上:“嗯?”
意识到这潜在的意思,初厘脸色唰得红透了。
这下好了,这蛋糕想吃都不敢吃了。
“彦礼,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跟你聊聊。”甘思洛走过来。
初厘身形僵住,看向她,眉头微拧。
甘思洛神色依旧傲慢,眼神全程不给初厘一个。
裴彦礼看了眼初厘,迟疑地点点头:“嗯,我正好也有事找你。”
话罢,男人抬步,走到初厘跟前,抬手,动作自然地摸了摸她脑袋,叮嘱:“看你在包厢里也没吃什么东西,把蛋糕吃了,别饿着。”
说完,他走向甘思洛:“走吧。”
两人走到外面的路灯下。
距离远,初厘听不清他们说什么,只感觉甘思洛话间,愤懑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她身上。
刚刚卫生间里的事,估计把她气得不轻。
这会儿她估计在跟裴彦礼告状。
裴彦礼背对着他们,初厘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他后背紧绷,似在生气。
随后,他把手里的礼盒还给甘思洛,说了声什么,转身回来。
甘思洛捏紧礼盒,指腹泛白,望向初厘的眼神充满愤恨和阴狠。
没多久,她自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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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裴彦礼原本想送初厘和朱浅浅回家,没想到之前一直没出现在生日会上的温允周突然奔过来。
他似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在他们面前两手撑膝,喘得不行。
初厘一脸疑惑,走过去歪着脑袋看他:“你这是做贼去了,怎么才来?浅浅的生日会都结束了!”
“不,还没结束。”温允周一指推开她的脑袋,看向朱浅浅。
他站直身体,走过去,那双好看的眼睛望进朱浅浅的眼里。
朱浅浅也愣住了,眨着大眼睛看他:“你不是说你没时间过来吗?”
温允周弯唇,笑得宠溺:“某个小朋友过生日,哥哥礼物都还没送呢,怎么能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