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随手拿起一根簪子,问向一旁的贺丞袀。贺丞袀没答,径直走向另一个摊子,买下了一只镯子。季清舒匆忙跟上去,看到后微微一愣。虽然明知不可能,她心里还是抱着点希冀:“这是送给……”我的吗?然而话音未落,贺丞袀便已将镯子收入了怀中。不是给自己的。那是给谁的?沈夏岚?这个名字涌上脑海的一瞬,季清舒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只剩苦涩与黯淡。明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可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有沈夏岚。季清舒怔怔望着贺丞袀高大的身影,心疼到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季清舒凝望着贺丞袀,一双杏眼中闪着泪光。
贺丞袀看着她眼底炙热的渴求,以及狼狈的模样,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好。”
季清舒霎时愣住了。
紧接着,就被欣喜砸昏了头。
但转瞬,心里又只剩下了酸涩。
贺丞袀究竟有多在意沈夏岚,竟然为了她不惜答应自己的请求。
更可怜的,是自己明明知道,却还为此感到高兴。
季清舒强忍着心中的涩苦,大着胆子搂上贺丞袀的脖颈。
见他没有推开自己,才慢慢踮脚,吻了上去。
他的唇,很凉。
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怎么都捂不热。
季清舒学着宫里那些女人讨好皇帝的样子,试图挑起贺丞袀的情绪。
一整夜。
她用尽了浑身解数。
可他始终不为所动,一双眼眸冷淡,看不出丝毫情动。
榻上。
季清舒身上只挂着件肚兜,整个人都贴在贺丞袀的怀里。
肌肤相贴,明明很热。
可她的心却一点点下沉到深不见底的冰河里。
最后,季清舒肩膀无力的沉了下去,她抬手盖住了贺丞袀那双如寒冰的眼。
像当初冰天雪地的血色中,他捂住了她的眼一样。
季清舒看着他那张薄唇,双眼泛红,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无声地滑落。
她跟了他八年,旁人都道他俩之间暧昧不明,可这八年他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有碰过……
而如今,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贺丞袀对她,当真是半分想法都没有。
屋外的更声敲过,东方也泛起了鱼肚白。
破晓时分,金色的曙光照进了昏暗的屋子。
季清舒的心却彻底沉入黑暗。
她认命地撤回手,脸上的泪早已干掉,只剩下还红着的眼。
“九千岁,陪我逛逛庙会吧。”
季清舒曾听宫女说,这庙会很是灵验。
若是能和相爱的人一起去,便能长相厮守。
她想永远陪在贺丞袀的身边。
贺丞袀没有拒绝。
……
白日庙会里,人潮涌动。
季清舒和贺丞袀并肩走着,就像曾经梦里无数次梦见过的那样。
可太安静了。
从出府以来,任由季清舒如何调动气氛,贺丞袀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直到一个摊子前,季清舒重新打起精神:“这根簪子怎么样?”
她随手拿起一根簪子,问向一旁的贺丞袀。
贺丞袀没答,径直走向另一个摊子,买下了一只镯子。
季清舒匆忙跟上去,看到后微微一愣。
虽然明知不可能,她心里还是抱着点希冀:“这是送给……”我的吗?
然而话音未落,贺丞袀便已将镯子收入了怀中。
不是给自己的。
那是给谁的?沈夏岚?
这个名字涌上脑海的一瞬,季清舒脸上的笑再也维持不住,只剩苦涩与黯淡。
明明和他在一起的人是自己,可他心心念念的人只有沈夏岚。
季清舒怔怔望着贺丞袀高大的身影,心疼到整个人都跟着颤抖。
但这是她和贺丞袀仅剩的相处了,她不想因为任何人破坏。
季清舒深吸了一口气,压住情绪:“前面好像有棵姻缘树,不如我们去看看?”
没等贺丞袀回答,也怕他拒绝。
季清舒握住他的手便拉着人往前走。
手指交错,仿佛像是在十指紧扣。
可季清舒很清楚,紧握的只有自己。
贺丞袀的手就那么虚虚的搭着,好像下一秒就要抽身离去。
……
姻缘树上挂满了许愿的红绸带。
季清舒小心翼翼地在红绸上写下了自己的心愿,刚要开口让贺丞袀帮忙挂上。
卫府的护卫就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大人,夏岚公主病了!”
贺丞袀浑身气势一凛,转身便走。
季清舒原本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瞬间收紧。
“贺丞袀,你答应过要与我做一日夫妻,少一刻都不算一日。”
贺丞袀却毫不犹豫的抽出了手,冷声斩断了季清舒所有的希望。
“和亲的事宜都已准备好,你明日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