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蜜伸手想去解他的西裤,咬着唇蠢蠢欲动,没想到被陈亦杭攥住了手,他的眼神沉静,没有波动,“不要。”这已经是第几次他跟她说不要了?尤蜜的心沉到了谷底。“为什么不要?”尤蜜受够了,他最近总是晾着她不给她。平常她不要,他跟发情一样,现在怎么了?尤蜜质问他,“你看上温晓柔了?你背着我和她上床了?”陈亦杭浓眉皱起,“没有,我心里是谁你不知道吗?”尤蜜嘴硬,“我不知道。”明明知道还不说,陈亦杭现在只想睡觉,他叹了一口气,对她的嘴硬无可奈何,“我的心里是你,尤蜜。”
梦境与现实重叠。
二奶横死,碍于穆家的势力,陈维纪连个屁都不敢放,甚至有和穆安琪重归于好的迹象。
身旁的陈维纪搂住惊醒的穆安琪,“别怕,女佣刚擦过地,所以地上有水,你不要怕。”
再这样下去不行,每日精神恍惚的穆安琪找到穆安峰,“哥,无论殷佳怡葬在哪里,给我找出来,大师说只要将她挫骨扬灰就没事。她现在阴魂不散,就是要找我索命,就是要逼死我陪葬。”
穆安峰一向宠爱妹妹,派人打探后得知,殷佳怡的尸体被初恋情人温峰接走,去向不明,葬在哪里都不知道。
……
平静无波的海面,波涛汹涌的往事,陈亦杭陷进回忆里,被穆安峰的手下一唤,回归现实。
近年,穆家完全被陈亦杭摁在地上摩擦,不比以前,凋敝式微。
即使如此,逃亡多年的穆安峰依旧和以前一样气盛,浓厚的黑社会气息,身后跟了四五个保镖,见到陈亦杭时微微一笑,“小野种长大了,白天给你的‘见面礼’好不好玩?”
陈亦杭打开车门,向穆tຊ安峰走去,他俊脸毫无波澜,“我还活着让你很失望吧?看来我很碍你的眼啊。”
穆安峰笑意不减,“你在明我在暗,我们有的是时间。”
陈亦杭俊脸微仰,像是感叹,“我就喜欢你看我不爽又干不掉我的样子。你要不要问一下你的手下,这次维纪爆炸,你们损失了多少人马?”
穆安峰何尝不知道?他先从郊区购入大量炸药要搞陈亦杭,奈何那个死蠢的炸药工厂行事粗放被警方查获,调查炸药流向。
穆安峰只得启用赵聿,看似是他在严审嫌疑人炸药流向,实则威逼嫌疑人咬紧牙关,不得交代流向。
穆安峰紧锣密鼓准备炸毁维纪集团的总裁办,甚至派出一队小弟埋伏在维纪大楼里,计划在炸弹爆炸,来一场大逃杀,无差别射杀逃生的白领。
以此普告社会,维纪集团被黑社会寻仇,炸弹爆炸及枪击致无数无辜员工丧生的事件。别说到时维纪的股价大跌到起不来,就是巨额集体诉讼案都能让陈亦杭焦头烂额。
可是,这野种像是未卜先知,来了一招将计就计,一方面放松集团安防,让他们的炸弹顺利放置,人员顺利潜入,另一方面做足准备,派出精英埋伏在总裁办,请君入瓮,一击必杀。
在穆安峰洋洋得意能弄死他的时候,总裁办的炸弹顺利爆炸,但是他派出去的小队杳无音讯,再派人去探,光是陈亦杭在现场开枪击杀了不下五个人。据说他在美国受过严格的枪支训练,枪法高超,手起枪落,活脱脱冷面阎王,他盯上的人逃不出射程范围就倒地,非死即伤。
这次爆炸案,别说没伤到他半根头发,损兵折将都够穆安峰元气大伤一阵,看报道里还说他在爆炸现场救了一个小孩。有这么一位强大有力还年轻的男人坐镇集团,明天开盘,维纪的股价分分钟能涨停。
陈亦杭讥笑穆安峰这么多年没有长进,“这种把戏在我在美国的时候就玩烂了,你现在怎么又来?还有,姓赵的怎么回事?”
他蔑笑,“一条只认钱的狗,哪个人开价高就帮谁做事,这种人你也能找?坏你的大事啊。”
陈亦杭故意这么说,挑拨穆安峰和赵聿的关系,让他怀疑是赵聿通风报信。和对手较量时,什么情况最可悲?那就是对手已经不再把你当对手看了。
见穆安峰被一张张掀了底牌后的面色难看,陈亦杭伸手一把揪着他的领子,把他攥至跟前,下了最后通牒,“穆安峰,不要再生事了。不然我让你早登极乐,和你妹相认!”
穆安峰这次回维港要对付陈亦杭是有备而来,岂能轻易罢手,他推开陈亦杭,垂眸慢悠悠地整理上衣,“亦杭,都成家的人了,脾气怎么还这么大?对方是……”他自问自答,“是个阿sir是吗?姓尤。”
陈亦杭一听阿sir二字,心头的怒意渐起,“我警告你,别打她的主意,不然就不是你的死期了,我要你们全家遭殃!”
穆安峰不受威胁,猖狂的笑声回荡在江边,“我们走着瞧。”
……
客厅里灯火通明,回到家的陈亦杭在柔软的长沙发上,看见尤蜜蜷缩成一团。
见他回来,尤蜜委屈地控诉他,“你不是说要陪我睡觉吗?怎么就走了?你去哪了?”
尤蜜想了半夜,怀疑陈亦杭出去喝酒了,大有可能温晓柔也在现场,她段位高,他怕是迟早掉进她的温柔陷阱里。
越想越气,尤蜜特意起身往陈亦杭身上凑,提起鼻子嗅闻,察看有没有酒味、女人味。
陈亦杭倦了,往客房里走,“我去了江边吹风,睡觉吧,我困了。”
他没想到尤蜜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进了客房。
坐在床边的陈亦杭,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眼前尤蜜跪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双眼湿润地望着他,“我不管,我要看着你睡,不然你又跑了。”
以一种温柔、崇拜、仰视的姿态,她第一次看见温晓柔这样跪坐在陈亦杭面前时,尤蜜一面唾弃得不行,一面又记了下来,以后得用在他身上。
这话听得陈亦杭想笑,伸手捏她小巧的下巴,“你就是睡够了不想睡,找事做。”
尤蜜的视线平行处对上陈亦杭的双腿间,他是硬的,他是对她的撩拨有感觉的。
尤蜜伸手想去解他的西裤,咬着唇蠢蠢欲动,没想到被陈亦杭攥住了手,他的眼神沉静,没有波动,“不要。”
这已经是第几次他跟她说不要了?尤蜜的心沉到了谷底。
“为什么不要?”尤蜜受够了,他最近总是晾着她不给她。平常她不要,他跟发情一样,现在怎么了?
尤蜜质问他,“你看上温晓柔了?你背着我和她上床了?”
陈亦杭浓眉皱起,“没有,我心里是谁你不知道吗?”
尤蜜嘴硬,“我不知道。”
明明知道还不说,陈亦杭现在只想睡觉,他叹了一口气,对她的嘴硬无可奈何,“我的心里是你,尤蜜。”
他被尤蜜撩拨得有点热,得快点冲个凉水澡,陈亦杭起身略过她走进浴室,“不过,在你摆正已婚心态之前,我不会也不想碰你。”
尤蜜这下挫败感十足,摆正心态?他是有什么毛病?她知道自己结婚啦,她哪里没摆正心态?
……
每天被阿姨的各种蹄子药膳滋养,尤蜜的脚伤渐好,尝试着下床走动,她很快就能回亲爱的警局工作啦!
今天,陈兰抽空来家里做客,在客厅探头探脑地往书房瞧,“你家陈小开呢?”
尤蜜翻看着陈兰带来的好吃的,吸管戳开奶茶喝,阿姨怕零食影响她恢复,下楼买菜不敢给她带,怕惹陈生不高兴。
“他上班了。”尤蜜嚼着珍珠,“最近所里还好吧?”
陈兰四仰八叉地躺沙发上,舒服得想叹气,她知道尤蜜想问赵聿,她偏偏不如她的意,“好的不得了,没你地球照样转。请把你的心思放在你的脚和你老公上。”
尤蜜冲她翻了个白眼,“我没想问师兄,你和陈亦杭一样多疑。”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尤蜜和陈兰多年朋友了,她酝酿措辞,略过最近和陈亦杭的不快,和她说起最近夫妻间的摩擦,发出疑问,“我究竟要怎么做,才能达到他所谓的‘摆正已婚的心态’啊?我哪里没摆正?我知道自己结婚啦,他越来越让我看不懂。”
她想得头都秃了,觉得陈亦杭强人所难!
陈兰控着吸管吸杯子底部的珍珠,不假思索,“这还不简单,你把警察宿舍退了就行。”
尤蜜的反应很大,“啊?退了我住哪啊?”
陈兰朝她困惑地眨眼,“住这啊,这不是你家吗?”
你看你看,怪不得陈小开生气呢,人妻尤蜜连家在哪都不知道。
陈兰给她出主意,“你把宿舍退了,然后跟陈小开保证,说你每天下班,只要不加班就回家,这样保准云开雾散。”
“凭什么?心态跟宿舍有毛线关系?”这建议听得尤蜜往沙发里埋,叹了口气,“他觉得我没摆正自己已婚的心态,最近都没那个。”
陈兰支起耳朵,“没那个?那是有多久啊?”
尤蜜估算了一下,“十几天了吧。”
陈兰嗤之以鼻,“不愧是吃过肉的,你看我,二十六年没那个不也活得好好的?”
尤蜜给她翻了个白眼作回应。
傍晚临近,尤蜜留陈兰吃饭,她说家里有事,就告辞了。
送陈兰到楼下,尤蜜还在犹疑,“退警官宿舍真的管用吗?”
陈兰不觉得退宿舍一事很困难,“哪个已婚妇女天天不回家睡觉,泡在单位宿舍的?你有正当的理由还好,可你没有,你只是为了躲陈小开而已,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这么热爱工作无法自拔。”
听得尤蜜叹气,行吧行吧,退就退,只要能哄回陈亦杭这个别扭精、小气鬼。
夜晚,陈亦杭下班回家,晚餐餐桌上,尤蜜说要退警察宿舍,她觉得住家里好,方便顾家。
不出意料,阴天多云的陈亦杭连日来第一次嘴角微掀,人妻尤蜜趁热打铁,“今晚温度下降,你不要再睡客房啦。”回房和她睡。
尤蜜没想到的是,陈亦杭是个商人,什么是商人?就是白纸黑字,落于实处,不然口说无凭。
陈亦杭知道尤蜜是在邀请他,即使如此,他不为所动,“等你退了再说。”意思是他先听着,等到尤蜜真退了再做些什么不迟。
尤蜜心想自己都做这么大的让步了,陈亦杭还要求看到实际结果再说,他连这点信任都没有?
尤蜜也有办法对付他,一拍两散,大家都不得好,壮起胆子告诉他,“那不退了,等我脚好后,我就搬走住宿舍了。你要是不爽,我们就离婚吧。”
这话一出,尤蜜被自己的豪言吓了一跳,她人有嘴快的毛病,她不想离婚的。
她低着眼睛,不敢再看陈亦tຊ杭,她提着心跳等陈亦杭的反应,一阵尴尬的沉默后,他才慢悠悠开口,“话要想好再说。”
话毕,他随手把餐巾甩在了餐桌上,宣告晚餐结束,他心情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