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看守她的人听到声音,立刻掀帘进来:“温郁,你好大的胆子,从来都是奴才去见主子,从未有主子屈尊来见奴才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个逃犯。”“无所谓,他爱来不来,一个时辰之内,我若是在这看不见他,他就等着毒发身亡吧。”“你真有解毒药方?”看守的人不敢怠慢,大军从千翠山回来时,他是亲眼看见墨锦衍是被搀着回来的。温郁站起身摊开手转了一圈:“你觉得我像中毒的样子吗?”上下打量了温郁一眼,看守的人瞬间明白,立马跑出帐篷。
刀光剑影之间,云息庭在等着墨锦衍喊停。
他不能因为温郁备受煎熬,让涟殇教上千人投降朝廷。
若是他先喊了停,那么涟殇教十年基业,就真败在他手里。
谈条件也是墨锦衍找他谈,温郁在墨锦衍的手上,他没办法使用潋情绝,再耗下去,形势会一直处于被动,对涟殇教更加不利。
“墨锦衍,求求你,放过涟殇教,我用我的性命保证,涟殇教里全是好人,他们从未做过对不起百姓对不起朝廷的事……”
温郁还在疯狂求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在这场战争中继续牺牲的可怜人。
罢了罢了……
一向铁石心肠杀伐决断的墨锦衍,终是败给了撕心裂肺的求饶声上。
他刚准备收起御剑,阻止厮杀继续,从涟殇教那边传来的一声大吼,打断了他的话:“都住……”
手字还没有说出,钱茂已经喊出来:“温郁,你死到临头,还想帮着朝廷消灭涟殇教,我今日要是不杀了你,不杀光这帮朝廷狗,我钱茂誓不为人!”
唯一能保命的机会,被钱茂一手毁灭,墨锦衍再次被激怒,也不甘示弱地喊道:“所有人全力进攻,一举歼灭邪教!”
温郁万念俱灰。
她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一死了之,在看见千翠山遍地尸体之前,她只想快点去死。
或许死了,她就能穿回到她原本的时代,没有相互残杀的战争,只有天下和平的盛况。
就在温郁一心求死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个人,她唯一的,最后的希望。
“陶星河……”她慌张地寻找,希望在涟殇教那边,能看见他的身影,“陶星河,你快出现啊,陶星河……”
在温郁无数次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后,千翠山的树林里,黄烟弥漫。
真的是陶星河!
是他放出的迷烟。
充满奇怪味道的黄烟,只在一瞬间把所有人包围住,温郁心里有底,在看见黄烟后立刻屏住呼吸,并用袖子遮住口鼻。
周围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浑身无力的倒下,与黄烟接触过的皮肤也传来刺痛的感觉,那些吸入迷烟的人,全都抓着脖子,在地上痛苦的挣扎。
“是涟殇教的毒烟,墨锦衍,还不带着你的人快跑!”温郁别无他想,只希望朝廷的人能从千翠山离开。
随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墨锦衍一时慌张,连着后退。
“撤兵,快,带人速度下山!”
迷烟来得太快太猛,让涟殇教的人也跟着措手不及。
黄烟继续弥漫,根本看不清前方,云息庭极力辨认,他唯一能听出的是,大队人马朝山下狂奔的声音。
屏住呼吸纵身一跃,云息庭站在树上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
悠扬的笛声伴随着强劲的邪风,潋情绝吹散了黄烟,只留下地上一片萧条。
“郁儿……”季凉谦四处奔跑寻找,哪里还有温郁的影子。
……
应该是吸入少量迷烟所至,温郁在被几人押解下山的途中,已经晕了过去。
梦里全是遍地的尸体和成河的鲜血,被砍断的手脚一路追着她跑,怎么都甩不掉。
她从梦中惊醒,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在军营帐篷,安稳地躺在床上。
她还是被带到山下,在墨锦衍的掌控中。
让陶星河制作迷烟,没想到威力如此巨大。
温郁现在每呼吸一下,都觉得胸腔刺痛难忍,好像不能呼吸了。
这哪是迷烟,分明是妥妥的毒烟。
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温郁突然想到陶星河曾交给她的药丸。
她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幸好在混乱中没有掉落。
那里面不止有她辛苦赚来的银子,还有陶星河给她的救命药。
高兴之余,她迫不及待想把药丸放进嘴里,可转念一想,这枚药丸很可能还能再救她一次。
小心翼翼地把药丸切成两半,一半她自己吃了,另一半又装回钱袋中。
“此次围剿,殿下领兵撤退,算是围剿失败了吧?”帐篷外面,两人的说话声传进温郁的耳朵。
“可不是,涟殇教有毒烟护教,衍王殿下若是不立刻撤兵,我们五千精锐肯定全军覆没。”
“毒烟甚是厉害,我听说殿下已经找来襄城所有郎中,可没人知道此毒该怎么解。”
“幸好我们留守营中,不然就算不战死沙场,也会被毒烟毒死……”
原来陶星河制作的迷烟真的有毒,怪不得他提前给了解药,还让她必要时候再吃,不要浪费了。
温郁吃了一半的药丸,缓了大概十分钟。
深呼吸两口才发现,胸痛的症状真的没有了。
有了这半颗解药……
温郁拍了拍钱袋,嘿嘿一笑,她这小逃犯要翻身做主了。
“来人啊!”温郁坐在帐篷的椅子上,摆出傲娇的姿态,“去告诉墨锦衍,害怕毒发身亡的话,就让他来找我,我有方法为他解毒。”
帐篷外看守她的人听到声音,立刻掀帘进来:“温郁,你好大的胆子,从来都是奴才去见主子,从未有主子屈尊来见奴才的,更何况你还是一个逃犯。”
“无所谓,他爱来不来,一个时辰之内,我若是在这看不见他,他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你真有解毒药方?”看守的人不敢怠慢,大军从千翠山回来时,他是亲眼看见墨锦衍是被搀着回来的。
温郁站起身摊开手转了一圈:“你觉得我像中毒的样子吗?”
上下打量了温郁一眼,看守的人瞬间明白,立马跑出帐篷。
温郁是被人抬回帐篷的,几乎比每个人的症状都要严重,至少绝大多数的人都还能步行下山。
严重到昏迷的人如今生龙活虎的站在他面前,不是吃了解药,还能是什么。
“王爷,王爷……”看守温郁的人直奔墨锦衍帐篷。
墨锦衍此时正坐在床榻上,一旁的郎中跪在旁边,正给他切脉问诊:“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王爷,犯人温郁她……”
“怎么,她毒发身亡了?”墨锦衍甩开郎中的手,话到激动时,他咳嗽起来。
剧烈的胸痛让他的表情有些狰狞,好不容易缓过一些,又急着开口问:“快说,她到底怎么了?”
“温郁已经醒来,还让属下禀告王爷,她有办法可解黄烟之毒,不过……”看守的人犹豫了一下,有些不敢说。
“不过什么?”不是毒发身亡便好,墨锦衍松了一口气。
温郁现在不仅是逃犯,还是他拉拢温子锋的重要棋子。
“温郁说,想要解毒的方法,得让王爷您亲自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