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骗你吧,药喝了包解百毒。”温郁放下苹果,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来找我谈求药的事?”墨锦衍也不跟她卖关子,截止了当地问道:“解药多久可以拿到?”“这么多人的分量,谁知道要做多久。”温郁耍起大牌,连坐姿都变得有些豪迈了,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而且就算我出面去求,涟殇教也未必答应,陶神医脾气怪得很,他要是不肯我也没办法,你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要不是为了五千精锐的性命,墨锦衍根本不会低声下气地坐在她这恶毒女子面前,早就一刀杀了痛快。
反转来得太快,却在情理之中。
尹孤晨攥紧拳头,青筋暴突,扬起胳膊,一巴掌打在清烟的脸上:“孽畜,陶星河所言,是否句句属实?”
清烟被打倒在地,早已泣不成声。
“对不起师父,是我鬼迷心窍,犯下大错……教主,季长老,是我害得温郁被抓,都是我的错……”
“好啊。”尹孤晨拔剑直指清烟,气得手抖如筛:“我今天便杀了你这孽畜清理门户。”
喊打喊杀的,陶星河觉得他们戏过了。
清烟确实可恶,可罪不至死,明明还有比她更可恶的人。
“行了,姓尹的,教主还没发话,你在这张牙舞爪的,还是歇歇吧。”陶星河转而看向白莲,冷声说道:“白莲姑娘,该你了,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白莲早已吓得脸色煞白,在陶星河说他是证人的时候,她已知道,自己怕是难逃一劫。
身处绝境,再无辩驳的空间,可她还是不能放弃,想再为自己开罪一次:“教主圣明,是清烟姐,她拿着剑逼我和温郁下山,都是因为她。”
无法辩解的情况下,只能把责任都推在清烟的身上。
白莲把不知廉耻这四个字,表现得淋漓尽致。
心灰意冷的清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真像温郁说的,真出了事,白莲会把责任全推在她身上。
后知后觉,万般后悔,清烟懊恼不已,只怪自己听信谗言,任人摆布:“白莲,你可真是恶毒。”
“分明是你恶毒,你之前被尹长老斥责,一直对温妹妹怀恨在心,是我误会了温妹妹,以为她是朝廷细作,差点冤枉了她。”
在场所有人都听不下去了,立刻骂声四起。
“狗咬狗一嘴毛,温郁想出用毒烟抵抗朝廷,救涟殇教于水火,这两个恶毒的女人,居然想害死她。”
“尹长老真是家门不幸。”
“那个叫白莲的,成天装得多善良柔弱,没想到竟如此恶毒。”
“绝不能让这两人继续留在涟殇教,教主,我请命按照教规,处死这两个贱人!”
一时间群情激奋,为温郁鸣不平的声音高涨起来,全是要处死两人的谏言。
云息庭抬手叫停,大殿之上立刻安静下来,眼巴巴等着他做最后宣判。
真相大白,云息庭不急着治罪,反而看向钱茂:“事已至此,钱长老,你还有话可说?”
即便心有不甘,钱茂也不敢再昧着良心,惹全教上下众怒:“属下知错,全凭教主处置。”
处置恶毒之人事小,温郁被抓,若放任不管,肯定难逃一死。
云息庭轻咳一声,当众开口:“白莲,即便你再狡辩,我相信殿上众人,也不会有人信你,你多次害人,涟殇教容不下你,本教更容不下你,杖责六十,轰出涟殇教,此生不许再踏进涟殇教一步。”
“教主,你不能这么对我……”白莲跪在地上失声大喊,几乎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对教主一片真心……一切都是为了教主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来人,拉她下去,本教不想再听她说一个字。”云息庭毫无动容,待白莲被拉出殿外,又看向清烟,“至于你……”
“教主,清烟犯下大错,是我这做师父的管教无方,还请教主一并惩罚。”尹孤晨叹了口气,委婉恳求,“但求教主,看在她从小跟在我身边,饶她一命吧。”
既然尹孤晨开口。
云息庭忖度片刻,语气稍有缓和:“也罢,她是你徒弟,便交给你自行惩罚,你在教中多年,一直尽心尽力,也算功过相抵,领着你的徒弟,先下去吧。”
谢过云息庭,师徒二人退出大殿,钱茂无戏可看,说了一声,也回去了。
“息庭,郁儿还在衍王手中,晚点我想带着陆银,把郁儿救出牢笼。”季凉谦担心爱徒安危,恨不得立马下山。
云息庭点点头,他也正有此意:“救温郁势在必行,可闯五千精锐大营,饶是他们中毒,恐怕你们带着温郁,也不好脱身。”
“教主,师妹一心为教,我们不能见死不救。”陆银担心云息庭不肯让他们冒险救人,语气颇有急切。
“陆银,听教主把话说完。”季凉谦看出他另有打算,拦住陆银,让他先说。
云息庭剑眉微皱,说出决定:“你们安心留在教中,天黑之后我自己下山,把温郁救出来。”
……
涟殇教因为温郁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而风波的主角却在山下军营,悠哉地啃着苹果,等着吃晚饭。
门帘从外面掀开,没看见端着饭菜的下人,倒是等来了墨锦衍。
见他步伐轻盈就知他身上的毒已经解了,温郁叼着苹果站起身,走到桌前给他倒了一杯茶。
这架势,俨然把自己当成军营的主人。
她想过墨锦衍肯定会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没骗你吧,药喝了包解百毒。”温郁放下苹果,也给自己倒了杯茶:“来找我谈求药的事?”
墨锦衍也不跟她卖关子,截止了当地问道:“解药多久可以拿到?”
“这么多人的分量,谁知道要做多久。”温郁耍起大牌,连坐姿都变得有些豪迈了,俨然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而且就算我出面去求,涟殇教也未必答应,陶神医脾气怪得很,他要是不肯我也没办法,你要做好全军覆没的准备。”
要不是为了五千精锐的性命,墨锦衍根本不会低声下气地坐在她这恶毒女子面前,早就一刀杀了痛快。
再加上温郁嚣张的气焰,更是让墨锦衍不爽到极点。
“说条件吧。”
“涟殇教创教十年,若衍王保证今后十年朝廷和涟殇教和平共处,我便做主,把解药给你要来。”
墨锦衍皱起眉头刚想反对,温郁摆手,让她把话说完:“前提是涟殇教十年之内,不做出任何残害百姓,造反朝廷的事。”
“这个主,你能替玉笛公子做了?”
墨锦衍根本不相信她能代表云息庭的想法,从将军府逃出再加入涟殇教,不过短短几日时间,她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凡事都要靠谈嘛,双方有自己的要求和底线,这事才能好商量,你以为两眼一闭脑门一拍,这事就能谈成了?”
说得倒是毫无破绽,墨锦衍也稍稍认可。
可她这没大没小的说话语气,还是让墨锦衍很是不满。
几日不见就像换了一个人,这还是他所知晓的温郁么。
“其他不说,你先告诉本王。”墨锦衍鹰隼的眸子蒙上一层冷意,“你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