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午膳,李玉亲自过来传话,说晚上四阿哥要来冬栖院,让落月做好准备,秋诗如今塞荷包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好话更是说了一箩筐,才把李玉送走。要说给人赏钱这事也是个技术活,什么人要给多少,给什么样的都得心里有数,原先落月就不太敢给太监总管李玉赏钱,毕竟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若是给少了不痛不痒,多了落月也给不起。想起穿越前辈们的做法,落月咬咬牙,让孙凉拿着几十两银子去内务府打了许多讨巧吉利的花样,就放在荷包里,也算是好意头,毕竟没人不喜欢听好话。
五月底便是小阿哥的周岁宴,如今小阿哥已经能独个儿走几步,落月教了他好几日,小阿哥才磕磕巴巴地说出“阿玛”和“额娘”两个词。
当小阿哥冲她喊出“额娘”的时候,落月几乎要喜极而泣,抱着小阿哥在他的脸颊上狠狠亲了两口,小阿哥还以为“额娘”是什么奖励的暗号,整日把“额娘”挂在嘴边,落月忍不住汗颜。
周岁宴前一日,福晋特意叫落月和小阿哥去了趟正院,确定小阿哥身子康健之后,便开始询问小阿哥如今的情况。
当“额娘”脱口而出的时候,福晋有一瞬间怔怔的,若是她的女儿还在,应当也快能喊自己了,她竭力抑制自己的情绪,但眼中的热泪还是暴露了她的内心。
落月很有眼力地低头不语,屋里只有小阿哥欢快地叫着“额娘”,片刻后福晋从落月手中接过小阿哥。
因着落月时常带着小阿哥来正院,小阿哥对福晋的味道还算熟悉,不哭也不闹,只咿咿呀呀地望着福晋的脸,似是在好奇一般。
“妹妹将小阿哥养得很好,这孩子不仅身子骨壮实,性子也好,果然是个好孩子。”
落月心中得意,如今她在育儿方面已经颇有心得,不仅要保证小阿哥的身体健康,还得保证心理健康才行,所以她一直给足了小阿哥安全感,从不在小阿哥面前表现出任何消极情绪,再加上冬栖院的整体氛围很好,应当说小阿哥如今养成这般乐观活泼的性子绝对有这些因素的影响。
不过她面上依旧是谦卑的模样,言语中更是不敢有半分傲色,“多谢福晋夸奖,这都是妾应当做的,妾别无所求,只期盼着小阿哥能平安长大。”
想抱老板大腿,免不了会有这样的表忠心环节,落月从当初的抗拒到如今的熟练,也是经历了漫长的过程,毕竟父母从小告诉她的是要“不卑不亢”,可如今这一点完全行不通,既然改变不了环境,那就得改变她自己。
从正院出来,小阿哥已经有些困倦,等到了冬栖院,就已经睡得东倒西歪,落月把他小心放到榻上都没醒,对于这样好的睡眠质量,落月表示十分羡慕。
秋画轻轻替她揉捏着酸疼的胳膊,小阿哥的分量着实不小,适才落月怕他惊醒,胳膊一动都不敢动,直到回了正屋才彻底松快下来。
她的按摩技术很好,不多时落月便有些昏昏欲睡,向来不会在吃睡上委屈自己的落月,果断选择了倒头就睡,剩下哭笑不得的秋画和秋诗面面相觑。
秋画心中腹诽,适才小主还在羡慕小阿哥入睡快,如今瞧来小阿哥多半是随了小主,这样豁达的性子满宫估计都找不出几个,不过这样很好,在后宫想要熬得住,心态好、心情舒畅都是必要的。
用过午膳,李玉亲自过来传话,说晚上四阿哥要来冬栖院,让落月做好准备,秋诗如今塞荷包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好话更是说了一箩筐,才把李玉送走。
要说给人赏钱这事也是个技术活,什么人要给多少,给什么样的都得心里有数,原先落月就不太敢给太监总管李玉赏钱,毕竟人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若是给少了不痛不痒,多了落月也给不起。
想起穿越前辈们的做法,落月咬咬牙,让孙凉拿着几十两银子去内务府打了许多讨巧吉利的花样,就放在荷包里,也算是好意头,毕竟没人不喜欢听好话。
屋里的落月正在思量着李玉的话,忍不住在心里切了一声,说是让她做好准备,多半是让小阿哥做好准备,估计四阿哥过来也是为了看看小阿哥的情况,明日tຊ要来的人不少,万一小阿哥表现不佳岂非丢的是他的脸面。
落月心中颇有几分不忿,小阿哥都一岁了,到现在还没有名字,幸亏小阿哥如今还不怎么知事,要不然光名字这一关心里就过不去。
冬栖院众人配合默契,得了落月的吩咐后便开始准备晚上四阿哥留宿的相关事宜,和四阿哥同床共枕过几次之后,落月如今也习惯了,无数次在心里暗示自己,这可是乾隆皇帝,自己也不算吃亏。
四阿哥来的时候,落月正陪着刚刚睡醒的小阿哥玩七巧板,小阿哥还没什么图形的概念,只由着自己的心情随意摆放,不过倒是很有耐心。
就比如他现在在拼的一个不知名图形,他似乎很想把两个三角形的边对齐,可因着手还不稳,一直对不上,足足花了一刻钟时间,才终于达到了自己满意的效果,开始拼三角形的另一个边。
期间落月很想动手帮他摆好,最后还是抑制住自己的念头,静静在一旁陪着他,从来不催促,小阿哥拼好之后两人同时露出满意的笑容。
落月在心里盘算着,等过几个月就找些其他的益智玩具,要不小阿哥整日闷在屋里实在无聊,要是有条件的话,她真的很想带着小阿哥去外面认识一下大自然,只可惜这个愿望怕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如今天气逐渐热起来,小阿哥身上穿着清凉的纱衣,这还是先前福晋赏的料子,可小孩子本就比大人怕热,即便有冰和纱衣,小阿哥身上还是汗津津的,落月也只能时不时给他擦洗身子,生怕他出了痱子。
去年落月刚穿来那会儿因着天热着实受了不少罪,尤其每回去给福晋请安,里三层外三层穿着许多,回来她整个后背全是痱子,抓又不敢抓,好不容易消下去,便又到了该请安的时候。
好在今年她已经逐渐习惯了,还让人做了两件清凉的里衣,只要没外人在,便只穿着里衣,总算是找到了过暑夏的方式。
四阿哥过来的时候,小阿哥还沉浸在拼图里意犹未尽,落月把他放在地上,他直接快走几步,拉住四阿哥的手。
四阿哥面露惊喜之色,小阿哥来了兴致,咿咿呀呀地给四阿哥讲解着自己的“作品”,只可惜除了略通“婴语”的落月之外,旁人压根不明白他的意思。
小阿哥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瞧见额娘鼓励的眼神,脆生生地冲着上首的四阿哥喊了一声“阿玛”,屋里瞬间安静。
四阿哥心中欢喜,这到底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原先不能理解为何有的皇叔会对孩子那般溺爱,如今总算明白了些,有了这一声“阿玛”,他觉得为这个小小的孩子做什么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