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澄,这是你该得的报应。”她把衣服狠狠甩在我身上,转身就往外走。报应两个字却回荡在我耳畔。水早就被关上了,浴室里的些许热气也散尽,我像呆在了冰窟里。是啊,都是我的报应。讥讽……疤痕……还有,宋景声。晚上,苗春丽将我带到阳台,指着地上铺着的几块泡沫垫组成的‘床’。“以后你就睡在这里,晚上起夜小声点,老张他睡眠不好。”我看着床边放着的那个破旧的布包,木然的点点头:“好。”她走后,我慢慢躺在了泡沫垫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轰隆一声,天空有闷雷炸响。
我和宋景声四目相对,他眼底的失望像是一把刀,剖开我肌肤的每一寸。
我再也不敢看他,径直从他身边掠过,快步离开。
豆大点的雨像断了线般落在我身上、脸上,砸的我疼极了。
忍了许久的泪终于可以肆意流淌。
我望着天,任由雨水漫过眼眶。
“宋景声,你不该跟我扯上关系,我是地狱,任何接触到我的人,都得不着好……”
我穿过层层雨幕回到家中时,看着紧闭的大门,有些麻木的敲响了门。
过了很久,我妈才来开门,她看见我,眼里闪出厌恶。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湿透的衣服贴在我身上,带起阵阵冷意。
我妈用力将我拉进门,直直推到了浴室。
“快点把自己洗干净!别让人看着心烦!”
浴室的门被关上,震的我整个人一颤。
我脱了衣服拧开水,温热蔓遍全身。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下意识摸上了后背,那一处的凹凸不平,刺的我指尖发疼。
“看看这杀人犯,还挺细皮嫩肉的,这下可有的玩了!”
刷!
“江澄澄,你连衣服都没有,先随便穿我的……”
我妈的大嗓门在浴室门口戛然而止。
我不由瑟缩着往后退,可她却瞪着眼睛逼近。
“你背上是什么?让我看看!”
“不……不要!”
我的挣扎在她手下毫无作用,她将我死死按在墙壁上,低头看去。
我右边肩胛骨上那块伤疤就这样一览无余。
我对着镜子看过无数次了,那疤泛白扭曲,却依旧能清晰看出‘杀人犯’三个字。
我妈愣住了。
我连忙扯住毛巾捂住胸口,低声辩解道:“不是我的错,是她们在我身上刻的,是她们……”
我妈怔了许久,眼底聚起恨色。
“江澄澄,这是你该得的报应。”
她把衣服狠狠甩在我身上,转身就往外走。
报应两个字却回荡在我耳畔。
水早就被关上了,浴室里的些许热气也散尽,我像呆在了冰窟里。
是啊,都是我的报应。
讥讽……疤痕……还有,宋景声。
晚上,苗春丽将我带到阳台,指着地上铺着的几块泡沫垫组成的‘床’。
“以后你就睡在这里,晚上起夜小声点,老张他睡眠不好。”
我看着床边放着的那个破旧的布包,木然的点点头:“好。”
她走后,我慢慢躺在了泡沫垫上,拉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随着夜色越来越沉,我紧紧蜷成一团,身子也开始发抖。
我死死咬住嘴唇,血腥味瞬间蔓延。
不可以犯病,不要吵到任何人,会挨打的……
我突然看向背包,在里面摸索一阵,终于抓住了那个针织的玩偶。
我细细摩挲着玩偶,这是宋景声在我十八岁生日送我的礼物。
也是我唯一收到过的礼物。
他送给我时脸上笑意明显:“江澄澄,我希望你像这个向日葵一样,向阳生长。”
我回忆着,耳畔全是他的声音。
“宋景声……宋景声……”
这一刻,我疯狂的想要听见他的声音。
可我刚摸出手机,就见面前站着一个人。
张项明猛地按亮了灯,声音满是不耐:“大晚上的,你窸窸窣窣的干什么!”
灯光刺的我紧紧闭上眼,我还没反应过来,手里就一空。
“你这是拿的什么!这么脏,别有什么细菌传染给我儿子。”
我睁开眼,正看见张项明随手将夺过去的那个玩偶朝窗外丢去!
“不要!”
我猛地扑过去,却忘了家里的窗户没有防盗栏。
下一刻,失重感袭来,我重重朝楼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