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儿顿时喜笑颜开,称赞大掌柜的同时狠狠地白了凌鸢一眼,话里话外极尽讽刺,惹得周围看戏的贵客们发出一阵嗤笑。“大掌柜,我不想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你应该懂得怎么做。”晋王世子略舒了一口气,又找回了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屑地瞟了眼凌鸢,然后扬着头走向东边的雅房。“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你何必当个跳梁小丑搞这么一出呢?到头来还不是要被扫地出门的!简直笑死人了!”凌娴此时和李娇儿的表情如出一辙都带着倨傲的姿态,这个小庶女变得再牙尖嘴利又能怎样,最终还不是落了下风,只能灰溜溜地滚出去。
镇远侯现在征战北方边境,拥兵自重,手握赫赫军功,打得金人节节败退,深得皇帝器重。
晋王野心勃勃,早就把目光投在镇远侯身上了。
镇远侯的独女李娇儿人如其名,长的人比花娇,花容月貌,身份矜贵无上,而晋王嫡子如今也到适婚的年纪,若是两家能联姻,那镇远侯就将成为晋王的一大助力,对于晋王府来说实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多谢世子爷相助,娇儿在此有礼了。”
易贤在各种聚会场合里多次对李娇儿表示出好感,李娇儿每次都来者不拒,这让易贤大受鼓舞,这次又英雄救美,易贤对于得到李娇儿展现出势在必得的架势。
“万事讲究一个先来后到,世子爷虽然身份尊贵,但也要讲礼数的,不是吗?”
凌鸢突然开口,面对人多势众的权贵们她丝毫不让,这使得易贤面上挂不住,周围的人原本等听曲儿等得不耐烦了,现在见有戏可看都把目光投了过来。
“盛家娘子是吧?今日还请高抬贵手让一让,莫要和镇远侯千金小姐争,这对你来说没好处。”
易贤挑了挑眉,耐着性子说道。
他特意提醒凌鸢注意自己的身份地位,盛府现在失势,镇远侯势头又正猛,凌鸢这么做无非是鸡蛋碰石头,最终是给自己无端惹祸。
“我先来的,按照规矩先交了雅牌,既然如此,就没有忍让的道理,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的客人畏惧晋王和镇远侯的威势不敢起哄,没有人敢出声回应凌鸢,都只在安静地看戏。
“二掌柜,我再说一遍,带二位小姐去雅房,旁的人不用理会。”
易贤没有把凌鸢放在眼里,她的话根本无足轻重。
“二掌柜,带路,难得夜姑娘出来表演一次,我可不想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凌鸢寸步不让,直接走到二掌柜的前面,强势地回敬道。
“二妹妹,你要耍威风也得看清楚对象才行,晋王世子爷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主儿,你们盛家现在已经是墙倒猢狲散,你可别不知好歹惹到不该惹的人,把你那状元夫君都给连累了!”
凌娴见状立刻跳出来帮腔,她看凌鸢的眼神就在看一个傻子,想不通一个小庶女怎么会胆肥成这样,连晋王世子都敢得罪。
“我只认一个理字,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你们能把我怎样?”
凌鸢倔强地看着对方,凌娴的话根本无法撼动她半分。
不畏强权这四个字,几乎深深地刻进了像凌鸢这样的现代优秀刑警的心里,她向来对于阶级地位这种封建的东西秉持一种藐视的态度,所以用强权来压制她根本没用。
“盛家娘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样做对你我都不好。”
易贤感到前所未有的被冒犯了,碍于周围围观的人非富即贵,保不齐还有督察院的言官,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他,不好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下手,不然他早就将眼前这个弱女子给拿下了。
凌鸢的耳朵飘过晋王世子的话,眼睛却始终盯着凌娴,不知怎的脑海中浮现了她曾经欺辱小凌鸢的一幕幕过往。
把她丢进装有蟒蛇的笼子里看她吓晕过去而取乐,把她丢到深夜的乱葬岗里让她几近崩溃,把她扔到后山的熊窝里差点命丧兽口。
这么多年,小凌鸢被凌家这两个嫡女欺辱得只剩半条命,最后终于患上心疾,被送到盛家洞房,饮下催命的桃花酿,一命呜呼。
而这些霸凌者现在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横行霸道,继续过着人上人的日子,要不是现代的凌鸢穿越过来,恐怕这世界上不会有人替死去的凌鸢鸣冤雪恨!
“世子爷,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认死理,于理不合的事情我不会妥协的。”
凌鸢就是想为曾经的小凌鸢争口气,她感受到了从前的那个她被凌娴欺负得有多惨,所以她一步都不可能退让,绝对不会给凌娴这种恶毒没人性的霸凌者让路!
“二掌柜,你们还想不想做生意了?”
见凌鸢软硬不吃,晋王世子扶额咬牙把这口气出到了二掌柜头上,直接威胁起他来。
“哎呀,抱歉抱歉,是小店照顾不周,让各位贵人不快了,这就给晋王世子爷和两位千金夫人赔罪,今天的账单全免,东边的雅房也归世子爷所有!”
大掌柜祝禄听到楼下的动静赶紧过来救场,立刻让二掌柜带晋王世子一行人过去东边的雅房。
“大掌柜,果然是个聪明人,孰是孰非分得很清楚,也让有些掂量不清楚自己份量的人看看,靠着泼妇撒野的行径是换不来好处的!”
李娇儿顿时喜笑颜开,称赞大掌柜的同时狠狠地白了凌鸢一眼,话里话外极尽讽刺,惹得周围看戏的贵客们发出一阵嗤笑。
“大掌柜,我不想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你应该懂得怎么做。”
晋王世子略舒了一口气,又找回了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屑地瞟了眼凌鸢,然后扬着头走向东边的雅房。
“早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你何必当个跳梁小丑搞这么一出呢?到头来还不是要被扫地出门的!简直笑死人了!”
凌娴此时和李娇儿的表情如出一辙都带着倨傲的姿态,这个小庶女变得再牙尖嘴利又能怎样,最终还不是落了下风,只能灰溜溜地滚出去。
“你可别笑得太早,最后谁是笑话还说不准呢?”
凌鸢身后的丫头们都愤愤不平,但又不敢多嘴说什么,凌鸢转头对她们轻轻微笑,表示不用担心,这是自家相公的地盘,总不会让她吃亏的!
“盛少奶奶,请随我上二楼天字一号房,有位贵客给您留了位置。”
祝禄笑着对凌鸢躬身一揖,笑着对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幕瞬间震惊全场,已经得意洋洋往前走的几个人顿时停了下来,都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祝禄。
这天子一号房位于二楼最中间,占据最好的观赏位置,但常年关闭不对外开放,传说只有雅月楼的东家来时才会开启,平日里无论多少达官贵人重金所求都不开,现在这个出身低微的盛家少奶奶居然能踏进此处,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多谢大掌柜,既然有贵客邀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不过要让有些人失望了!“
凌鸢笑着对大掌柜点头道谢,然后施施然地跟在他身后,优雅地走上二楼,留下凌娴等人看着她的背影愤然不平又无可奈何。
天字一号房的门从里面开启,凌鸢走进之后,丫头们被拦在外面,然后门又从里面反锁了,挡住了所有好奇的目光。
一股熟悉的芝兰香气迎面而来,凌鸢的笑意被勾起,转过精致的双面绣鸳鸯金丝屏风,盛骁行已经在上座恭候多时,见她第一眼就轻唤一声:“娘子,请上座。”
“好你个无情的男人,看到我在下面被这些人刁难居然都不出面帮忙,真是令人寒心呐。”
凌鸢故意坐在距离盛骁行最远的角落,也不理会他的召唤,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不看他。
“盛家娘子对阵仗势欺人的权贵,这出大戏实在太精彩,我不忍心出手打断你,不然你心里的那些气就不能撒到凌大小姐的头上了。”
盛骁行起身走到凌鸢近前,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上座。
凌鸢靠在盛骁行的怀里,刚才紧绷的情绪骤然松开了,她轻笑道:
“还是你懂我,这么多年来我受够了凌家这些人的欺辱,今儿这口气出得畅快,还要多谢相公刚才的相助,我都能想象得出此时凌娴和李娇儿的表情会有多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