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鸢回府后不久,盛骁行才慢悠悠地回来,没人知道她们共度了美好的一天,只当是大少爷办完公事晚归罢了。芝兰轩新添了好多灯笼,有的挂在高高的屋檐下面,有的是落在低矮处的石灯笼,掌灯的时分,整个院落都明亮又温馨,多了几分人气,少了清幽的寂静。“喜欢吗?我入仕以来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免有些孤寂,虽说我家娘子胆子颇大,但我也不愿意你受半点委屈。”两个人在花厅里相对而坐,面前摆着可口的饭菜,望着满院的暖光,凌鸢的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天色将晚时,凌府的主屋大厅内,时任当朝枢密使的家主凌峰难得回来吃饭,赫连昭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奶娘薛慈在旁边看得心急,连连使眼色让她给老爷夹菜。
“我听闻府里后宅出了点意外,究竟何事?”
凌峰放下碗筷,脸色深沉地看着赫连昭,有些兴师问罪的意味。
凌府的守卫是出名的严实,已经很多年没有意外发生了,赫连昭掌管后宅,家宅一旦不宁她自己难责其咎。
“温姨娘失踪了,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找到。”
赫连昭脸色有些难看,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交代。
“哼!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居然在家里失踪了,你这个当家主母是怎么当的,我堂堂精武之家怎么会出这么大的漏子?”
凌峰使劲一拍桌子,坚硬如石的铁梨木圆桌霎时裂开一道口子,黝黑的脸怒气横生,把在场的下人们都吓得噤若寒蝉。
赫连昭见势不对,连忙安抚道:“是我的疏忽,但那温姨娘身患肺痨,我怕病气染了全府这才将她隔开,谁曾想造成了今日的后果,老爷别急,我加派人手去找,温姨娘患病在身,哪怕误入后山也是走不远的。”
“倘若只是她一个人走丢也没事,就怕是被有心之人带走,这就不好说了。”
凌峰根本不在乎温姨娘的死活,他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会引起警觉。
温姨娘虽然人微言轻,但她身份特殊,加上最近温氏商行被烧,齐震铉在四海山庄离奇失踪,都和温氏脱不了关系,而凌府插手温氏商行多年,现在家中异变,这其中也必定有所牵连,不得不防。
“究竟谁会带走她呢?”
在赫连昭看来,温姨娘除了用来威胁拿捏凌鸢之外就是个无用之人。
“总之不得掉以轻心,最近府里的守卫要加派人手,我去军营里调一队人马过来,一旦有温氏的消息立刻来禀报我!”
凌峰此刻已无心吃饭,直接站起身走向书房,丢下赫连昭一个人在大厅里独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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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月楼天字一号房里,激烈的氛围刚刚褪去热度,空气中还弥漫着若有似无的情欲气息。
凌鸢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脸颊上还残存着醉人的红晕,她刚才沦陷在盛骁行身下的炙热依然灼烧着她的心,让她的心怦怦地狂跳不已。
“只有在温存的时候,我才能全部占据你。”
盛骁行意犹未尽地从后面拥住凌鸢,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手掌在她身上不断游走。
“不许乱动,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府去,不然外头那些人该起疑了。”
此时,夜芷嫣的表演已经接近尾声,当观众们没有了可看的东西时,天字一号房的动向自然会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那个,你把它处理掉吧。”
凌鸢看着榻上的那抹嫣红,顿时觉得脸颊发烫,胡乱指了一下,就要抬脚离开。
“我会收好的,放心吧。”
盛骁行在身后郑重其事地保证道,凌鸢飞快地点点头,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仪表,深吸一口气后才打开正门走了出去。
丫头们在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又不敢冒然地进入打扰,不知里面的贵人是谁,只能都惴惴不安地猜测着。
听到门响,芍药一个箭步冲上来,看到凌鸢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这才松了口气。
“大少奶奶您还好吧?里头那位贵人有为难你吗?”
灵芝和春桃也围了上来,见到凌鸢的脸色有些发红,都不停地关切道。
“我没事,就是和那位贵人喝了几杯酒,有些上头而已。”
“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喝上酒了,二妹妹你一个妇道人家可真是不知廉耻,要是你家那边状元爷知道了此事,不知做何感想?”
易贤原本所在的雅房就在二楼,为了能够看清楚天字一号房的情况,他干脆带着李娇儿和凌娴回到楼上的房间。
好不容易等到一直紧闭着的天子一号房门打开,凌娴憋闷了许久的气才终于撒了出来。
“大姐休要胡说,我只不过是和那位公子闲聊几句罢了,他一直很本分老实,没有做出任何逾矩之事,你可不要污蔑我的闺名!”
凌鸢故意做出惊慌的样子来,让凌娴误以为抓到了她的小辫子,不由得得意起来,想着出了这雅月楼的大门就要去渲染得让状元爷知晓。
房间里面那位“老实”的公子爷正在暗自发笑,自家娘子调皮的样子总是让他心生欢喜。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果然是登不得台面的小庶女,骨头就是如此轻贱,人家随便勾勾手指就上道了,简直给我们凌家丢人!”
凌娴抓住机会极尽讽刺之能事,旁边的李娇儿捂嘴轻笑,看向凌鸢的目光带着轻视和厌恶。
“盛家娘子请过来喝杯茶,我有话想问问你。”
易贤并不耐烦听妇道人家之间的口水战,对于房间里那个神秘的东家更为感兴趣,于是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邀请凌鸢过去,想从她嘴巴里撬出一些有用的讯息来。
“抱歉世子爷,我家大姐刚刚教训过我了,不能轻易答应男子的邀约,那妾身就此告退,失陪了!”
凌鸢顺势打了个回旋镖,直接把易贤堵得哑口无言,然后在凌娴愤然的眼神中翩然离去。
易贤今天连吃两次闭门羹气得火冒三丈,冷冷地瞥了坏了他好事的凌娴一眼,也起身愤然离席,拂袖而去!
“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遇见这个小庶女就没好事!”
凌娴提起凌鸢的名字就气得咬牙切齿,上次在四海山庄让她侥幸逃掉,这次又被她给占了便宜,她狠狠地发誓这口气她一定要争回来,就不能让这个卑贱的小庶女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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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鸢回府后不久,盛骁行才慢悠悠地回来,没人知道她们共度了美好的一天,只当是大少爷办完公事晚归罢了。
芝兰轩新添了好多灯笼,有的挂在高高的屋檐下面,有的是落在低矮处的石灯笼,掌灯的时分,整个院落都明亮又温馨,多了几分人气,少了清幽的寂静。
“喜欢吗?我入仕以来每天都早出晚归的,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免有些孤寂,虽说我家娘子胆子颇大,但我也不愿意你受半点委屈。”
两个人在花厅里相对而坐,面前摆着可口的饭菜,望着满院的暖光,凌鸢的心里有种前所未有的温暖。
“其实,我这个人最喜热闹了,只是环境所迫,不得不把心里的欲望压下去,没有办法肆意的生活,谢谢你给我这一室的温暖,我很喜欢。”
凌鸢第一次主动握住盛骁行的手,温柔的用指腹摩挲着他的手心,从前她在腥风血雨里奋斗从来不知爱为何物,现在她感觉自己很幸福,爱这个字在她心里生根发芽了。
芍药几个丫头在一旁相视而笑,红着脸低下头去,她们也越来越喜欢芝兰轩了,原本当做眼线的她们现在对于这儿生出了一种归宿感。
晚膳后,丫头们都回到了下人房,小院空了下来,盛骁行牵着凌鸢的手在花园里散步。
“你累吗?”
盛骁行突然问道。
“你想干什么?”
凌鸢警觉地停下脚步,捂住自己的衣襟,作势要后退逃走。
“怎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怕我吃了你?”
盛骁行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凌鸢的鼻子,然后指着高高的院墙外说道:
“娘子,我带你夜游一番如何?去看看你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