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郁扶川,他难得沉稳着:“所以……皇上当初是如何中的噬心蛊?”郁瑾州一怔,随后如实告知郁扶川:“先帝在时万国来拜的宴会上,遇见了一个苗疆国女子,她与当时的右相勾结,想做朕的太子妃被朕发觉,一怒之下给朕下了噬心蛊。”这噬心蛊的寓意,并不是如字面上那般能使有情人永结同心。而是每次都会受蚀骨之痛,极有可能便生命垂危,今生再也没有能与有情人永结同心的可能。只要爱上,面对的便只有死别。
可堂下的人并未出声。
唐言欢就只是那般静静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郁瑾州顿觉不对,又唤了声:“欢欢?”
仍旧沉默着。
一股难言的死寂在殿内弥漫,郁瑾州终于沉不住气,慌张起身往下跑去。
他一面跑一面急声唤:“欢欢,你不要吓朕,你可还好?”
殿内响起阵细碎响动,那些藏在暗处的人都察觉了不对,尽数现身了出来。
包括被临时关押在殿后的郁扶川,他挣脱侍卫的束缚,奔至殿前。
他眼睁睁看着郁瑾州将唐言欢扶起,暗色的石砖地上有一团朱红的血,那样刺眼。
唐言欢整个人都呈灰白之色,紧闭着双眼,已经没了一点生气。
郁瑾州紧抱着她,声声呼唤:“欢欢,朕什么都答应你,你快点醒过来!”
“太医,快点宣太医来!”
一时间,整个朝阳殿内都混乱不堪。
唐言欢被抬去圣徽宫,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出动,在殿内忙碌。
郁瑾州坐在椅上,眸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唐言欢身上。
他知道噬心蛊没有解药,也知道这一日终究会来。他只是希望能够来得晚一点,再晚一点。
不要在他刚摸清楚自己心的时候,就让他尝到失去和痛苦的滋味。
太医们身影攒动,各个脸上神情都无比焦急沉重,但最后都变成了无奈和惶恐。
终了,还是冯达上前。
他难得如此战战兢兢,朝郁瑾州禀报。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蛊毒太深,此刻已是药石无医了,您……节哀。”
语毕,寝宫内只余死寂。
烛火晃动,偶尔发出噼啪炸响的响动。
郁瑾州迟迟不语。
他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攥住,逼得他呼吸艰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众太医就那样静静跪着,没有一人敢再出声。
郁瑾州看着眼前众人,好不容易才从喉间逼出一句:“皇后娘娘……还能撑多久?”
仍旧是冯太医。
他在掐算了下日子,在斟酌着告诉郁瑾州:“至多七日,要是能在这七日里找到噬心蛊解药,皇后娘娘就还救。”
噬心蛊解药,可这世上当真有这样东西吗?
郁瑾州心底绝望一寸一寸蔓延,恰在此时,总算有人问到了正点上。
是郁扶川,他难得沉稳着:“所以……皇上当初是如何中的噬心蛊?”
郁瑾州一怔,随后如实告知郁扶川:“先帝在时万国来拜的宴会上,遇见了一个苗疆国女子,她与当时的右相勾结,想做朕的太子妃被朕发觉,一怒之下给朕下了噬心蛊。”
这噬心蛊的寓意,并不是如字面上那般能使有情人永结同心。
而是每次都会受蚀骨之痛,极有可能便生命垂危,今生再也没有能与有情人永结同心的可能。
只要爱上,面对的便只有死别。
郁扶川大致明白,但也还有一点不解。
他问郁瑾州:“既然这噬心蛊世间都没有解药,那它又是如何到了唐……皇后娘娘的身上?”
这一次,郁瑾州彻底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