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姨娘这一日安分的很,连父亲都没有找她,外界的流言正如她想的那样已经成了洪流泼的詹知许和沈淮序抬不起头。但这根本不够!名声上的事不能对这对渣男贱女有任何实际上的伤害,她要做的还有很多!昏睡了一夜,詹霁月终究还是坐不住,打开了封闭了一天的房门,朝门外走过去。“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秋竹端着热水过来,见詹霁月蒙上面纱,赶忙问道。詹霁月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屋里太闷,我想出去逛逛,你留在院子里,若是有人来寻便说我身体不适在休息。”
傅熠然是个急性子。
至少詹霁月是这么认为的。
但时间已过去整整一日,都没有听说傅熠然来提亲。
“难道他后悔了?”
詹霁月拧眉,心神不宁。
她倒不是必须要和傅熠然合作,但自己人微言轻,沈淮序势大,若是傅熠然不肯帮自己却又给自己使绊子,确实吃不消!
江姨娘这一日安分的很,连父亲都没有找她,外界的流言正如她想的那样已经成了洪流泼的詹知许和沈淮序抬不起头。
但这根本不够!
名声上的事不能对这对渣男贱女有任何实际上的伤害,她要做的还有很多!
昏睡了一夜,詹霁月终究还是坐不住,打开了封闭了一天的房门,朝门外走过去。
“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
秋竹端着热水过来,见詹霁月蒙上面纱,赶忙问道。
詹霁月思索了片刻,轻声道:“屋里太闷,我想出去逛逛,你留在院子里,若是有人来寻便说我身体不适在休息。”
北祁民风开放淳朴,女子也可以出行,但现在定安侯府正处在风口浪尖,若是她出去的事被有心人知晓,不知会做何文章。
秋竹不疑有他,郑重的点头。
“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守好院子,等着您回来!”
小姐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姐,秋竹跟着詹霁月一起经历了这两日种种事,只觉小姐如神一般,对她的决定和信心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詹霁月瞧着秋竹信誓旦旦拍着胸脯的样子,轻轻笑出声,转头,笑意又平息。
若是秋竹知晓她为了复仇,将自己交给傅熠然肆意欺凌,还烦恼于傅熠然迟迟不来带走自己,该有多失望。
但是,这一步她非走不可!
前世的过错,她不能再来一次!
“听闻二小姐一夜未归,怀王府倒是点了蜡烛亮到晌午,叫了十几次热水。”
猫着腰走到后院,詹霁月刚推开门准备出去,听到几个婆子扯闲天。
“二小姐生的狐媚子似的,胡家那公子出来了,在赌场说二小姐身子香的很,王爷要他不要的破鞋,以后日子真滋润......啧啧,平时真看不出来,二小姐还有这手段!和她娘一个样!”
几个婆子笑咪咪的抬着下巴意味深长的瞧着江姨娘的院子,“你们忘了那位主子刚来侯府的时候,夫人几次差点和老爷同房都被她这里疼那里疼给叫了过去,老爷夫人才成亲两年,蜜里调油的时候她都能挑拨,那等手段被二小姐学去,以后王爷这日子确实不错。”
充满暧昧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有人指了指詹霁月的屋子,嗤之以鼻,“东苑那位,以前是老侯爷的心尖宠,惯的无法无天,现在是没人疼的泼皮,连二小姐一半的风姿都没学会,又放不开手成天端着架子,也不知道以后的夫婿受不受得了!”
“到时候娶了她,整日里面对黄脸婆一样的人还死板,定是要纳妾的,男人么,想要他的心像大小姐那样没有情趣肯定不行。”
几个婆子越扯越没边,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风流事,黄的污了耳朵。
詹霁月推开门悄声走出去,一阵凉风吹到面上,神色变了几变。
男人,都喜欢有情趣的女人。
情趣......
抿了抿唇,穿过小巷叫停一辆马车。
车停在热闹的集市,詹霁月下了车,绕过几条道,站定在威严昏暗的府门前。
抬起头,目光落在“傅府”两个字上,眸色暗了暗。
前世今生,这都是她第一次来将军府。
黑色的大理石沉甸甸的制成石门,门口放着两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毒蛇,鲜红的门栓用的是昂贵的大红宝石雕刻,整个将军府就和傅熠然那个人一样,阴森诡谲又张狂无比。
走到门前,手指碰到冰冷的石门,心脏忽然跳的剧烈,詹霁月犹豫了一下,终究敲了下去。
女子主动来找男子,就算前世她最痴迷沈淮序的那段时间,也没有做过这种事。
脸颊泛红,詹霁月敲了一下又一下,沉重的大门“轰”的打开,迎面是一个剑眉星目的男人。
“闫戈将军。”
詹霁月认识这个男人,从傅熠然还是乞儿开始,他就跟在他身后。
当年闫戈虽然没有陪着傅熠然钻将士们的裤裆,但是他就站在一旁看着,手里拿着的碗都砸成了碎片。
他是傅熠然捡来的弟弟,他将傅熠然当成至亲的大哥,也是这世上除了傅熠然最恨她的男人!
从小士族到将军,闫戈一路跟着傅熠然闯过血路,成了一名先锋。
像是没想到詹霁月会主动找过来,闫戈打开门,错愕的看着她,嘴角扭曲的扯了几下,眼底掠过几丝复杂,沉声问道:“大小姐,詹大小姐有何事?”
他和傅熠然一样,詹霁月儿时给他的震撼太过,以至于改不了恭敬的喊一声大小姐的口。
面对着闫戈,詹霁月歉疚的挤出一抹笑,目光望向门内,柔声问道:“大将军可在府中?”
昨日傅熠然将詹霁月拐入马车的事他是知道的,对于詹霁月和傅熠然之间的合作也很清楚,听到她现在来找人,大概猜到她的目的,抿了抿唇,开口道:“在是在,可是......”
“算了,你进去吧。”
传闻大将军府固若金汤,没有一只苍蝇能轻易飞进去,哪怕是达官显贵想要拜访,也几乎无功而返。
詹霁月却只要露面,闫戈就会让她进去。
掀开蒙着的面纱,詹霁月望向昏暗的仿佛深渊的府门,闭上眼,深吸口气,抬脚踏了进去。
“大小姐。”
身后,闫戈幽幽的声音传过来。
詹霁月回头,他的手放在门把上,留了一个口子。
“你若是想走,还有机会。”
闫戈的话饱含着深意,他tຊ的意思不只是现在离开大将军府!
詹霁月面上掠过一丝诧异,她以为闫戈应当恨她恨的要死,但现在来看,他似乎想要劝她。
眼底露出几丝感谢,詹霁月移开目光,直勾勾的望着最大的房间,轻声道:“已经做下决定,我不会再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