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端瑾把手搭在枪柄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直到唐瑜捏了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说:“她是一位勇敢的战士。”“你听懂了她的意思?”端瑾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睛反问。唐瑜说:“你会知道的。”“很快。”宋宁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偏过头补充了一句。越靠近泰米尔区的巴德广场,威尔的脸上,难得没了那抹笑,神情严肃,眼睛死死地盯着丹迪行驶的方向,像是在挣扎什么。巴德广场,曼都现在最大的反政府军驻扎地,四周严防死守,想要绕过去,要多行十几公里,其中的交火区不计其数。
唐瑜看着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威尔。
威尔笑着抱住她,在她的脸侧亲了亲,说:“如果你在找宋宁,那她大概还有一分钟赶过来。”
“不了,我不等她了,我们没有时间了。”
阿莉娜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说:“亲爱的,请你转告她,她还是那么厉害,永远都是小组第一,简直是我心中的No.1。”
说完,她又看向唐瑜和端瑾,看着她们手里的那把Gsh-18手枪。
“这是送给勇士的奖励,再见,我的朋友。”
阿莉娜说着,向她们做了个飞吻的动作,钻进车里,然后切断了无线电。
三辆车行驶速度很快,仿佛这里的地形在驾驶员眼里只是平地,几个眨眼就在视野里消失。
“走了?”宋宁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她弄来了一辆装甲车,看样子,应该是被威尔撞过的那一辆,现在,她正靠在驾驶室的门边,笑着问。
“宋小姐,阿莉娜让我转告你,你永远都是小组第一,”威尔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酸溜溜的,“也是她心中的No.1。”
听着他的语气,端瑾忍不住笑,所有人都笑起来。
原地休整后,唐瑜一边检查着装备,一边说:“现在,我们该去完成我们的事儿了。”
威尔的表情忽地严肃起来,说:“我和她失散,在巴德广场,而她身上的定位器消失在尼亚塔神庙附近,大概在东南三百米的距离。”
尼亚塔神庙,N国最高的神庙,也是现在的曼都地势最高的建筑,拿宋宁的话来说,就是最好的狙击点。
在穿越第一个交火区的时候,唐瑜看见宋宁抱着枪,眉头紧紧地皱起来,脖子上挂着的弹壳随着装甲车的颠簸撞在枪身上,丁零当啷的响。
宋宁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只是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然后看了端瑾一眼,并没有说话。
尼亚塔神庙位于泰米尔区,距离这里,还有十几公里,无数个交火区。
而在这一次的反政府军与政府军漫长交火时间里,这座千年古城中的所有古建筑几乎毁于一旦,除了伫立在城市中的两千七百多座寺庙完好无损以外。
随处可见的,都是尸体和坍塌的建筑。
“阿莉娜其实还和我说了一句话,”威尔看着开车的丹迪,突然转过头,“我觉得你们很有必要要知道。”
“再见。”
宋宁突然接上他的话,“对吗?”
“不,”威尔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她说的是,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邀请你们去E国,她来做你们的向导。”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向下,有一些失焦,这些反应都很微小,只有端瑾看见了。
再见,我的朋友。再见。
宋宁说的大概不会有错,而阿莉娜的任务,绝对不会像这样简单。
两个一模一样的络腮胡子,一模一样的冈萨雷斯。
还有多少个一模一样的冈萨雷斯?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冈萨雷斯?
又或者两个都不是,这些人都不是。
——“我们不需要他亲自到这里来,不管他是派谁过来,我们只要活捉,然后押送回国,我们有千百种方法让他张口。”
活捉、押送、审讯、潜入。
阿莉娜这句话的意思,并不只是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另一层。
——“再见,我的朋友。”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端瑾把手搭在枪柄上,无意识地敲击着,直到唐瑜捏了捏她的手,贴在她耳边说:“她是一位勇敢的战士。”
“你听懂了她的意思?”端瑾没有听明白她的意思,看着她的眼睛反问。
唐瑜说:“你会知道的。”
“很快。”宋宁听见了她们的对话,偏过头补充了一句。
越靠近泰米尔区的巴德广场,威尔的脸上,难得没了那抹笑,神情严肃,眼睛死死地盯着丹迪行驶的方向,像是在挣扎什么。
巴德广场,曼都现在最大的反政府军驻扎地,四周严防死守,想要绕过去,要多行十几公里,其中的交火区不计其数。
那里也聚集着最多的平民,这些反政府军嘴上说着将平民聚集在尼亚塔女神的眼前,为平民向尼亚塔女神祈祷,为他们求得女神的庇护。
实际上,这些平民,大多都是反政府军和N国政府谈判的筹码,还有一小部分,是被作为人体炸弹圈养。
反政府军用着沃尔夫冈送来的武器,装备精良,丝毫不在意这些军火已经被抬高了太多的价格,这些人,早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终于,威尔目视前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告诉丹迪:“开进去,直接到巴德广场去,告诉他们,我是威尔·沃尔夫冈。”
丹迪用余光看他,他正在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没有点燃,只是咬在齿间,闻着若有若无的烟草味。
“威尔·沃尔夫冈。”丹迪咬着这个名字,兀自笑了一下。
威尔还是点燃了那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绵长的烟雾。
在烟雾中,他通过沾满灰尘的后视镜,隐隐约约看到了藏在烟雾后,半睁着眼的自己。
“没办法啊,”威尔重新笑起来,咬着烟摊了摊手,说:“我不管再怎么改名字,我在Y国,始终都是威尔·沃尔夫冈。”
威尔挥手,吐出一口烟,摸着枪身,笑着骂了一声,说:“什么国际刑警,什么雇佣兵,都比不上沃尔夫冈这个名字在这里好用。”
“我说的非常对吧?”他转过头去看端瑾,“端二小姐?”
“从现在开始,我是端若雨。”端瑾和他对视,唇边挂着笑。
威尔听着她的话,乐的拍手,“二小姐,你真不愧是她的妹妹。你知道吗?我和她到这里的第一天,她也是这样告诉我的,她让我叫她端若诗。”
唐瑜垂着头,盯着端瑾的指尖,又想起端氏在几年里,厚厚的,足有六百多页的简易资料。
端若诗、端若雨、端若铭。
三个不同的母亲生下的私生子,在端氏近几年,最出名。
其中,端若诗和端若雨两个私生女风头最盛。
她们在东南亚的所有流血冲突、政权交替里,让端氏赚的盆满钵满,由端克靖亲自带在身边,出席各个场合,俨然是端氏的两个小老板。
或许再早十年,还能听见端克靖两个亲生女儿的消息,但从零三年开始,就再也听不到他两个亲生女儿的消息。
也不知道十几年前,宁州那一场养蛊式选拔里,到底是谁胜出。
唐瑜的视线里,端瑾的手忽然反扣住她的手。
端瑾挠了挠她的掌心,亲了她的下巴,“你说的对,我只是端瑾,不是端若瑾。”
“我的全名,是唐清瑜,”唐瑜突然说:“母亲郁秋云,父亲唐学博,至于表姐,你是知道的,叫郁冬青,郁氏最年轻的家主。”
端瑾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忍不住笑,“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就把你全部的秘密都告诉我了?”
“这不是秘密。”
唐瑜难得有这样长时间的认真,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好半天,突然笑起来,说:“你迟早是要知道的。”
端瑾听着她话,眼中笑意更深,“我迟早要知道这些干什么?”
“你迟早要和我到临安去。”唐瑜挑眉,笑着说。
可是端瑾望住她的眼睛,感觉到她的手握的很紧。
这一次,端瑾依旧没有回应她这句话。
但她听得出来,唐瑜这句话,不再是征求意见,不再是商量,是早已经做好决定,要带她回临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