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牌。”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的眼中迸发出巨大的狂热，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缓说：“端氏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小老板出手真是阔气。”“小老板，这是分次下注，还是一次性全部下注？”男人死死地捏着两枚红宝石，指腹的汗润湿了宝石的表面。他问着，身后的人举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没有一张是N国的钞票，全是美金。每个人都看着那两枚红宝石，像是所有赌红了眼的赌徒一样，眼睛里全是贪婪。端瑾望着他，拍了拍唐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她感觉到搭在肩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威尔抬眼看他，重新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一道绵长的烟雾。
“我的父亲要我死，我的哥哥要我死，沃尔夫冈家的所有人都要我死，那我要怎么办呢？”
威尔叹了一口气，非常无奈地摊手，看着他继续说：“我的朋友，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办，像你一样，把他们全杀光吗？”
他说完这句话，身边就已经有一个女人快步走上来，枪口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克瑞士纳突然晃手，十分痛心地说：“这样的话，听起来对我实在是太残忍了，下次请你不要再这样说了，我的朋友。”
他说着，自顾自地大笑几声，接过莎拉瓦蒂递来的烟，脚尖捻过地上的烟蒂站起来，走下来，越过翻到的桌子，张手和威尔拥抱。
“好了威尔·沃尔夫冈，我大概知道你和端氏做朋友，是为了什么了。”
“尼亚塔女神欢迎你们的到来，”他笑着说，用力地拍着威尔的背，“毗湿奴会庇佑你们。”
.
莎拉瓦蒂带着路，拐了两个弯，将她们送到一个离尼亚塔神庙最近的地方，但这间屋子，看起来，就像是临时搭建的，周边的屋子，好像都是。
“端氏的小老板，我们将会在明天早上九点，帮助你们找到你的姐姐，”莎拉瓦蒂向端瑾做了个合掌礼，“现在，还请你们好好休息。”
她说完，就带着身后的两名反政府军离开，身影很快就隐藏在一片平民中。
这里的平民最靠近尼亚塔女神，每天早上都会绕着神庙行走一圈，然后虔诚地跪在地上，对塔尖上的女神礼拜。
这些反政府军称呼平民为力士，在尼亚塔神庙前，力士，在神庙的石阶自下而上的雕塑里，力士是最低等的侍奉者，在大象、狮子和老鹰之下。
就像反政府军眼里的平民一样。
“他知道你的所有身份？”唐瑜仰头看着尼亚塔女神像，问威尔。
威尔耸了耸肩，“或许他知道，又或许他不知道。”
唐瑜点点头，走到端瑾身边，在她耳边轻声问：“我要去找个地方放松一下，你也要去吗？”
她这句话，听起来，像是邀请，很直白的邀请。
可是端瑾看着她的眼睛，看见她并没有在笑时候，就知道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走吧。”
她握住了唐瑜的手，跟着她一起向嘈杂的人声中走去。
威尔看着她们的背影，这一次却并没有跟上去，只回头去看面色如常的宋宁和丹迪。
“你们两个，知道她们想去干什么，对吗？”
丹迪晃了晃脑袋，学着他二十分钟以前的样子说：“我亲爱的朋友，很可惜，我并不知道她们要去干什么。”
威尔笑骂着，说他：“你这个M国佬，早就知道你们M国人都是一群流氓。”
丹迪像是学上瘾了，不仅学他，还学克瑞士纳，“哦，我的朋友，你这样说，对我实在是太残忍了。”
说完，他自己就先忍不住笑，威尔望着他，也没忍住笑。
他笑了半天，却没得到自己的答案，只好转头去看宋宁，盼着她能看在阿莉娜的份上，解答自己的疑惑。
宋宁抠着桌子上的纹路，看了眼门外，“这里平民有，反tຊ政府军也有，鱼龙混杂的，又是这些反政府军的据点，你说这里最适合干什么？”
谢天谢地，她愿意看在他是阿莉娜的便宜丈夫的份上，解答他疑惑。
威尔终于恍然。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在第一个转弯口，有一间泥砖堆砌的平房，看起来比克瑞士纳的平房大很多，里面有很多反政府军，六张桌子，桌上玩着的，都是德州扑克。
唐瑜带着端瑾穿过人群进去，站在左手边第二张桌子前。
刚刚她们走过的时候，这间平房的门大开着，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克瑞士纳的客人，更有几个消息灵通，知道这两个女人中，有一个是端氏的小老板。
唐瑜没有坐下，反倒是端瑾坐在了椅子上。
刚一坐下，这些反政府军就爆发出了一阵起哄声，还有几声口哨从桌子上三男一女的口中传出来，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端瑾身上。
坐在上首的男人用手托着下巴，兴致颇高地看着端瑾，用N国的语言问：“你是端氏的小老板，还是她是端氏的小老板。”
唐瑜趴在她的耳边，将男人的话翻译给她听。
端瑾听着她的话，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她是我的小女朋友。”
她说完，桌子边的反政府军全是一阵哄笑，手放在嘴边，一声一声地吹着口哨，男人也跟着起哄，用N国的语言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一说完，屋子里再度爆发一阵哄笑。
端瑾在这样吵闹的声音中，屈起指节敲了敲桌子，“发牌。”
她的声音不大，却在这样的地方，有种别样的威严。
可这些人，之所以是反政府军，在N国爆发战火，就是因为无所畏惧，他们不怕牺牲，不怕流血，自然也不会惧怕端瑾话。
男人听着她的话，愣了几秒，旋即放声大笑，抓起手中的牌，反问：“小老板，你会赌吗？”
他没有等端瑾回答，又问：“你的赌资又是什么？”
端瑾没有说话，站在她身后的唐瑜却像变魔术一样，从战术马甲的另一侧，抠出了两枚红宝石，轻轻地放在桌子上。
这两枚宝石的大小、样式，和之前在那座寺庙里，她送给小喇嘛的，一模一样。
端瑾扫了一眼宝石，表情没有变化，依然是笑着看向男人，“现在，可以发牌了吗？”
红宝石在桌子上依次经过两男一女的手，最后再到男人的手上。
男人举着红宝石，身边的人让开了两步，让他身后窗户外的阳光洒进来，映照在宝石上折射出瑰丽的光。
“发牌。”男人挥了挥手示意。
他的眼中迸发出巨大的狂热，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缓缓说：“端氏的人果然名不虚传，小老板出手真是阔气。”
“小老板，这是分次下注，还是一次性全部下注？”男人死死地捏着两枚红宝石，指腹的汗润湿了宝石的表面。
他问着，身后的人举着大把大把的钞票，没有一张是N国的钞票，全是美金。
每个人都看着那两枚红宝石，像是所有赌红了眼的赌徒一样，眼睛里全是贪婪。
端瑾望着他，拍了拍唐瑜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然后，她感觉到搭在肩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她听见唐瑜说：“我的小老板说，分批次下注，无限下注。”
这一次，屋子里不再只有起哄声，取而代之的是炙热的视线，和接连不断地倒抽凉气的声音。
牌桌上，五个人，盯着发牌手里哗啦作响的牌，等待着第一次的盆满钵满。
端瑾拿过桌上的烟盒，从里面取了一支烟递给唐瑜，这里的烟，不是什么好烟，点燃后，却和其他的烟一样，只有难闻的香烟味在屋子里流通。
唐瑜吐出细长的烟雾，突然绕到发牌手的身后，按住了她的手。
“小老板说，这样的赌资，这样的玩法，需要我来助助兴。”
她咬着烟蒂，眯着眼笑，视线一一划过牌桌上的五个人，最终落在端瑾的脸上，向她讨好地笑笑。
“当然，我的技术很差，还请各位对我这个新手，多多包涵。”
这一句话，她用中文说了一遍，说给端瑾听，又用N国的语言说了一遍，说给牌桌上的其余四个人，和这间屋子里的观望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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