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完,又在心里默默的补充。【最重要的是,那个老皇帝现在每时每刻都想弄死你啊!这一去,搞不好是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的。】听到云染初这些顾虑,云谦忠不由蹙眉,他自然是知道皇帝对云家忌惮由来已久,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怎的他这女儿处处灭自家威风?他将这话放在心里过了一遍,再对云染初开口时却多了几分安抚之意。“初儿放心,为父既然说要为你讨回公道,自然是有必成的把握。”他拍拍云染初的肩,随即拉起她的手,面色从容道:“进宫!”
徐贵妃话音落地,左右两边那两个身材肥胖的嬷嬷便撩起衣袖上前要对云染初动手。
云染初面色一凛,手中已然捏紧了防身用的银针,只要这两个老妇敢动她,她保证一针放倒一个。
可还未及她出手,云谦忠已然上前左右开弓将那两个老虔婆一人一巴掌给掀翻在地。
“放肆!云谦忠,你这是要造反吗!你怎敢对本宫的人动手?!”
徐贵妃气急败坏,一双凤眸好似就要夺眶而出。云谦忠却是半分不在乎,只冷声道:“贵妃娘娘好大的口气!老臣精忠报国数十载,圣上尚且还要给老臣三分薄面,你却明知三皇子理亏还要责打我儿,老臣难道还要坐视不理吗?”
“大胆!”
徐贵妃怒喝:“我儿是君,你不过是臣。岂有臣子说君理亏的道理!云谦忠,你难道当真有不臣之心?”
徐贵妃这话刚一出口,周彦安已然暗叫不好,云谦忠嘴角更是直接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君?陛下尚在,我竟不知三皇子已然可以自称为君了!”
云染初也在心中冷笑连连,周彦安有这么个母妃,想来也并不是那么难对付。
她正想着威风也耍够了,人也警告过了,该见好就收带云谦忠离开了。谁知云谦忠却一把拉起她的手朝徐贵妃又道:“老臣这就入宫问问,陛下是不是有意传位三皇子殿下。若是陛下尚无此意,想来老臣在三皇子这里讨不到的公道,陛下还是能给老臣的!”
……
一路被云谦忠拽着大步流星的离开三皇子府,好容易停下脚步,云染初连忙阻住云谦忠的路。
“父亲当真要去找陛下说今日之事吗?”
云染初拧眉,满脸皆是不赞同。
云谦忠气还未消,大手一挥道:“自然,为父说的话何时食言过?”
【父亲近日尚还算讲道理,或许我好好劝他,他会听。】
在心中一番盘算,云染初整理好思绪提示道:“父亲,三皇子虽愚蠢,可却到底还是陛下的亲生儿子。”
【我说的够直白了吧?人家是亲父子啊,就算有什么错,会因为你一个臣子处罚他吗?爹啊,醒醒吧,咱们那位陛下没那么英明!】
云谦忠:……
他自然知道陛下没那么英明,可那又如何?难道我云家的女儿还能白白被欺负了?
云谦忠一声轻哼,满脸写着“你看我怕吗?”。
云染初语塞,想了想,又补充道:“父亲,徐贵妃方才有句话说的没错,为君者从不会认为自己tຊ理亏,今日之事咱们已然出了气,还是不要到陛下面前去再寻不痛快了吧?”
她这话说完,又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最重要的是,那个老皇帝现在每时每刻都想弄死你啊!这一去,搞不好是上赶着给人家送把柄的。】
听到云染初这些顾虑,云谦忠不由蹙眉,他自然是知道皇帝对云家忌惮由来已久,可他也不是吃素的,怎的他这女儿处处灭自家威风?
他将这话放在心里过了一遍,再对云染初开口时却多了几分安抚之意。
“初儿放心,为父既然说要为你讨回公道,自然是有必成的把握。”
他拍拍云染初的肩,随即拉起她的手,面色从容道:“进宫!”
……
云染初生无可恋的被云谦忠拉进宫面圣,一路上只能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盼着她这个爹一会儿能稍微控制一点自己的情绪,不要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
可她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
御书房的太监刚说完皇帝正在面见其他大臣,请他稍等片刻,云谦忠却一把将人推开,径直闯了进去。
“陛下,老臣有天大的冤情,十万火急,还请陛下为老臣伸冤!”
老皇帝彼时正与御史台的人在聊着,见状眉头一皱,下首那位本就在慷慨陈词的御史大人已然先开了口。
“陛下,云将军未等通传便擅闯御书房,目无君主,还请陛下治他的罪!”
云谦忠却是一点也不在乎这酸书生的话,将云染初往地上一摁,自己也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摆出一副今儿若是皇帝不先处理他的事情他就要没完没了的态度来。
老皇帝拗不过他,只得先同那御史摆摆手让其退下,转而同云谦忠道:“何事让云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且细细与朕分说来。”
云谦忠闻言,自然一股脑的将周彦安如何与云栖枝私通,又如何污蔑自己意图谋反以及派人刺杀云染初的事情全给说了出来。
一番酣畅淋漓的控诉过后,云谦忠跪在地上重重叩了个头,凛然道:“老臣一辈子为国尽忠,不敢有半句怨言。若是临了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岂非叫天下人耻笑!还请陛下还老臣一个公道,也还小女一个公道!”
这老皇帝听完云谦忠的控诉,倒是并没有多做诧异,反而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朕还以为是何事,此事老三方才已然命人前来请过罪了,言辞十分恳切,朕想着云卿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不会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便想一会儿再命人去传你,没成想云卿竟然自己来了。”
老皇帝说到这里,朝云谦忠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云卿放心,你的忠心,朕自然是知道的,此事朕也骂过老三了,改日定然叫他亲自同云卿赔罪。”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一叠奏折里翻出周彦安刚刚命人紧急送入宫的那一份递给云谦忠。意思是这奏折上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了,奏折自然也不必再留着,让他自行处理就是。
云谦忠显然对皇帝这和稀泥的手段并不满意,闻言并没有去接那奏折,仍旧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顺带着还将想起来给皇帝一个面子的云染初也给摁住了。
【罢了罢了,老皇帝这事儿办的的确不地道,给一个不痛不痒连时间都不确定的赔罪承诺就想把这事儿揭过去,爹他不答应也是正常的。我再瞧瞧,再瞧瞧……】
云染初在心里苦笑着安慰自己,虽是这么说,却已然在思索一会儿该如何让她爹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