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忠心道,初儿说的没错,景郁能将手伸进刑部,的确有几分本事。只是如今他尚且需要韬光养晦,此刻便将势力暴露于人前,着实不是个明智之举。他可不相信景郁这是因为心疼云染初这个未婚妻才做出这样的傻事……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景郁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与危险。除非,他对初儿还有更大的图谋!但是此刻云谦忠也来不及思考景郁的图谋是什么了。因为他听见皇帝很快便否认了这一物证。“光是一柄剑可说明不了什么。”
云谦忠心道,初儿说的没错,景郁能将手伸进刑部,的确有几分本事。只是如今他尚且需要韬光养晦,此刻便将势力暴露于人前,着实不是个明智之举。
他可不相信景郁这是因为心疼云染初这个未婚妻才做出这样的傻事……他的眼眸微微眯起,看向景郁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与危险。
除非,他对初儿还有更大的图谋!
但是此刻云谦忠也来不及思考景郁的图谋是什么了。因为他听见皇帝很快便否认了这一物证。
“光是一柄剑可说明不了什么。”
老皇帝满不在乎的抵赖:“安儿府上的徽记又不是什么隐秘之物,若是被有心人拿去栽赃陷害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还不住的看向云谦忠。那样子明摆着是想把这事儿说成云家自导自演,若是能再扣上一个诬陷皇子的罪名便再好不过了。
可景郁带来的这位刑部官员却当真是个妙人。
他一点没有揣摩君主的意思,反而继续丢出新的证据。
“陛下说的是,因此臣在接到此案后便立刻着手调查了刺客的背景。今已查实,刺客李四明,家中尚有一老母,在云小姐遇刺的前一日便被三皇子派人接入府中。就在方才,三皇子命人将那老妇毒杀,幸而刑部的大夫妙手回春已经将人救下。此刻刺客与其母均在刑部大牢之中,并已供述乃是受三皇子指使前去刺杀云小姐。”
话音落地,景郁适时的上前做总结陈词:“眼下人证物证俱全,还请陛下严惩三皇子,还云小姐一个公道。”
云染初和云谦忠闻言,都不禁一愣。
他们知道能查出这些的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和云家没有半点交集的刑部小官,而是还不晓得隐藏了多少秘密的景郁。
从事发到现在,不过短短一日的功夫,连云谦忠都没有想到要去调查刺客的家世背景,景郁却已然悄无声息的将一切都做好了。
云谦忠甚至怀疑,景郁会不会是专门挑准了这个时候将证据丢出来,就是专门为了来打皇帝的脸的。
他原本对云染初说将来景郁会一统天下这话还有几分将信将疑,可此刻他却觉得,有这般心智谋略,行动又如此果敢迅速之人,的确比如今宫中的几位皇子要强上了许多。若干年后,如果他能回到天顺,或许这天下还当真有可能落入他的手中。
这一边云谦忠和云染初还各怀心事,那一边老皇帝暴怒的声音已然再次响起。
“好大的胆子!”
没法子给自己的儿子开脱,老皇帝便将矛头对准了景郁。
他阴恻恻的瞪了景郁一眼,冷声道:“景殿下,你身为天顺质子,岂能插手我朝政务?你如此这般盯着三皇子府和云将军府,莫非是存了挑拨我朝君臣之心吗?”
这一回连云染初都不由想笑了。
【原来周彦安的无耻还真是随了他这老子,说不过人家便开始胡搅蛮缠,就这还一国之君,当真可笑!】
云染初心中腹诽,面上却摆出一副温婉娴静的模样道:“回陛下,日前家父已为臣女与景殿下订下了婚约。如今臣女与景殿下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故而今日殿下才会为臣女出头。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她这么义无反顾的出头,好似生怕自己被这老皇帝给斥责的态度令景郁颇为受用。
景郁朝云染初微微颔首,随即露出一个十分勾人的笑,云染初微怔,虽疑惑这人为何朝自己笑的这么暧昧,可很快便有了答案。
【他大概是想让人觉得我们俩感情很好,为自己给我作证这事增加几分说服力吧?也罢,既然是为了我,那我就配合一下好了。】
这么想着,云染初的身子朝景郁挪了挪,想让自己尽量看着和他显得亲密。
拥有同样想法的云谦忠在听见云染初心里嘀咕的这话后一边将云染初再次朝景郁那里推了一下,一边抬头对上老皇帝道:“初儿说的没错,景殿下今日并非是以天顺质子的身份来此,而是以我云家未来女婿的身份来此。我云家女婿自然也是云家人,既是我云家之人,自然有理由为此事说话。”
老皇帝哑然,当即便不满道:“胡闹,云氏为国之柱石,云家女怎可随意许配他国质子?”
云谦忠冷笑,毫不留情的反驳:“陛下此话,老臣愧不敢当。若三皇子当真将我云氏当成国之柱石,怎会随意加以谋逆污名于老臣?怎会随意玷辱我云氏之女,使之落得个为人侍妾的下场?又怎会对我云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介女流痛下杀手?还请陛下罢了老臣的官,夺了老臣的兵权,允老臣辞官归故里吧!否则他日老臣只怕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之地!”
已然彻底放弃治疗的云染初此刻也不再挣扎了。
【好吧,反正娘和大哥二哥还没回来,皇帝应该还不敢将云家怎么样。我回去再劝这个老顽固好了。】
老顽固?
云谦忠蹙眉,一瞬间很有想抽一顿这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的冲动。
他这里为她争的脸红脖子粗的,这死丫头居然在骂他老顽固?
罢了,云谦忠心道回去再收拾这个不孝女,转头继续同老皇帝摆出一副剑拔弩张的态度来。
僵持半晌,终究还是本就不占理的皇帝败下阵来。
他挤出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打哈哈似的说:“云卿这是说的哪里话,方才朕也只是说笑罢了。朕瞧着景郁同云卿之女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不若改日由朕亲自下旨赐婚,也算是段佳话了。”
回应他这半讨好笑容的是云谦忠的一声冷哼,皇帝咬牙,再开口时声音里的怒气都快藏不住了。
“至于老三那个逆子,朕这就下令让其退府幽闭三月,另命他今日便亲自带着重礼登门赔罪。如此,卿可还满意了?”
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对于皇帝来说已经是十分大的让步。云染初生怕云谦忠还要出什么幺蛾子,连忙跪下叩首道:“臣女谢陛下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