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同刘漆、胡荽师徒进来,医生问了些身体舒适度的问题,确认病人情绪稳定后才允许警察提问。“病人刚受到惊吓,心率现在恢复正常,你们提问如果病人情绪波动太大,就要立刻停下。”“好,感谢。”胡荽从一侧拿来凳子,站在旁边做记录,刘漆就夜里的恐吓事件提问。“郁老,我们也了解些情况,挂在您屋前那个是半身硅胶娃娃,不是真人。有几个问题回答一下,方便调查取证。”“噢,不是真人吗?”郁李仁追问道。
话说在刑侦队注意到那家面馆之前,民警先注意到的是一家快递免费送引发的恐吓事件。
留在现场的A4纸从一个老头枕边笔记本里发现。
地点就在刘漆工作站的片区,准备移交刑侦的郁李仁案子,不过这事情前前后后都不算命案,最多算个恐吓,多年经验告诉他,这事可能没那么简单。
东城长安社区的老柳那些天总能淘塑料瓶和纸盒时候,找出被切成块的硅胶,极其像被剁好的带皮块肉。
粉红滑嫩的硅胶块接近人体肤色,还以为是那个年轻人恶作剧,便用纸盒装一起,问问废品回收这种胶能不能卖出钱。
到第三天还有被切成块的硅胶,翻开袋子看里面还掺杂生活垃圾,便倒出来用扫帚一块块清理,里面还有腐肉的味道。
要不是常年在垃圾场工作,定会胃酸翻滚作呕。
老柳也越来越好奇,一次性扔掉不好吗?为何要切剁成块还分次来扔?
找收废品老头打听,这玩意换不了钱,这些天装有一麻袋硅胶块,足够拼成半个身子,全扔给运垃圾的车,白费心思。
有同样疑惑的不止老柳一人,住在社区北面的郁李仁也遇到奇怪的事,年近70多岁已经退休颐养天年,手机还用以前老款按键手机,只能接受2G信号。
从不网购的他,最近经常收到匿名快递,起初还以为错发。打电话问外地工作儿女,也说没寄过快递,拆第一个包裹时差点把老头三魂吓飞,错认成人的碎尸块。
娇小手掌的指头被刀根根剁开,虽然没什么手感,乍看下足够以假乱真。好在郁李仁年轻时候在外闯荡见过世面,发现这是别人恶作剧。
年纪大腿脚不方便,平常社区路上走走,老头老太彼此都认识。这些东西看着不像正经人的采买,年纪这么大没什么特别担心的,好脸面。
每天等垃圾站还没上班,就把这袋垃圾连同快递盒悄悄扔掉。
“郁李仁,快递。”
“郁李仁,快递。”
……
接连几天,拆开快递包裹全都是被剁成块的硅胶,到后面两次直接把快递员赶走。
拒收!
要不然这些天老柳在垃圾站能拼成个全乎娃娃,后两天快递员又送来包裹,郁李仁很不耐烦,粗鲁赶人。
为此快递员和郁老头大吵一架,接连送三个快递,都被拒收。
“你这老头不收就不要买,送门口就撵人,一把年纪什么态度。”
“谁买的送给谁去,反正我没买。走走走。”
“哎,这老家伙。”
“你站住,叫谁老家伙呢,就你这样我年轻时候五个近不了身。”
郁李仁这把年纪路快走不稳,心气儿还热烈。两人吵着吵着还要动手打人,好在瞧热闹邻居拦住,快递员害怕老头有个三长两短,包裹往车上一扔溜走。
见对方要跑,郁李仁还被邻居老哥几个拉着,此时不冲后面还怎么好意思去下棋,广场舞那些老太太会怎样看他。
所有的荣誉,一切的光辉都在这刻,握紧拳头,扯着老嗓子大喊。
“我这暴脾气,你小子别走。”
冲过两次后,没突破老哥几个的拉扯,二tຊ来快递员开车早溜了,好在样子做够了,老脸算保住了,人也没力气了。
这件事便也传开,老人们都知道匿名快递的事情,老柳算是第一见证人,被打听消息最多。
因为郁李仁只要问这件事,就开始骂骂咧咧,说哪个不长眼的给他寄快递,大伙只好舍近求远去侧面打听。
可快递中的硅胶娃娃,老柳扔时候能拼成下半身,郁李仁就算当时骂退快递三次送货,想保住名声却意外走漏风声。
都在传这么大年纪,还有战斗力,不简单。
闲来无事的玩笑话,大家不当真只是图个乐子,聊天时候讲风花雪月,年轻时候的热血青春。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快递寄错上演一出闹剧,老头奋勇当先骂退快递员,老当益壮。事态渐渐平息,社区新闻三天热度凉下来,大伙该吃吃,该喝喝。
郁李仁年纪大,膝盖不好,爬楼梯不方便。
便住在一楼,有太阳时候搬把椅子在外晒晒太阳,平常自己下份面条,炒个菜一天过一天。
每天四点多就醒,无论如何睡不着。在南方四点多天还未亮,就在床上躺着到5点多,醒来后躺时间长后腰觉得疼,所以到5点后老郁一定起床。
走动一下,舒展筋骨,这是很多老年人的早晨活动必修课。
这天早上,事情再次升级。
一楼门对外开,出门时候感觉有什么东西碰到门楣,天还麻麻亮。5点多的早晨还是只能看见白色水泥路面,没在意门楣上遮挡的东西。
关好门后感觉有块布头挂在上面,以为是二楼上面那户人家床单掉下来挂在上面晾衣架,老郁背着手沿水泥路去共用厕所。
其实他儿女把楼下两间房子改造过,一间住宿,一间厨房卫浴共用。老人为省点水费,也早晨起来散步活动活动,都习惯到社区公园的公厕去解决。
再回来时候天已经差不多大亮,老人也就开始烧今天第一碗粥,日子就这样平平常常的过下去。
“啊……”郁李仁走到自家门口,一声惨叫。
他看见吊在门前有个人,准确说是半个人,出门时候天黑看不清,现在回来天大亮,见到挂晾衣杆上绳子吊着半身人,一面床单中间剪个洞,套在上面。
风吹飘动,怪渗人。
郁李仁再次醒来在医院病床上,离最近的女儿赶回来照顾着,见老父亲醒来问身体状况。
医生同刘漆、胡荽师徒进来,医生问了些身体舒适度的问题,确认病人情绪稳定后才允许警察提问。
“病人刚受到惊吓,心率现在恢复正常,你们提问如果病人情绪波动太大,就要立刻停下。”
“好,感谢。”
胡荽从一侧拿来凳子,站在旁边做记录,刘漆就夜里的恐吓事件提问。
“郁老,我们也了解些情况,挂在您屋前那个是半身硅胶娃娃,不是真人。有几个问题回答一下,方便调查取证。”
“噢,不是真人吗?”郁李仁追问道。
“是,我们了解到您老最近收到匿名快递的事情,初步判断不是随机恶作剧事情,除这些最近还有什么异常事情发生,不熟悉的人来找过您吗?”
“就跟快递员,那小伙子差点过来打人。”
“这个情况我们回去再了解,还有其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