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我和彭霖澍都腻了。反正相处起来会有挺多不耐烦的时候,即使有时也会开心,只不过这种开心是作为朋友的那种开心还是身为恋人的那种开心?很多时候我也挺疑惑。”实际上,有些想法一经出现便一直浮现在脑海里,不可磨灭。皆大欢喜的前提是遇事能够想通。池棠不再叽叽喳喳,她沉默着,随后捏捏李宜杉的手,对她说:“小杉啊……你还是你。”无论和谁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你都是你。李宜杉一挑眉,模样有些嘚瑟:“可不是嘛。”
李宜杉万万没想到,自己能在去漠河的路上见到池棠。
前一天她们从中央大街返回酒店后,雪就停了。晚上何屿在三个人的小群里发消息分享了天气预报的截图,第二天是个晴天。彭霖澍则说漠河那边的导游已经安排好了第二天下午从哈尔滨出发去漠河的火车。
因此,第二天下午,李宜杉跟在另外两人身后,过了安检、顺利上车。
开往漠河的这列绿皮火车陈设很别致。李宜杉进入车厢后,放眼望去,所有铺里摆放的被子上都盖着东北特色的喜庆大花布。彭霖澍住 10 号下铺,李宜杉住在他上面的中铺,何屿是 1 号隔断的下铺,位于车厢边缘。上车后,李宜杉快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唯一出了状况的就是彭霖澍那个黑色的行李箱。它在寒冷的天气里冻脆了,过了安检后终于在彭霖澍用力提拉的过程中彻底裂开。早就裂开的那条缝在外力作用下与旁边两个面上的新缝连成一个三角,一齐断裂,并将行李箱右侧的一个轱辘整块儿带了下来。幸好他将大件的衣物放在最外围,完美地兜住了里面的小物件,这才没有让自己的东西撒的到处都是。
彭霖澍就这样蹲在 9 号与 10 号之间的空地上一个劲儿往行李箱里塞东西,断裂的三角碎块连带那只轮子,被他扔在一边。原本挂在行李箱上那只黑色的皮卡丘半个身子被倾倒的行李箱压住,只剩一颗将扁未扁的脑袋还露在外面。
李宜杉放好了行李,蹲下去和他一起修。
她忍不住唠叨:“早跟你说过,破了就要换一个,如果还想将就,那就粘的牢一点。”
衣着厚重的彭霖澍此时正蹲在地上,两只胳膊连同肩膀一起被肥大的羽绒外套撑了起来,他不耐烦地说:“哎呀,你很烦啊!我已经找列车员说过了,他们说会给我拿个袋子来先套上。”
李宜杉还想回嘴,身后响起一个清而脆声音:“哟,你们这是干嘛呢?”
她还蹲在地上,听来人的口气,应该是熟人,李宜杉转过身去一看,居然是池棠!
昔日一身黑的酷姐而今已被漠河的低温征服,她身穿一件长到膝盖以下,直抵脚踝的黑色羽绒服,头戴卡其色棉帽,就凭她这个身高,与其说是来旅游的,倒不如说更像是来走秀的。
顷刻间,李宜杉眼底挂上惊喜的神色:“小池!你怎么在这儿?”
对方耸耸肩:“排队安检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们了。”
“当然是去旅游啊!你们能在,我为什么不能?”
李宜杉跳起来,彭霖澍被挤的身形一晃,她开心地挽上池棠的胳膊:“能!能能能!”
“小池,你也是去漠河吗?”
“嗯,报了团。昨天下雪了,耽误一天。”
李宜杉往她身边挤挤:“我们也是!”
彭霖澍缓缓站起身,询问道:“你……不会和我们一个团吧?”
池棠一边将行李放到架子上,一边回:“不好说。”
可两人说来说去,基本信息都对上了。
一旁的李宜杉感到不可思议,她拍着手感叹:“还真是啊。”
最终,彭霖澍的行李连同箱子一起,被列车员拿过来的尼龙编织袋收纳了进去,他低头盯了盯上面的裂缝,伸手将那只黑着脸的皮卡丘解了下来,挂在了自己的包上,并且暗下决心,到了漠河一定要买一个新的箱子。
池棠的位置对着彭霖澍,也在下铺。
三个人坐在下铺聊天,何屿从车厢那头走来。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站在正中间,一低头注意到李宜杉身边坐着的新朋友,他向老朋友示意:“不给介绍一下?”
李宜杉身边的人率先开口:“你好,我叫池棠。”
说罢,她扭头问李宜杉:“我记得在长白山的时候,没见过这位朋友吧?”
“错过了。刚好你走了,我就来了”,何屿解释,“你好,我是何屿,岛屿的屿。”
眼见着两个不熟的人在同一节车厢内达成了友好社交,坐不住的彭霖澍立刻起身:“我跟何屿去那头待一会儿,你们聊。”
随后他指指李宜杉:“晚上你们俩睡下铺,我跟你换。”
不明情况的池棠目睹两人之间的互动,不禁打趣:“彭老板真贴心。”
自从上次在长白山彭霖澍买了许多烟花慷慨地分给大家之后,池棠就习惯称他为“彭老板”。
彭霖澍闻言,挤出一抹假笑,脚下迈步跟着何屿走向车厢另一端。
他们走后,池棠嘀嘀咕咕:“你看到没,你男朋友刚刚笑的好假。”
李宜杉急忙拽住她的胳膊,老实回答:“我们分手了。”
“什么?”池棠一脸的不可置信,“为什么?”
“你们俩……抽风啊!”
李宜杉压低声音对她说:“其实……这一趟出来,就是分手旅行啊。”
“只是没想到他和我想的一样。”
在池棠眼里,此刻她笑的有些苦涩:“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池棠摇着头:“这也就是手边没有酒,要是有酒我直接敬你们俩了。两位英雄!”
停止开玩笑,她一本正经问李宜杉:“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李宜杉抬头:“什么怎么想的?”
池棠瞪大眼睛:“还能一起旅游?”
身边的人垂下头:“这不都到漠河来了么。”
“也是,你们俩很早之前就是朋友了”,池棠揶揄道,“爱了很久的朋友。”
李宜杉轻轻给了她一掌:“你够了啊,给我整什么歌词啊。”
池棠清清嗓子,凑过去:“说真的,现在还爱吗?”
她想了想,认真回答:“我也说真的,七年了,这段关系止于第七年。其实好像也忘了追究什么是爱,还有对方到底爱不爱我。”
李宜杉又说:“我们俩很少说‘爱’,直到分手那天,我问他:‘你爱我吗?’,他说自己答不上来。”
“所以你们分手时向对方给出的具体理由是什么?”面对李宜杉的一通解释,池棠仍旧有些云里雾里。
“就我个人而言,可能是时间久了,感受不到对方的爱意。当然,我自己也没多好,我不觉得自己还爱他。”李宜杉眨眨眼,她想尽力将一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用语言表达出来。
不止是解释给池棠听,更可靠的理由是她想用来说服自己。
“大家都还年轻,没必要为了维护最表层的体面而委屈自己。”
“又或许是,我和彭霖澍都腻了。反正相处起来会有挺多不耐烦的时候,即使有时也会开心,只不过这种开心是作为朋友的那种开心还是身为恋人的那种开心?很多时候我也挺疑惑。”
实际上,有些想法一经出现便一直浮现在脑海里,不可磨灭。皆大欢喜的前提是遇事能够想通。
池棠不再叽叽喳喳,她沉默着,随后捏捏李宜杉的手,对她说:“小杉啊……你还是你。”
无论和谁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你都是你。
李宜杉一挑眉,模样有些嘚瑟:“可不是嘛。”
当你突然察觉到一段亲密关系在相处时彼此状态都不对劲的时候,及时的分开应该会是明智的选择。
“你这几天去哪儿了?”李宜杉问。
“我啊,我也在哈尔滨,只是没有报团,一个人走走停停。”
池棠跟她对视:“你知道我最喜欢哪里吗?”
“哪儿?”
“果戈里大街。”
李宜杉垂眼:“我们没赶上。”
池棠给她看自己拍的照片:“很有情调、很适合闲逛的一条街。”
列车十点熄灯,李宜杉和池棠各自躺在两边的下铺上。十一点的时候彭霖澍才回来,李宜杉已经睡了,只不过她睡相不好,铺上的被子被她蹬掉,一半盖在身上,一半垂在地下。
爬上中铺前,彭霖澍倾身替她掖了掖被子,不料抬起头时却对上池棠从对面伸过来的胳膊,她手中握着手机,屏幕亮起,微弱的光打在彭霖澍脸上。池棠看清了他的表情。
她悄声说:“作为前男友,你对杉杉真好。”
即使被吓出一身冷汗,彭霖澍也只是瞥她一眼,没有出声,悄悄爬到中铺。
列车抵达漠河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九点多钟。一下车,李宜杉毛线帽子两边垂下来的毛绒带子立马被风吹向两边。尽管外面晴空万里,却对当地的冷空气没有一点约束力。李宜杉不禁感叹:漠河之冷,名不虚传。
出了站,彭霖澍带着一行人去指定地点找导游。此次的导游姓隋,名叫隋建国。
和隋建国会合时,他身边早有两男两女,看来大家都在等他们四个。
池棠朝另外四个游客脸上看过去,目光在其中一人身上停留几秒,随后收回。同时,她握紧了李宜杉的手,准确来说,是她的手套。
李宜杉权当她受不了这里的冷,还建议她将手放进羽绒服兜里。
相互之间介绍过后,隋建国指了指旁边一辆大巴,只说了两个字:“上车!”
池棠拉起李宜杉,扭头就走。谁知刚刚那个叫“应许”的人快步走上来,李宜杉察觉到他一直跟在自己和池棠身后,她回过头,见应许望着池棠的背影,眼底流动着某种情绪,柔声问候:“池棠!好久不见!”
身边的池棠没有转头,在漠河严寒的天气里冷着脸回他:“不如不见。”
我来拜读了!大大加油感恩的心❤️分手之旅,我看成是一路高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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