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停在后院呢,你回来的时候记得也停在那儿就行。”刘大成说道。时静芸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啊大成哥!”说罢,她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去找那三轮摩托车了。他们村到县城,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没个交通工具还真是不方便。——时静芸进了县城,直奔县医院而去。她看了一圈,找了个最空闲的柜台。“同志,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呗。”时静芸说着,扭头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来塞了过去。
“怎么了?”刘大成转过身来,问她。
时静芸搓了搓手,问道:“成哥,你那三轮摩托车现在用不,能不能借我用用?我要去县城一趟,回来我就把车还你。”
刘大成有些不解地看着她,这结婚证都办好了,她还要去县城做什么?
不过他也没多问,很痛快地就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给了时静芸。
“就停在后院呢,你回来的时候记得也停在那儿就行。”刘大成说道。
时静芸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啊大成哥!”
说罢,她就迈着轻快的步子去找那三轮摩托车了。
他们村到县城,有二十多公里的距离,没个交通工具还真是不方便。
——
时静芸进了县城,直奔县医院而去。
她看了一圈,找了个最空闲的柜台。
“同志,我跟您打听个事儿呗。”
时静芸说着,扭头观察了一下,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糖来塞了过去。
“什么事儿啊?”
护士有些警惕地看着她,摇了摇头,“这糖我看你还是拿回去吧,要特效药我可搞不到。”
“不过是家里办红事的喜糖罢了,您就放心收着吧,而且,我也不是来问特效药的。”
时静芸安抚性地笑了笑,说道:“我是想问,咱们这县医院卖不卖中药,这药材......”
护士伸手,慢悠悠地将这些水果糖收下了,不过看向时静芸的目光还是一脸的疑惑。
她说道:“中药是开的,不过你也得先让一声看看你是什么病,才好对症下药啊。”
时静芸解释起来:“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昨天刚杀了条蛇,尸体很是完整,想看看咱们医院收不收啊?当个中药药材,也不算辜负了不是?”
护士仍是狐疑地看她一眼,问道:“什么蛇啊?”
时静芸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将渔网提起来给她看,只说:“是村里的那种土公蛇,一米多长。”
“土公蛇?那蛇毒性可不小。”
她有些担忧地上下扫了时静芸一眼,“你确定那蛇死透了?它死了也还有毒的,不能乱碰。”
“这倒不会,蛇确实是死透了。”
时静芸摆摆手,接着问道:“既然咱们这县医院不收,您知道附近还有什么小诊所吗?”
“小诊所?”
护士想了想,说道:“这周围除了咱们这县医院,也没有什么小诊所,不过......我倒是真知道可能有人会收这些当中药......”
“谁啊?”时静芸好奇地追问道。
“是个姓岑的赤脚大夫。”护士说道,“你从咱们这出去,往西走二里地,看见一家门前总是堆着些花花草草的,也就是了。”
“好嘞,谢谢您啊!”
——
有路子就好,时静芸已经不指望着这蛇能赚多少钱了,能见见世面开开眼界也好。
上辈子她被赵文浩冷暴力,多年来都压抑隐忍,不爱出门,这辈子怎么着也得多出来走走,见见阳光才是。
时静芸慢悠悠地在县城里走着,见县城的环境确实比村子里的要好些,这路又宽敞又平坦。
她走到拐角处,正犹豫着是继续在大道上走,还是拐进巷子里,就闻见了一阵清洌的苦味,气味十分浓郁。
时静芸一闻就知道,这定是有人在烧中药。
她心念一动,就朝巷子里走去,地上铺着的石板路蜿蜒曲折,几户人家并排而居,都掩着门扉。
一个老太太正坐在砂锅前,缓缓地摇着蒲扇。
老太太一袭青色衣裳,搭在肩膀上的头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着,夕阳的光辉洒在她身上,给她全身都渡了一层若有似无的金光。
倒真有几分超脱俗世之感。
药香味便是从这传过来的。
老太太听见时静芸踏在石板路上的清脆响声,转过身来看她,悠悠道:“你这姑娘倒是面生,不是咱们县城上的人吧?”
时静芸点一点头,心里暗暗惊叹这老太太面上的皱纹虽然暴露出了她的年纪,她的一双眼睛却极有神采,眼珠子透出来的光就跟明镜似的。
背也挺得很直,就连扇着扇子的手也很稳,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
“是,我是从东鹤村来的。”时静芸笑了笑,“听人说这巷子里有位岑大夫,医术很是高明,一定就是您吧。”
老太太点一点头,目光顺着时静芸面上往下看去,注意到了她手上提着的渔网,眯了眯眼,问道:“你这里头是短尾腹?”
“对,一米多长呢。”
时静芸顺着话头,将自己拎着渔网的手网上提了提,说道:“我看您这里药材倒多,您看看这短尾蝮您需不需要,也给收了呗?”
她注意到这岑大夫门口摆着的玻璃做的瓶瓶罐罐,里头都有不少草药。
“一米多啊......”岑大夫喃喃道。
说着,她站起身,对时静芸道:“跟我进来吧,我先看看有没有罐子装。”
时静芸应了一声,提着短尾蝮跟着老太太进屋了。
这破旧的木门和斑驳的墙壁无一不透露出被岁月侵蚀的痕迹。
木门被推开时还“嘎吱嘎吱”地作响,时静芸跟着岑大夫走了进去,步子却一直小心翼翼地,有些难以落脚。
从玄关开始,地上就布着些瓶瓶罐罐,岑大夫领她进来的房间里还有一个有如衣柜那般大的药柜子。
屋内陈设十分简单而朴素,墙上还挂着一幅字画。
“岑大夫,这些是罐子里放的,都是虫子吗?”时静芸抬手在地上指了指。
光是看见这些,她觉得她的恐惧密集症状......还是什么后世说的“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是啊。”
老太太肯定地应了一声,随后如数家珍道:“就从你脚边上那个开始,依次是:蜈蚣、地龙、僵蚕、蝉衣、地鳖虫......”
时静芸讪笑两声,立马转移tຊ了话题:“您这些药......咱们这儿县医院的中药怕都没有您这的多吧。”
“这是当然的了,现在医院的药都是西药嘛。”
老太太笑了笑,眼眸中满是怀念之色,“很多没钱去县医院吃西药的,或者只是想调理身子的,都会来我这,最忙的时候,屋里都是人,我和我老伴都没处站呢。”
时静芸也轻笑两声,“那现在呢,您这医术名声都传这么远了,来找您求医问药的人应该更多了吧?”
出乎时静芸意料的,岑大夫摇了摇头,“老啦,我一个人干不过来。”
说着,她还长叹了一口气。
时静芸先是一愣,而后还没经过大脑思考,下一句话便脱口而出:“那您老伴呢?”
岑大夫没说话,抬手往一旁的书桌上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