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提起杜灵韵,沈焱怔了怔,“你想说什么?”芸姨娘语调柔缓,轻声细语道:“姐姐性子仁善,对小辈最是宠爱。”“若是她活着,定不忍心让孩子因这些俗物受苦。”“再者,姐姐为人大方宽厚,作为嫡母,给这些庶出的嫁妆,只会只多不少。”“将军,您最了解姐姐,应该清楚她的为人才是。”芸姨娘专注地看着他,心中有些忐忑。沈焱定了定,肯定道:“你说得对,灵韵性子良善,必不会大动干戈。”芸姨娘与沈妤薇心里一喜。
沈妤薇神色一慌,强装镇定,“这些都是女儿的陪嫁,有何不妥?”
她暗中给云雀使了个眼色,叱责道:“还不快收起来,还要我教你不成。”
“是。”云雀手忙脚乱,刚要上前,就被张管家带来的嬷嬷,按住了手。
沈妤薇呼吸一滞,“父亲,你这是何意 ?”
“你的嫁妆?”沈焱一声嗤笑,“你可知这粉彩镂空瓷瓶与这东珠,千金难求。我倒要问问你,你如何得来了这贵重的陪嫁?”
“莫不是我沈家出了贼人,偷了嫡母的私房。”
沈焱脸色阴沉的可怕,警告道:
“沈妤薇,你现在已经不是我沈家之人,这偷盗已算不得家事。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
“不然,即刻送去府衙,按盗窃论处!”
沈妤薇满脸骇然,惊呼出声,“父亲!您真的要如此绝情吗?”
“若是被送去府衙,必要受断手之刑,你是想要毁了女儿不成?”
“不过是几件瓷器首饰,难道就只有她沈棠,才配的上这些东西么?”
“父亲你往日偏心就罢了,女儿马上要出嫁了,就不能宽宏一次么?”
沈妤薇拽住沈焱的下摆,面露不甘。
沈焱甩开沈妤薇的手,失望至极,“看来,你是不会交代了。”
他眼睑微阖,命令道:“张管家,把她拖去院中,杖责三十,叫所有人来观刑。”
“随后,送至官府发落。”
沈妤薇脑中“嗡”的一声,尖细的嗓音几乎破了音。
“父亲,不要啊!你们救救我,救救我。”
她茫然四顾,情急之下,竟然奔向沈棠,“大姐姐,你救救我!我错了,我再也不和你作tຊ对了!”
“父亲最宠爱你,你说话他一定听的!”
本以为沈棠不会理会,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拦住了张管家。
“张管家,等等。”
沈棠轻轻蹲下身,转向沈焱劝道:
“父亲,三妹妹身子柔弱,若是真被杖责这三十杖,下半生恐怕就要在床上度过了。”
“娇娇,你还要为她求情?”沈焱蹙眉。
沈棠摇头,“父亲,我不是为三妹妹求情,只是在我看来,库房把守森严,三妹妹怕是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微垂着眸,嗓音清冽动听,娓娓道来。
“就算三妹妹能躲过看守的护卫,库房中复杂的机关众多,若无钥匙,怕是难以进出自如。”
沈棠的话,让沈焱震怒的情绪缓解,顺着她的话思考起来。
“娇娇,你的意思是有人给了她钥匙?”
沈棠笑笑,没否定。
继续说道:“母亲库房的钥匙只有两把,据我所知,一把在您这儿,由张管家保管。”
她转头看向张管家,神色信任。
“张管家的为人毋庸置疑,女儿自然不会怀疑。”
“而剩下的一把,原本在祖母手中,芸姨娘管家后,由她代为保管。”
“女儿猜测,三妹妹拿到的那把钥匙,便是芸姨娘手中那把。”
“只是,空口无凭,不如把芸姨娘叫进来,一道问问。以免中间出了什么差错,冤枉了人。”
说罢,沈棠转头看向门外,正在探头打量的身影。
招呼道:“芸姨娘既然到了,怎么不进来呢?”
芸姨娘被抓个正着,面色尴尬的笑笑,提着裙摆走了进来。
一进来,就跪下请罪,“妾身教女不严,请将军责罚。”
“妾身好意帮母亲分担,仔细保管姐姐的遗物,却没想一时疏忽,丢了库房的钥匙。”
“今日妤薇做下这样的错事,妾身难辞其咎,愿闭门思过,给姐姐赔罪。”
她一身单薄的白色素衫,摇摇欲坠地跪在地上。说到最后一句时,眼眶中的泪水恰到好处地滴落。
沈焱审视地看着她,一时未曾言语。
芸姨娘眼波流转,柔弱地抬起头,“将军,难道你不相信妾身么。”
“姐姐在世时温柔贤淑,对我们这些妾室多有怜惜。我若是算计她的嫁妆,简直忘恩负义,不得好死。”
她说得情真意切,眼眶红肿,沈焱的神情终究是缓和了几分。
芸姨娘心里一喜,余光瞥过被钳制住的沈妤薇,暗骂了一声废物。
趁机语调一转,开口求情,“将军,妾身知道妤薇犯了大错,本不该为她求情。但是……想到已故的夫人,还是不得不说。”
听她提起杜灵韵,沈焱怔了怔,“你想说什么?”
芸姨娘语调柔缓,轻声细语道:“姐姐性子仁善,对小辈最是宠爱。”
“若是她活着,定不忍心让孩子因这些俗物受苦。”
“再者,姐姐为人大方宽厚,作为嫡母,给这些庶出的嫁妆,只会只多不少。”
“将军,您最了解姐姐,应该清楚她的为人才是。”芸姨娘专注地看着他,心中有些忐忑。
沈焱定了定,肯定道:“你说得对,灵韵性子良善,必不会大动干戈。”
芸姨娘与沈妤薇心里一喜。
却见沈焱目光一厉,沉声道:“但是你们忘了,我却不是个好性子!”
“觊觎主母私物,你们当我死了不成?!”
“来人,给我打!直到她说出剩下的东西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