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槐心中似被万蚁啃噬。明明见到他这副模样该高兴才是,为何自己心口会那么痛?不,她决不能再心软!她起身就要出去,却被站起的北杳炽拉住。“槐儿,你别走……”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北迟带着一队站在洞口!“很可惜,你现在身陷囫囵,天下和芸槐都会是我的!”北杳炽不可置信地看向芸槐,很快明白了北迟和芸槐有所联系。芸槐不知北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惊讶间被北杳炽拉住。
汹涌湍急的滚滚黄波中,北杳炽虽不会水,幸而抱住一根浮木,费力地抱着芸槐上岸。
横河地处两山之间,是以山洞随处可见。
北杳炽不知被冲到了何处,只能暂时先将芸槐安置在山洞中。
芸槐面色苍白,发丝凌乱,“滴答滴答”地滴着水,浑身都是冰凉的水气。
她闭上眼的模样,让北杳炽有一瞬间的错乱。
他从未有这样手忙脚乱的时刻,他也鲜少向上天乞求些什么。
但此时,北杳炽额上不知是水是汗,他的大手在她腹部按压着,嘴里发了疯般念着:“求求你,醒过来,秦槐……”
惶恐使他乱了阵脚,念错名字也不自知。
还好芸槐腹部积水不多,她面部皱在一起,很快口中便吐出几口污水醒了过来。
她艰难地坐起身,北杳炽急忙扶住她单薄的背脊。
她竟这样瘦……
但下一刻,他发现了一个令他惊愕的事实!
芸槐的左脸上,因在水中,面上脂粉早已荡然无存,原本洁白无瑕的脸上出现了和秦槐一样的伤口!
但那伤口经过五年时间,已不复当时狰狞,只留有一道樱粉疤痕,若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但二人此时距离极近,北杳炽将那道疤看了个真切!
他心如擂鼓,耳中一阵轰鸣。
秦槐没死?为何又能化名芸槐作为芸国公主来到他身边?
但他已不在意那些,他惊喜交加,将芸槐拉入怀中,恨不能将她融入骨血之中!
“秦槐,你没死,为何不早跟我说,让我忧思五年……”
北杳炽狂喜之下不再在意称谓,用了“我”字。
芸槐身体紧绷,猛地摸上脸庞,触不到半点脂粉干燥痕迹,知道是暴露了!
她不再隐瞒,使劲全力挣脱开北杳炽的怀抱,眼中恨意滔天:“忧思五年?当年那道火刑令是你亲手所下,你怎么还能说出这种话?”
他眼中尽是悲痛:“不,当年的火刑……”
芸槐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你想说不是你吗?北杳炽,我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怎不会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她的手再次摸上左脸,那一道疤明明极淡,但落在二人眼中,却是刺目的可怕。
“这道疤是拜你所赐,七年,我跟在你身边七年,最后比不过一个慕容烟!”
说到激动中,她潋滟美眸中竟然泛起了盈盈水色。
“你欺我辱我,最后连我的命也不放过!北杳炽,我这辈子做的最可笑的事就是盼你是个有心之人!”
北杳炽被她指控,竟说不出一句话。
她的恨意太过浓烈,视线如两道火柱般灼热,将他的心口烫出一个大洞。
他一窒,一时连呼吸都忘了。
半晌,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帝跪了下来。
这一跪,仿佛连山洞都在颤动,似有千斤重。
芸槐握紧拳:“你……”
“槐儿,从前皆是我的不是,我只求你能原谅我,留在我身边。”
北杳炽从未像现在这般卑微过。
芸槐心中似被万蚁啃噬。
明明见到他这副模样该高兴才是,为何自己心口会那么痛?
不,她决不能再心软!
她起身就要出去,却被站起的北杳炽拉住。
“槐儿,你别走……”
却听一阵脚步声传来,是北迟带着一队站在洞口!
“很可惜,你现在身陷囫囵,天下和芸槐都会是我的!”
北杳炽不可置信地看向芸槐,很快明白了北迟和芸槐有所联系。
芸槐不知北迟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惊讶间被北杳炽拉住。
北杳炽面露痛色:“槐儿,你别离开我身边……”
芸槐一惊,他知道了她和北迟勾结一事竟也不怪她?
但是过往的痛苦回忆如走马灯般快速在她脑海闪过,她眼角泛红,终是再度挣脱开了北杳炽的手,像北迟走去……
山洞内回绕着北杳炽满是悔恨的嘶吼声:“不,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