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只能想到了还不熟识的赵凛。赵凛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暗光,看着眼前的何蓓蓓心里有些闷闷的。上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化了妆,隐隐还能看出这个女人曾经生得有多么美丽可人。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何蓓蓓实际上瘦的厉害,形同枯槁,眼里都是一片死沉。“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谢谢了,以后就不用说了,就当是我交了何小姐这个朋友了。”“朋友”这样的字眼蹦出来,在何蓓蓓眼中恍然变得有些遥远而又陌生。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吴远深,似乎她就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病房里,何蓓蓓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拿着一份离婚协议书。
赵凛就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坐着,脸上还是一如初见时那样淡笑着。
本来以为,看到这份离婚协议书的时候,她心里应该还会有一点触动,伤感也好,欢喜也罢。
但是真正将离婚协议拿到手里,原来她心里竟真的一点起伏都没有了,就像是在面对着一张白纸。
大致,何蓓蓓自己也明白,她是真的心死了,也是真的放下了裴峙。
不爱了,大致就能这样轻易没有留恋地放下了吧。
其实,也挺好。
何蓓蓓嘴角露出一个浅笑,心里忽然一阵释然。
一旁的赵凛见状才开口:“你可以看一下,如果有什么不对的我可以跟律师说,他会帮你修改,然后交给你签字就行。”
她虚弱地摇摇头:“不用了,这样就够了。”
何蓓蓓拿过笔,没有犹豫地签好自己的名字。
“想好了?”赵凛看她签得这样果断,还有一点诧异。
何蓓蓓点点头,其实,理智上她早就知道,应该要早点结束这一段婚姻,拖到现在,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她看向赵凛,眼中浮现出那么一点点光泽:“赵先生,谢谢你肯帮我。”
其实,她不是不能找律师,只是想要瞒着裴峙找律师离婚,她恐怕还没有这个能力。
这才只能想到了还不熟识的赵凛。
赵凛眼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暗光,看着眼前的何蓓蓓心里有些闷闷的。
上次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她化了妆,隐隐还能看出这个女人曾经生得有多么美丽可人。
可是现在,他才发现,何蓓蓓实际上瘦的厉害,形同枯槁,眼里都是一片死沉。
“你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谢谢了,以后就不用说了,就当是我交了何小姐这个朋友了。”
“朋友”这样的字眼蹦出来,在何蓓蓓眼中恍然变得有些遥远而又陌生。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吴远深,似乎她就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活了二十几年了,没想到,在最后快要死的时候会突然有人要那她当朋友。
不管是出于可怜也好,随口敷衍也罢,何蓓蓓心里是感激并且感动的。
她难得露出一个还算真挚的笑:“能和赵先生这样温暖的人成为朋友,我还算幸运。”
这一抹笑意,没来由的刺痛了赵凛的眼。
其实,何蓓蓓笑起来的样子挺好看的,哪怕是现在一脸病容,也不影响那个笑容的灿烂程度。
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一束阳光透过天际洒下来,给人一种拨云见日的遐想。
……
圣诞节的那天,天上洋洋洒洒又下了一场大雪。
医院里外都装饰起了很多圣诞树,上面挂着暖黄色的小灯,看着就让人心中一阵暖意。
可是,自从那天何蓓蓓提过离婚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裴峙。
她心里清楚,裴峙是在故意躲着她,是害怕她真的铁了心要跟他离婚。
所以这些天,除了吴远深得空的时候能来看看她,便只有赵凛偶尔来这里坐坐,跟她说说话。
而过完今天,明天就要开始化疗了,而她明白,这个圣诞节也会是她人生中最后一个圣诞节。
何蓓蓓怔怔看着窗外打雪仗的小孩子,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
“何小姐?叫了你好几声了,在发什么呆呢?”赵凛的声音传入耳畔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
她呆滞地眼神缓慢地挪动着,最终将目光落在赵凛身上。
“你怎么今天会来?”
赵凛将手里的礼物放到病房的桌子上,看向她的眼神却变得有些不一样:“今天不是圣诞节吗?我想着吴医生整天都挺忙的,你一个人应该挺无聊的,我就来看看你。”
他的语气很平常,就像是普通朋友之间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