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怀中的信扔了过去,“我今日来此,只是想告诉太子,你想要的我必阻之,至于这点威胁我还不看在眼里。”一旁的厉祁安被她这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仅仅一个外室就能激发出这样的效果?裴淩警告的眼神看着她,低声道,“叶溪,臣就是臣,君就是君,就算你们叶家再受宠,也终究是臣!”“想要你们死,不过父皇一句话的事情!”叶溪不以为然的回视,“你试试。”上一世,几国纷乱维持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堪堪结束,安国也全都靠叶家军在征战。
厉夫人自知今日若不给个态度,叶家是不会轻易放人的。
“我保证,往后祁安绝不会纳妾,也不会再出现那些烟花之地。”
“侯府的少夫人,只会有溪儿一人。”
“我们二人正好借着溪儿嫁到顺康侯府的机会,出门放松放松,侯府内务全权交由她打理。”
“她想做什么便做什么,至于祁安和我那两个儿子,若犯了错,只要不殃及性命,溪儿随意处罚。”
“我以...祁安性命为誓,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去惹溪儿不痛快。”
嗯?
厉祁安歪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的亲娘,他的命不是命吗?
对此,双方大人都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见厉夫人话说至此,叶夫人的脸色才好看许多,“厉夫人见谅,当娘的不过是希望孩子安好罢了。”
“那是,那是。”
他们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叶溪和厉祁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不吱声。
叶溪心里很清楚,就算侯爷和夫人此刻再信誓旦旦,往后该有的麻烦,依旧是躲不掉。
可这厉祁安是怎么回事?
从进来就一直在盯着她看,被盯得不耐烦的叶溪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厉祁安咧嘴笑笑,试图散发着自己的善意。
可落在叶溪眼里,只有傻气。
但不得不承认,他有一副极好的皮囊。
脸庞轮廓分明硬朗,深褐色的眸子目光清澈,又藏匿着些许不羁,一看就被侯府保护的很好。
现在这个年纪身上竟然还有少年感。
两人就这么对看着,最后还是叶溪败下阵来,收了眼低头开始抿茶。
又过了许久,两家人终于交谈完毕,且双方都很满意,“时间上虽有些仓促,但我侯府绝对不会怠慢。”
“侯爷的人品,我自然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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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定下后厉家便行了三书六礼,换庚谱,过官府文书等,往后的几日京城中热闹的很。
无一不是在讨论太子,叶溪,厉祁安以及那个外室的事情,而侯府一心布置着婚事,完全没有把这些事放在眼里。
叶溪也没有再出过叶府一步,直到成婚前一日,裴淩派人偷着给她传了信。
“小姐,有人送了封信来,却没有留下名字。”墨兮拿着一封信递了过来,有些纠结。
“在这个节骨眼上敢给小姐传信的,估摸着只有...”
墨兮的话虽没说完,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以往裴淩没少给她送信。
叶溪扫了眼信封上的折痕,就知道是裴淩的手笔。
“烧了吧。”叶溪看都不屑看一眼。
话音刚落,墨兰就急匆匆的从外面跑来,“小姐,外面有人恶意抹黑您的名声,说您和太子早就...”
墨兰欲言又止又愤怒的模样,叶溪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叶溪没有说话,清誉对女子来说,可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她虽死过一次,对这种虚言没有那么在乎,可叶家不行。
她不能允许,叶家因她再受一点伤害,哪怕只是流言。
“那顺康侯府那边可有动静?”墨兮担忧,若是顺康侯府那边再退了婚,小姐的名声可就真的坏了。
提到这事,墨兰嘿嘿一笑,“这事被小侯爷知道了,直接带人去了太子府大闹,让他为谣言的事给您道歉。”
“好像...还派人去了兰亭苑。”
叶溪眉心狠跳两下,她怎么也没想到厉祁安竟然会为这件事出头,他是觉得颜面上过不去了?
还是,单纯想借机找裴淩不痛快?
肯定是第二种。
“小姐,我们...需要做什么吗?”墨兮等人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此事闹大,说到底最受伤害的还是她们小姐,尤其明日还是成婚日,今日传出这样的谣言。
叶溪沉吟片刻后起身,“去太子府。”
“墨兰,你让娘带着你进宫去找太后,叫她身边的张嬷嬷来。”
得令的墨兰像一阵风跑了出去。
叶溪拿过信带着墨兮坐马车去了太子府。
照理来说,被封为太子理应住在东宫,可封太子的第二日皇上就病了,这一病就昏迷了半月,往后身子骨就没见过好,往后皇上便再也没有提过此事。
两年的时间,裴淩为了孝意,从没主动提过此事,后来还是太后觉得不妥,把他的大皇子府改为了太子府。
此刻知道皇上本心的叶溪,冷笑一声,裴淩不过是个靶子罢了。
若是皇上身体安康,他这会应该在东宫,可皇上时不时昏迷十天半月的,朝中政务总要有人处理。
交给太子,还不如交给太后。
毕竟,后宫不能干政,就算太后在大臣的辅助下,帮着处理朝政也不会有太大变动。
可太子就不一样了,若他病良久不好,就是自掘坟墓。
等她到时周围已经围满了百姓。
“叶溪就是和孤真的发生了关系,你又能怎样?”裴淩冷笑一声,不屑的看着厉祁安。
“不想要,你可以退婚啊。”
很早之前厉祁安就知道裴淩温润的外表下,藏着一颗伪善的心。
加上叶溪毅然决然的态度和做事方式,他坚信是裴淩在说谎,“我们已经过了官府文书,就算没有明日的成婚,她已经是我的妻了!”
“至于太子所说,是真是假,你心中清楚的很。”
“你造谣我妻,今日你若不道歉,我厉祁安绝不罢休!”厉祁安的声音强而有力,穿透人群传到叶溪的耳朵里。
身旁小厮拨开人群,叶溪看着身披白色狐裘披风的厉祁安,心中一时不知是何滋味。
她不知厉祁安哪里来的底气,那么笃定她还是清白之身。
“叶小姐也来了?”
“天呐,她怎么还敢来。”
“是啊,这要真拿出证据,她以后可就废了。”
....
叶溪无视百姓的声音,缓步走到厉祁安身旁,“没想到,太子竟然行小人之事。”
“当真是让我感到恶心。”
裴淩看着眼前丝毫不惧又满眼厌恶的叶溪,心中升起极大的不悦。
叶溪之前哪次见到他不是柔声细语,好声好气的,从来没有像最近这几次,态度简直恶劣至极!
“怎么,敢做不敢认?”
微风吹过,叶溪拢了拢身上的披风,不过片刻脸颊鼻尖就被冻的粉红,大眼睛湿漉漉的看起来可怜兮兮。
裴淩看着眼前如此娇艳的叶溪,微微出了神。
“没做过的事,我叶溪是不会认的。”
她拿出怀中的信扔了过去,“我今日来此,只是想告诉太子,你想要的我必阻之,至于这点威胁我还不看在眼里。”
一旁的厉祁安被她这话,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仅仅一个外室就能激发出这样的效果?
裴淩警告的眼神看着她,低声道,“叶溪,臣就是臣,君就是君,就算你们叶家再受宠,也终究是臣!”
“想要你们死,不过父皇一句话的事情!”
叶溪不以为然的回视,“你试试。”
上一世,几国纷乱维持了数十年的时间才堪堪结束,安国也全都靠叶家军在征战。
裴淩是哪来的脸和底气说这样的话?
这三个字不仅让裴淩挂了脸,也让厉祁安对她异常佩服。
就在三人僵滞时,一人小跑到厉祁安身旁小声说了几句,厉祁安勾唇朝人群外看去,“今日来,还给太子带了个人来。”
话音落,赤觅儿就被厉祁安的人给带过来了,“太子可认得眼前的人?”
“看我这话说的,此人正是从你兰亭苑中的外室,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看见赤觅儿后,裴淩本就不爽的心情,直接怒了,“你竟然敢擅闯孤的兰亭苑!”
当初他把兰亭苑设在外面,就是想着为了隐藏觅儿的踪迹,不被人发现。
厉祁安微微一笑,“太子此言差矣,她是自己从兰亭苑中出来的,听闻太子和叶溪因她在争吵,便想着来劝劝,说不定能让你们重归于好呢。”
赤觅儿:???
她刚刚在兰亭苑中待得好好的,突然有人传信说太子有急事要见她,不由分手的就把她带了出来。
来的路也的确是太子府,只是没曾想等待她的会是这个局面。
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赤觅儿身上。
本就对赤觅儿有着恨意滔天的叶溪,自然不会放过整治他们的机会tຊ,反问道,“不知赤姑娘是想怎么劝呢?”
“按照时间来算,你跟在太子身边也快三年时间了,不知太子可曾和你提起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