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迁把扇子拿在手中,左右显摆着:“您二位上眼!怎么样,我不吹牛吧?陈老师这工,这料!那是一般人的手笔?!最主要的,您看看这纸!”说罢,将扇子慢慢展开:“霍!还给我画了一幅画呢!这画画的是真好……”他一边看,一边夸。但于迁没注意的是,马墨都,看着,看着,人站起来了……有点肃然起敬的意思。
不等陈迪回敬,于老师又倒了一杯:“为了欢迎您这位贵客,我再来三杯。”
说罢,又连喝了三杯。
陈迪都懵了:“于老师,您这是敬酒啊,还是碰瓷儿啊?我都还没喝呢,您就哐哐六杯。”
马墨都笑道:“陈爷,您别理他,他就这样,没事找事,诓酒喝。”
他是老天京人,逢人称爷,以示尊重。
老郭也道:“马爷,您给咱们陈先生讲讲,第一次跟于老师喝酒的事情吧。”
于迁一听,连连摆手:“那事都说了百零八遍了,有什么意思。”
吴泾却大笑鼓掌:“好,就说那个,我爱听,听几次我都不腻。”
马墨都轻咳一声:“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于老师,在一个饭桌上,当时我们互相知道,但没见过面。我虚涨几岁啊,他就过来敬我酒,我那一阵胖,脂肪肝,我就说,不能喝啊,脂肪肝。您猜他说什么?”
马墨都拍了于老师一下:“你自己说!”
于老师红着脸,也不知道是不好意思还是酒上脸:“我说,脂肪肝跟喝酒没关系……”
“还有呢?”
“人的病,天注定。我有一舅妈啊,就是不喝酒,不抽烟,不吃肉,每天还锻炼仨小时,可糖尿病,痛风,脂肪肝一样都没落下……”
老郭笑的眼泪都下来了:“您听,这人还活得了么?”
马墨都接着说:“然后他说,今天就是他舅妈去世的周年忌日,为了他舅妈的忌日,跟我连喝了三杯……”
于老师腼腆的笑了:“那时候不年轻么……”
“然后,他把他们农村的亲戚有一说一,全都抖落了一遍,什么二大叔,三大爷,四舅母……最后他小爷爷家牛生牛犊子,我都喝了一杯。喝完就不醒人事了,再醒过来,我躺在家里。这还不是最可气的,最可气的,后来我一打听,他们家5代的小市民,压根农村没亲戚。就为了蒙我喝酒,硬生生的编了十几个亲戚!”
噗。
陈迪终于忍不住,大声笑了起来。
见他高兴,于老师道:“陈老师,上次求您那事儿,怎么样了?”
“事儿?什么事?”
“就是,我也想要一把,德刚那样的扇子……今儿正好,一会我带您去马场挑,你喜欢那匹,您牵走。”
“扇子……”陈迪看看老郭,老郭看看陈迪。
扇子确实是有,不过,已经不好给你了。
“扇子,我这次带来了……不过出了一点小意外……”
“没事儿啊,我不在乎,有点磕着碰着的没事儿,您让我看看,也让马爷,吴导他们开开眼!”
陈迪只好把那柄扇子递了过去。
老郭憋着笑,脸都快憋红了。
于迁把扇子拿在手中,左右显摆着:“您二位上眼!怎么样,我不吹牛吧?陈老师这工,这料!那是一般人的手笔?!最主要的,您看看这纸!”
说罢,将扇子慢慢展开:“霍!还给我画了一幅画呢!这画画的是真好……”
他一边看,一边夸。
但于迁没注意的是,马墨都,看着,看着,人站起来了……
有点肃然起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