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拉了白凝海的手腕,往床榻走去。手被贺元弋抓住的那一瞬,白凝海就有些脑子发懵了,心跳还加速了。她总觉得,贺元弋这戏唱得有点过于认真了。坐下后,贺元弋道:“夫人放心,新婚夫妻,同床就寝而已。”白凝海点着头,脱了鞋袜,闪进了床榻里边,扯了被子盖上。还不忘把枕头放在了中间。贺元弋嘴角一抹无奈的笑,躺了下去。天明。贺元弋醒来后,悄声出了绪微院。绪微院外等着的赤羽,跟着贺元弋一路到了晅徽院。
贺元弋以为白凝海不会那么快让他亲眼见到她和太后见面的,但她每一步都走得让人出其不意。
难道,她这是为了向他证明,她和太后的关系,只是母辈故交?
“皇上准了我三天不上朝。明日夫人准备好了,我们一起入宫。”
“好。”
白凝海看了看书房后侧的门,道:“你要不……今晚……睡这边?”
“不。”贺元弋否认得极快,“这刚大婚,就分房,不好。”
白凝海看着他这紧张的模样,笑了:“你入戏比我真。好吧,你愿意在哪睡就在哪睡。”
今夜,你自己睡吧你!
白凝海朝贺元弋福了福身:“那你先忙你的,我先走了。”
“夫人,中午一起到膳厅用午膳。”
白凝海有些头疼,怎么贺元弋这么喜欢跟她一起唱这出戏?
“知道了。”说完白凝海赶紧遁走。
晚膳过后,贺元弋说要去书房忙会儿公务,白凝海独自回了绪微院。
和东知她们玩了会儿马吊牌,白凝海就哈欠连天了。
东知赶紧伺候白凝海洗漱,更衣就寝。
白凝海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儿,快速起身,拿出藏在枕头里的夜行衣,迅速换上。
自从有了几个贴身婢女之后,白凝海以前在白凤楼随便放的夜行衣,现在都不好藏了。
从后窗翻窗而出,离开丞相府后,白凝海是奔着白凤楼的方向去的。
只是,行至一半,她就停下了。
三日回门。
明日她注定不能带着贺元弋回白凤楼,但明晚她自己可以回去。
停下来的白凝海,看着四周亮起的烛火油灯,偌大个奉城,竟一下子不知道该去往哪里。
在白凤楼,这个时辰,后厨的赵婆子这会儿会将刚出锅的酥香小肉,塞一块在她的嘴里,然后催她赶紧给客人端上去。
怀念了一下过去,白凝海转身就去了长乾殿。
透过长乾殿敞开的门,白凝海看见万修在研墨,在递折子,在收整折子,在端茶盏,在递帕子……
万修像台子上唯一会动的戏子。
而白凝海,是那唯一看戏的人。
好像每次来看万修,时间都过得飞快。
皇上出了长乾殿,万修跟着去了明乐宫。
白凝海也跟了过去。
皇上坐在轿辇上。万修走在一侧,微躬着身子,手里端拿着拂尘。
寝宫的门被关上前,在一侧廊檐顶上的白凝海,看到万修抬头看了外边一眼。
白凝海闪了身影,到了皇上寝宫的屋顶。
头枕屋脊,面朝乌暗夜空。
今夜月隐,明日怕是会有雨罢。
深夜春末的寒气侵进白凝海的身体时,她才起了身。
想起答应了给贺元弋的花,她拐去了御花园。
摸着黑,趁着远处亭子檐廊的灯笼微弱的光亮,白凝海掏出了匕首,胡乱偷了一把不知道什么颜色的花。
把花放在晅徽院书房门口,白凝海回了绪微院。
从后窗丝滑入内,换下夜行衣后,白凝海刚倒了杯水,就听见了贺元弋的声音。
“夫人,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白凝海吓得一个弹跳,杯中水都洒了出来。
白凝海以为自己的动作已经够轻了,以为贺元弋该睡熟了。
叹了口气,白凝海看了一眼穿着寝衣坐在床榻边上看向自己的贺元弋,随即低下头,道:“已过寅时。”
“嗯。”
白凝海还想着再解释点什么,却又听见贺元弋说:“累了吧?回来了,就歇下吧。”
白凝海赶紧把杯中水一口喝下,往床榻那边走去,站在了贺元弋面前。
目光盯着贺元弋平静的脸,没有笑容的脸,白凝海道:“你不问我去哪里了,也不怪我?”
贺元弋抬起了头,目光回看她:“问了,夫人会告诉我实话吗?”
当然不会!
被看穿了的白凝海,咬了咬唇角,没答话。
贺元弋看着眉眼低垂的白凝海,交放在身前的双手手指不停地互绞着,心里那点气,一下子就散了。
贺元弋叹了口气,起身站到白凝海面前,离她只半臂距离。
“夫人,你刚入丞相府,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危。”
白凝海眼神躲开:“你既知道我师父是郎宿,应当明白我肯定不会让自己深陷危险的。”
停了一下,白凝海接着道:“我……我只是出去看看。夜间的奉城,是另一种风景。”
贺元弋笑了笑,声音也柔和下来:“嗯,好。日后,你若想出去,可告诉我一声。”
不然,我会担心啊!
“好。”
“嗯,快些歇下吧。”
白凝海看贺元弋一脸倦容,道:“你……一直没睡?”
“嗯。夫人回来了,我便可安心睡下了。”
说着,就拉了白凝海的手腕,往床榻走去。
手被贺元弋抓住的那一瞬,白凝海就有些脑子发懵了,心跳还加速了。
她总觉得,贺元弋这戏唱得有点过于认真了。
坐下后,贺元弋道:“夫人放心,新婚夫妻,同床就寝而已。”
白凝海点着头,脱了鞋袜,闪进了床榻里边,扯了被子盖上。
还不忘把枕头放在了中间。
贺元弋嘴角一抹无奈的笑,躺了下去。
天明。
贺元弋醒来后,悄声出了绪微院。
绪微院外等着的赤羽,跟着贺元弋一路到了晅徽院。
书房外,贺元弋看见了那一大束开得正盛的各色朱顶红,眉眼间都是欣喜。
他往绪微院的方向看了看,皓齿展露。
他的夫人,独一无二。
赤羽看着对着一束花笑得开心不已的丞相,他觉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的从丞相的脸上看出了一抹……娇羞?
赤羽开了门。
贺元弋进去后,他在门口等着人送热水过来。
贺元弋把花分开,放进了两个空着的花瓶里。
伺候贺元弋洗漱完毕,赤羽看着虽手执籍卷,但眼睛却看向了那对着窗的花瓶,时不时抿唇而笑。
赤羽默默叹了口气,端着盆出了书房。
自他从永升巷回到晅徽院,看到那一排花瓶上插着的梅枝,他瞬间就明白了二进院里的梅花,是怎么秃的了。
巳时,白凝海出现在了晅徽院。
她走进书房,对贺元弋道:“夫君,该陪我进宫一趟了。”
说话间,她瞟了一眼已经被放置在花瓶中的花。
别说,摸黑摘的花,还挺好看。
不愧是御花园,过两天再去摘一回。
贺元弋放下手中的笔,拿过一方湿帕擦了擦手,笑着道:“好。”
“夫人采的花,很好看。”
白凝海笑笑:“你喜欢便好。”
“喜欢。”
并肩走出书房,经石板路时,贺元弋伸手扶过白凝海的手臂。
白凝海很想说:我不是那娇小姐,自己能稳稳地走。
可想到跟在身后的东知南悦,还有赤羽,白凝海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