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满的重重冷哼声在屋子里响起。“九叔,这话也不是这么说。”从大小俞氏的神色之中,洛从峻当然能觉出这事的不同寻常,但洛坤这支如今是京城洛家最显赫的一支,而平宁伯府又出了个据说很得圣宠的婕妤主子,所以,他并不想得罪这两个女人。洛吉彦却没有给这位族长堂侄面子,冷着一张脸反驳道:“族长的意思是让甯丫头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去为洛家奔走,没看人家已经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这是什么话?我们侯府养她这么些年,不过是为自己父亲求个情,还不是她应该的,方才也是她坏了规矩,老身才教训一番,哪里就这般柔弱了。”
一道不满的重重冷哼声在屋子里响起。
“九叔,这话也不是这么说。”
从大小俞氏的神色之中,洛从峻当然能觉出这事的不同寻常,但洛坤这支如今是京城洛家最显赫的一支,而平宁伯府又出了个据说很得圣宠的婕妤主子,所以,他并不想得罪这两个女人。
洛吉彦却没有给这位族长堂侄面子,冷着一张脸反驳道:“族长的意思是让甯丫头一个未出阁的女孩去为洛家奔走,没看人家已经被折腾得只剩半条命了。”
“这是什么话?我们侯府养她这么些年,不过是为自己父亲求个情,还不是她应该的,方才也是她坏了规矩,老身才教训一番,哪里就这般柔弱了。”
洛俞氏一脸的不满。
“那依老夫人的意思,以后族中子弟为宗族办事,还要先受一番打骂。”
洛从彦话里的讽刺意味更浓了。
“老身不过是管教自己的亲孙女,九叔未免管得太……”
“你现在倒知道这是你亲孙女。”
“好了好了,坤儿还在诏狱,怎么自家人先吵起来了。”
洛从峻知道他这位四叔的心病,对侯府众人尤其是洛俞氏一直没有好感,忙开口打圆场。
“甯丫头,你觉得如何?”
洛从峻直接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洛甯。
洛甯低着头心里冷笑,当着这么多的人问她,她能如何。
除了曾叔祖说了几句公道话,洛家剩下的几个族老都唯族长是从。
“父亲受难,甯儿恨不能以身相代……”
“那襄阳长公主那边……”
洛从峻心底一喜,忙开口道。
“长公主那边还得母亲派身边的妈妈去一趟,毕竟是芷儿妹妹献了制冰的法子给长公主,神御卫才上门抓人。”
“芷儿妹妹献方的第二日,长公主就派身边的得力妈妈带着厚重的赏赐送到府里,说明那方子的确有用,如今神御卫以此事抓人,长公主那边定不会不管此事。”
洛甯不等继母开口,就将话说全了。
“果真是她惹的祸事,四叔倒是没说错。”
“就是,既有这新奇方子,也该让族人先试试,贸然呈给贵人,这可不是给自己招祸!”
……
几位族老听闻确实是洛芷闯出的祸事,面上都有些不乐,果然这外室女眼皮子浅,只知不管不顾地攀附贵人。
俞霜纨眼前一阵阵发黑,这甯丫头是本性怯弱,想推辞掉去公主府的事,还是故意这般说的。
今日本来信心十足的认亲弄得七零八落,俞霜纨还等着来日寻个机会风光地将芷儿记在自己名下,那也是正经嫡女的身份,可如今这丫头这般说,芷儿在族中的名声尽毁。
不过,她想到芷儿前些日子在公主府受到的礼遇,心底又有了希望。
若是能借着芷儿的名头走通长公主的路子,那芷儿就是为侯府立下大功一件,到时很多事就好办了。
“既然大姑娘这般说,那妾身就让章妈妈带着厚礼以芷儿的名义去一趟公主府。”
俞霜纨觉得心口的疼痛都好了些许。
“那先这么办吧。”
洛从峻虽觉得这法子并不妥当,但还是点了点头。
“祖母,母亲和各位族老放心,若是章妈妈这趟不行,甯儿就是硬着头皮也要走上一趟,借着这点薄缘去向长公主求情。”
洛甯也适时虚弱地开口。
“甯丫头是个懂事的!”
洛从峻和蔼地夸了一句。
事已商议妥当,洛家这些族老也就告辞了。
“甯儿也不打扰祖母和母亲歇息,先告退了。”
洛甯自然不会留在这里白受那些苛责,扶着采葛的手起身就道了告辞。
“母亲,夫君的事要紧,那采葛是公主府的人,我们如今得罪不得。”
俞霜纨忙拦住要呵斥出声的姑母。
“就由着她这般猖狂?”
“是啊,夫人,她连老夫人的脸面都敢打,不教训一番日后还得了。”
宋妈妈自是不甘心,敢情她这一嘴巴子是白挨了?
“方才是洛甯开口打的你们?”
俞霜纨面上露出不耐的神色,她被那一脚踹得内伤不轻,现下虽是比方才好些,但多说几句还是会牵动伤口疼痛不已。
她这姑母也是,平日怎么管教仆从的,这都什么时候了,身边的妈妈还想这些小事。
“这……这倒不是,是那个叫采葛的婢子自己动的手,可那不是伺候……”
“什么婢子,那是公主府有品级的医女。”
俞霜纨气得倒仰。
她后悔没在福庆堂提一句那采葛的事。
明明陈亮来回报自己,夫君被押走不久,采葛那丫头就跟着神御卫走了。
她只当是府里出了事,那采葛要回去公主府。
没想到这采葛竟然没走。
“姑母,只要侯爷能平安出来,这甯丫头还在府里,到时您想怎么教都行,就算是杜家,也管不到您教导自己的孙女,您再忍耐一时。”
俞霜纨懒得再看那宋妈妈一脸不服气的模样,忍着胸口的阵阵疼痛轻声劝着自己姑母。
见自己姑母虽然面色不好,但还是应了,俞霜纨才放心回了自己院子。
宁棠苑。
洛甯喝下采葛早前就冰镇着的酸梅汤,问道:“若是我想求见长公主,长公主能答应见我一见吗?”
“姑娘不是将此事推给了侯夫人?”
采葛接碗的手一顿。
“我怕长公主不耐烦见母亲派去的人,祖母和族长他们还是要逼着我去,父亲落难,我这个做女儿的没道理推辞。”
虽然那日在别庄时,她满心担忧在府中的大哥,但她依稀记得,襄阳长公主似是有些怕陆宥。
洛坤和洛芷是陆宥亲自带着神御卫将人押走的,襄阳长公主怕是不会出这个头,到时她肯定还是要走一趟公主府。
不过满府里只有她知道襄阳长公主与自己并无情意,她问采葛自然也是想试探她后面主子的意思。
“要不奴婢等会回公主府一趟探探殿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