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枫往自己的佩剑上抹了一层墨膏。这是寻悦的比赛规矩,若是墨膏糊到了对方的脖子上,那就算赢。只是,这墨膏糊到白狼的脖子上,tຊ优先考虑的并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锋利的剑锋稍有不慎没有控制好力道,就能将白狼的脖颈砍断。白狼走到了武器架旁边,从上面抽出了一根铁质的教棍。那是白予枫常用来教训白狼的教棍。他向白予枫投来询问和请求的目光。按道理来讲,白狼最擅长的应该是野蛮的撕咬和尖利的裂齿,用上人类的武器才会更加笨拙。
白予枫被白狼拽到寻悦用于比赛的空地的时候,脑袋还有点发懵。
一定要输的比赛,有什么好打的?
他抽出自己的佩剑,将剑端对准了白狼。
“最后一次,你确定要打?”
剑尖很锋利,上好的剑身削铁如泥,能轻松砍断人的筋骨和脖颈,是骇人听闻的兵器。
现在,锋利的剑锋在阳光下,泛着阴冷的寒光。
白狼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不会放水的。”白予枫重复道。
白狼仍是点了点头。
“好,那就比一场。”
白予枫往自己的佩剑上抹了一层墨膏。
这是寻悦的比赛规矩,若是墨膏糊到了对方的脖子上,那就算赢。
只是,这墨膏糊到白狼的脖子上,tຊ优先考虑的并不是输赢的问题,而是锋利的剑锋稍有不慎没有控制好力道,就能将白狼的脖颈砍断。
白狼走到了武器架旁边,从上面抽出了一根铁质的教棍。
那是白予枫常用来教训白狼的教棍。
他向白予枫投来询问和请求的目光。
按道理来讲,白狼最擅长的应该是野蛮的撕咬和尖利的裂齿,用上人类的武器才会更加笨拙。
但是这些天,在白予枫的训练下,他已经掌握了一些使用武器的技巧。
即使完全没有到精通的程度。
“可以用。”白予枫向他点头肯定。
白狼学着白予枫的样子往教棍上抹上了墨膏。
比赛正式开始,不少人围过来,满怀惊讶和期待地等待着这场比赛。
多稀奇啊,站在比赛场地的双方,可是驯兽师和他的野兽。
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有一天白予枫会站在比赛一方的位置上。
白狼转了转手腕,尝试适应手里这个陌生的武器。
片刻,他举起教棍往白予枫袭来。
铁棍和长剑相撞,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响彻整个寻悦的场地。
棍棒粗硬,长剑锋利而灵巧,恰巧适配了比赛场上的白狼和白予枫。
只是,拿着教棍的白狼还是稍显笨拙,他的步伐和挥棍的动作都过于青涩。依靠天然的蛮力优势,他勉强还能和白予枫对上几招,只是很快便力不从心。
白予枫在他的面前灵巧得像森林里最让白狼头疼的狐狸,看不懂的招数,以及时不时声东击西的哄骗,总能让白狼晃神。
他动了动耳朵,观察着白予枫出招的一举一动,企图从中找到什么破绽。
这是白狼从未有过的想法。
他开始考量对方的招数,并且思考破解的方法。
尝试将思考融入蛮力。
恍然间,白狼觉得自己的步伐变得有规矩了起来,思绪也逐渐清晰。
他举起棍棒,在出手靠近白予枫的刹那间改变了方向,挡住了对方躲避的路径。
一声清脆的碰撞声,比之前的任何一下都要响。
好在白予枫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往他身上落的棍棒,猛地将铁棍打开,然后趁势往白狼的右肩袭击过去。
“呃!”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剑锋在白狼的右肩划伤一条口子。
疼痛刹那间袭来,白狼皱了皱眉,护住了混着墨膏的伤口。
白予枫的眸间闪过一丝惊喜,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见识了手中的长剑了吗?”白予枫扬起一个笑,“这剑落上你的脖子,可就不是疼这么简单了。”
“那可是会没命的。”
回应白予枫的,是白狼将手中的铁棍从右手换到了左手。
他再次举起铁棍,往白予枫袭来。
血腥味的刺激下,白狼已经忘掉了自己的向白予枫宣战的初衷,脑子里只剩下“想赢”这一个念头。
他很享受这个诡异得热血沸腾的瞬间。
白予枫总是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锐利的刀剑在他的身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伤口,逐渐濡湿了他的粗布衣服。
铁棍和刀剑碰撞的声音颇有节奏,形成了一首刚烈的曲目。
脚步、划破空气的刀剑、铁质武器碰撞的声响,组合起来的音律,竟让白狼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周围的一切都消失了。
围观的群众、此起彼伏的起哄、寻悦的高墙……
白狼的眼里只剩下白予枫的动作,即使那些动作很容易就能要了他的命。
他从来没有如此专注于做一件事,去接受敲打和攻击,去接受遍体鳞伤。
他从猛烈的攻击中,感受到了内心的平静。
“嗬……呃……”
白狼用铁棍撑着自己的身体,体力不支和伤口的疼痛很快让他站不起身。他半跪在白予枫面前,喘着粗气缓劲。
“现在认输吗?”白予枫站在他的面前,手中的长剑已经沾染上白狼的血液。
白予枫需要让白狼死了想要往身上穿孔的心。
虽然,他还没有明白白狼执着的根源。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白狼猛地出手,往他的脚边一扫。
白予枫的脚腕被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
“嘶……”疼痛并没有让白予枫气恼,反而让他笑出声,“你这小狼,什么时候也学会偷袭这种诡计了?”
白狼撑着站起身,往白予枫袭来。
铁棍在白予枫的耳边呼啸而过,他只得后仰弯腰才能躲过这一击。
教棍的表面略过白予枫的鼻尖,留下擦伤的痕迹。
接下来的比试显然已经进入了白热化,两人的动作都因为受伤而有些扭曲。
白狼的一击偷袭,给他带来的巨大的身心鼓舞。他压低重心,专注于往白予枫的脚上攻击,企图从那里获得更多的好处。
白予枫自然不会给他机会。
又是一击往他脚上的猛烈攻势,白予枫借着完好的右脚腾跃而起,借力空翻到了白狼的身后。
白狼愣住了神,显然没见过如此招数。
面前恍过白予枫的身影,他如同森林里纷飞的蝴蝶一样轻盈。
白予枫往他的后背攻击过去,便在他的身后落下一道血痕。
白狼发出一声痛呼,转身挡住了白予枫又要落下的长剑。
白予枫抬起腿,正要往白狼的小腹踢过去,就被白狼用另一手抓住脚腕,钳制住腿上的动作。
一个招数还想用两遍?
白狼动了动耳朵,眼睛里浮现出小小骄傲的神情。
这不是第一次见面就让他吃亏的招数?他可一点不会忘。
现在,白予枫一抬脚,白狼就能下意识想起那个雨夜里往他小腹上的猛然一击,随即像条件反射一样身体一紧。
“看来,我们的第一见面,你记忆犹新。”
一声愉快的轻笑落入白狼的耳朵。
“那么现在,我得给你一个新教训。”
白予枫从死死钳制在白狼胸口的腿借力,另一只脚屈膝蓄力,然后猛地抬腿往白狼的头上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