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活靶子的存在，就是方便射击的。”父皇其实最疼的，还是聪明的五弟萧琮玦。他不在京中的时候，萧琮瑁便是靶子，与其他几位皇子斗，五弟呢，没有王位，却能随意出入书房，府中豢养私兵，城外还有营队驻扎，一个存在感不怎么高的人，偏偏不声不响就几次都能从中得利。难道真是如此巧合吗？萧琮璋是不信的，所以他就是利用皇上这点心思，去争去抢，直到父皇控制不了自己为止。
这事当然是要等梅娘入府才能开始了。
得有个人慰藉沈云山，处置起姚氏来，才会更容易。
夜色降临，萧琮璋看着天色不早了，便提出送她回府。
沈玉芙当即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也可以。”
让人知道了，终究不好。
但萧琮璋却不放心，认为这么晚回去，路上容易出事。
“别客气了，如今的京城不太平，我送你到将军府外边，也不会有人看见。”
沈玉芙想了想，也没有继续纠结这个了。
她比谁都惜命。
夜色降临之时，街上也开始寂静下来，但街上有许多孩童出来玩闹，唱着歌谣，天真可爱。
沈玉芙好奇的掀开帘子，看着外边的孩子玩闹，忍不住笑了起来，目光十分羡慕。
萧琮璋顺着她撑开的帘子看出去，那一帮孩童玩着游戏，男孩女孩都有。
这条街算是城中较为热闹的地方了，也会有夜市，夜幕时分，小摊贩们开始摆上东西，这是官府专门腾出位置，让小摊贩们摆摊。
苍国民风虽说也有些封建，但这几年与他国文化交流之后，倒也开放了许多，对百姓们的挣钱营生也多了许多宽容。
就有了不少人夜里还能出来走动，巳时末宵禁。
如今，正是刚开始摆摊，那些孩子，便是摊贩们的孩子。
沈玉芙眼神向往，这么久，她虽然知道这里热闹，但从未夜里出来玩过。
“想去吗？”萧琮璋问。
沈玉芙回过头看他，欢喜的点头，“想去。”
“那就去吧，我陪你去。”萧琮璋笑道。
还是头回看她这么俏皮灵动，她一向看着端庄沉稳，接触下来，只当她性子如此清冷，却没想到，她也会喜欢这些街市热闹之地。
沈玉芙穿的的男装，平时也不怎么抛头露面，自然没人认识她，除非极为相熟的人，才会认出她的模样。
加上，周围的护卫，有意撇开靠近的人，给足了两人说话的空间，既不担心别人听见，也不用担心有人认出她来。
“这里实在看着热闹，东西也新鲜，比我家里要热闹许多。”沈玉芙感慨道。
“沈将军在朝中也是名声极好，不贪财不好色，没有其他官员的后宅乌烟瘴气，沈家冷清些也正常。”萧琮璋顺着她的话接茬。
沈玉芙一听，却忍不住冷笑。
“若论起乌烟瘴气，大概将军府真是排得上名号的。”
老的偏心那个没用的儿子就算了，管家权却让二房管着，父亲整日虚伪的披着人皮在外人跟前演戏，继母更是蛇蝎心肠。
她也不觉得自己是好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也会耍手段。
府里也没人跟她真心来往，虽然也有不少同龄姐妹，只是没法一心团结，各怀鬼胎，相处很累。
所以她向往这些纯真质朴的生活，但她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过上这种生活的。
萧琮璋听出她话中的讽刺，便也明白她的处境。
“其实，你我是一样的成长环境，都没有真心疼爱自己的人，如果我母妃活着，我也不用十岁起，就离宫去学艺了。”
沈玉芙听完，不禁好奇起他的经历，缓缓看向他，问道，“我能问问你，你为什么会这么早出宫吗？”
这话让他tຊ想起小时候的事情，回忆并不好，都是饥寒交迫，被人欺负，嘲笑，几乎没有好的回忆。
“我其实离开皇宫，是为了吃饱饭，你信吗？”萧琮璋看着她，神色轻松，好像开玩笑一般。
但这话，沈玉芙却觉得不太可信，以为他真的是开玩笑，便笑了一下，“那你现在应该吃上大鱼大肉了。”
萧琮璋也笑了，却觉得有些苦涩，“是吃上了，过程比较辛苦，付出也很多。”
沈玉芙愣住，没想到他是认真的。
这些事，他其实并不太想说出来，觉得是过去了，说不说也没什么意义，可是看见她心疼的眼神，他又觉得还是要说给她听。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让她了解自己的过去。
“我母妃自生下我之后，在我还是襁褓婴儿的时候便自缢了，父皇并没有怜惜我，而是将我送到冷宫，给一个老嬷嬷养着，自有记忆起，我就被其他皇子欺负，吃不饱穿不暖，也没人在乎我的生死，十个春秋中，我几乎想不起来我有哪一日是开心的。”
这些话，听在沈玉芙的耳朵里，都觉得心酸。
堂堂皇子，竟是这般凄惨的活着。
她虽然可怜，但母亲庇护她到八岁，后来外祖父也会为了自己去讨好沈家，不停的安排人入府照顾她，她长大的过程，一直是有人疼她的。
但萧琮璋却没有，太可怜了。
“皇上为什么不疼你，你母妃不是他最宠爱的妃子吗？”沈玉芙好奇问道。
“或许，他比较凉薄吧，你瞧他后来宠幸妃子，生下这么多皇子公主就知道，他只是爱我母妃的美色而已，在宫中，母以子贵是在女子有家世的前提上，子以母贵是我母妃这样没有家世的，她死了，我便没有了依仗，我能仰赖的人，唯有父皇，他都不要我了，谁还会给我好脸色呢？”
说着，他自嘲的苦笑。
“这就是你非要夺权的原因？”沈玉芙好奇问。
“其中之一。”他还要换掉这些只会阿谀奉承，推卸责任的庸碌之辈。
还有那些当初带头请他母妃赴死的狗官。
“那皇上此刻应该很为你骄傲。”沈玉芙笑道。
皇上这些年恩赏萧琮璋的权利不少，比起萧琮瑁受宠，萧琮璋才实实在在的握着实权。
“知道为什么吗？”他忽然认真看着她发问。
“为什么？”沈玉芙好奇。
“因为，活靶子的存在，就是方便射击的。”
父皇其实最疼的，还是聪明的五弟萧琮玦。
他不在京中的时候，萧琮瑁便是靶子，与其他几位皇子斗，五弟呢，没有王位，却能随意出入书房，府中豢养私兵，城外还有营队驻扎，一个存在感不怎么高的人，偏偏不声不响就几次都能从中得利。
难道真是如此巧合吗？
萧琮璋是不信的，所以他就是利用皇上这点心思，去争去抢，直到父皇控制不了自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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