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恒王府的人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造成整条街拥堵不堪,他哪里敢吭声,只能乖乖地站在外面等,同时在心里祈祷恒王府的人手下留情,好歹给自家少爷留一副眼镜呀。现在听长相貌美的姑娘问自己为何站在外面,他便滔滔不绝地把事情全都倒了出来。秋月见被问到之人气得捶胸顿足,却无可奈何,转身回去将打听到的全告诉向姑娘。向芸湘听后,看着靖王府的婢女,计上心头,亲昵地问伺候她的婢女。“你叫什么名字?”直到现在,她都不知一直伺候她的婢女该怎么称呼,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心虚的。
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想要报复楼苏叶的父亲,最后她也不会走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不会沦落为身份低贱的官奴,更不会被姑母弃之如敝履。
这一切,都要拜傻白甜的楼氏所赐。
总有一天,她要用最锋利的尖刀划破楼苏叶的脸,把她也打成重度伤残,让楼苏叶百倍,千倍的偿还。
让楼苏叶也尝一尝毁容的钻心之痛,身为官奴的低贱与卑微。
楼苏叶心若蛇蝎,抢了她的表哥,自己报复回去完全没有错,错就错在那天楼苏叶的爹没去送外邦使臣,楼家上下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楼家全家都不得好死,她对楼家恨之入骨。
那天在大理寺,姑母求楼苏叶承认与大哥的关系,救她一命,楼苏叶都不愿意,楼苏叶就是想看到她落入如此狼狈不堪,人人都嫌弃她的境地吧。
还有封家二房老夫人,同楼苏叶一样,都是可恨之人。
她一定要报仇。
恨意从一开始便如潮水般的涌上心头,让向芸湘的内心变得极度扭曲,可是她却不敢笑,也不敢哭,因为,那样做不利于脸上伤痕的恢复。
心中再大的恨,她也只能忍着,保持面上的平静。
仿佛前段时间在大牢受的屈辱不曾发生过一般,但是,让她做到忘记发生在她同向家身上的一切。
她做不到。
大哥绝对不会白死,向家人也绝对不会白死。
“来人。”
向芸湘阴沉着一张脸,语气平静舒冷至极。
屋外候着的婢女秋月推门而入,偏头看到案几上的饭菜未曾动过,不禁蹙眉。
“向姑娘,何事唤奴婢?是不是饭菜不合口?”
向芸湘缓缓摇头,脸上的表情依然冷漠至极,看都没看一旁的饭菜一眼,没有报仇雪恨,她哪里有胃口吃饭。
“你去给我取纸笔来,我要给表哥写信。”
“好的向姑娘,奴婢这就去为姑娘取纸笔过来。”
秋月不安地瞥了一眼尚在冒着丝丝热气的饭菜,再次劝道:“向姑娘,饭菜还热着,肚子里有了东西,才有力气写信不是。”
“你说得对,我这就吃,你快去给我取纸笔来。”向芸湘顺从道。
想到写给表哥的信需要托靖王府的人送去边关,她怎么能不乖乖地听话呢。
不多时,秋月取来笔墨纸砚,偏头看到案几上的饭菜被动过的样子,不禁松了一口气,放下笔墨纸砚,挽起袖子开始为向姑娘碾墨。
向芸湘全程在秋月的注视下写完一封信。
在信中,她交代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包括楼氏已经变了心,和离归家,她同向家的遭遇,她被恒王妃撵出王府,以及她被五皇子靖王所救之事,事无巨细,交代得十分清楚。
只是隐去了她被姑母撵出封家三房,以及否认陷害李大人一事,只说是二房老夫人诬陷她大哥的,为的是给李大人脱罪,楼氏是二房老夫人的帮凶,她们联起手了陷害她,陷害向家。
墨迹干透后,向芸湘折好信,托伺候的婢女寻人将信送去边关,送到表哥封望泽的手里。
秋月接过信,恭敬地拿着信退了出去。
走出房间的秋月,第一时间便把向芸湘写给封望泽的信送到靖王的手里。
靖王盯着信中那句“被恒王妃撵出王府,被靖王所救”好一会儿,嘴角微微扬起。
对信中的内容不做评价,只要信中的内容对他有利就好,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即刻命人将信送出去。
日子过得飞快,一个月后。
向芸湘的身子大好,提出想要出去走走,秋月并未阻拦。
向芸湘内心笑了笑,伺候自己婢女的态度就是靖王的态度,心情十分愉悦,吩咐婢女去给自己取一顶幂篱过来。
秋月依言照做,取来幂篱,陪着向姑娘一起外出。
出了靖王府,向芸湘自然不肯坐马车,在床上躺了两月有余,只想走走,活动活动筋骨。
一边走一边思索该如何对付二房老夫人和楼苏叶,就在她冥思苦想之际,前方的道路被人给堵住了。
向芸湘皱眉,抬起头来问身边的婢女,声音里隐隐带了不悦。
“这条路上,为何有如此多人?他们站在这里干什么?”
秋月被问起,也是一头雾水,忙去问站在路旁看着像是在排队之人。
被问到的排队之人也很气愤。
听说这条街上新开了一间铺子天机阁。
天机阁里卖的眼镜可是新奇之物,现如今,骑马之人没有佩戴一副天机阁的防风眼镜,那都是不懂潮流风尚,落伍了。
所以,自家少爷才命他来这里买防风眼镜,且要买那种最炫酷的会反光的眼镜,闪瞎旁人的狗眼。
可是呢,一早过来替自家少爷买眼镜,却被拦在了天机阁外,拦着不让他进天机阁的竟是恒王府的人。
他只是一个奴才,面对恒王府的人,他不敢吭声,只能老老实实站在外面等,心里想着回去一定会被少爷骂。
可是,这一等就大半天,不仅没有买到眼镜,且听排在他前面的人说。
恒王府的人买了好多眼镜,足足有三百多副眼镜,买光了有夜视功能的眼镜还不算,自家少爷指定要买的那种会反光的眼镜也被恒王府的人买光了,你说气不气人。
他回去一定会被自家少爷打死。
听说恒王府如此大张旗鼓来买眼镜,几乎把这一条街给堵住了,是打算将买到这些眼镜送去边关,送给边关的将士们,祝他们一臂之力。
听说了恒王府的人是因为这个理由才造成整条街拥堵不堪,他哪里敢吭声,只能乖乖地站在外面等,同时在心里祈祷恒王府的人手下留情,好歹给自家少爷留一副眼镜呀。
现在听长相貌美的姑娘问自己为何站在外面,他便滔滔不绝地把事情全都倒了出来。
秋月见被问到之人气得捶胸顿足,却无可奈何,转身回去将打听到的全告诉向姑娘。
向芸湘听后,看着靖王府的婢女,计上心头,亲昵地问伺候她的婢女。
“你叫什么名字?”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一直伺候她的婢女该怎么称呼,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心虚的。
她自己虽然是官奴,但是,自己的身份在靖王府就是与婢女不一样,始终比婢女的身份高一等。
等她恢复了以往的身份,那就更是了。
“向姑娘,奴婢秋月。”秋月朝向姑娘微微屈了屈膝,一脸恭敬。
“嗯。”
向芸湘垂眸淡淡应声,看着面前长长的队伍,很直白地说:“秋月,你想不想帮靖王?”
“想呀。”
秋月只要敢说不想,那她今天就不用回靖王府了。
“好。”
向芸湘握紧双拳,凑近秋月的耳畔,压低了声音,信心十足地说:“那你就得听我的吩咐去办事……”
不多时,两人挤开横在她们面前的队伍,出现在楼苏叶的玉颜斋。
秋月直接亮出靖王府婢女的身份,要求见掌柜。
罗平听说靖王府的婢女要见自己,不敢怠慢,忙迎了出来。
当他见到靖王府的婢女时,对方提议借一步说话,罗平顿时心生警惕,小心地把靖王府的婢女和一位身姿窈窕却带着幂篱的女子请到了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