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从前读书时,我们几个就时常到此闲谈诗赋。”张定清看着她,说:“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张定清将茶杯朝她推了推。宋清浅笑着捏起茶杯,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深深吐出浓浓热气,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她问:“陛下召你回来,是为了宇文月入京做准备,阿清觉得宇文月此人如何?”张定清缓缓摇了摇头,答:“我对她了解也不多,她太让人捉摸不透,她才一掌控北梁,就提出来访,不由让人生疑。”“她的目的只有来了我们才能知道,只是眼下,我担心若是要殿下与她打擂台,怕不是她对手。”宋清浅看着湖面若有所思。
下学后萧北棠等人又去了孙府,想看看孙成父亲书房里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
可惜她们还是去的晚了,那些东西早已被人拿走了。
她出孙府时,好在天还亮着,便一个人回了宫。
宋清浅没在扶华院中?也没在屋里?
她问:“杏儿,太女妃回来不曾?”
“回殿下,奴婢没见着太女妃回来。”
“噢……”她没回来,去哪儿了?
入夜宋清浅才回来,听到西厢有动静,她起身张望,只看到关门时宋清浅的一个背影。
明日休沐,萧北棠许久都没有出宫同萧林她们一起玩乐过了,可是玲珑那件事后,百花楼她也不大想去了。
也不知道宋清浅明日会做些什么?
她今日做什么去了?到现在才回来,她从前可不会如此。
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百无聊赖。
翌日一早,她出门时,宋清浅还在院中。她再一想也是,如今她们只有休沐才有时间去请安,总不能还分头去吧?
宋清浅也没同她说话,只是见她出来后自觉给她让了路,跟在她身后。
从坤宁宫出来,萧北棠犹豫良久才开口:“你今日……”
宋清浅不等她问完就答她:“我今日有事要出宫去。”
她干干笑了笑:“如此……正巧我也有事要出宫去。”
去见玲珑?也对,既然休沐,自然是要好好陪着心上人。宋清浅暗暗想着,淡淡点了点头,加快了步子。
萧北棠追上去说:“既然都要出宫,不如一起?”
宋清浅冷颜拒绝:“不必了,恐怕不顺路。”
出宫不就一条路?如何不顺路?萧北棠暗暗失落,不再啰嗦。
......
萧北棠一脸愁容入内,萧林和萧万琪面面相觑。
“怎么了这是?”
她轻叹一声:“无事。还是说说孙成的事吧。”
萧万琪问:“你派去的苏州的人回来了吗?”
萧北棠点头:“回来了,只是没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萧林看了她们一眼,说:“或许真是我们想多了?真的是意外走水?”
“我想再去孙府一次。”萧北棠一拳砸在桌面,酒壶叮当作响。
她就不信了,这盆脏水难道真就扣她头上了?
萧万琪也觉得没那么简单,说:“那我们午后再去。”
……
郊外定山湖 ,张定清在等着宋清浅。她是得了景帝密旨,悄悄回的京。
定山湖风景壮阔,四季如春,湖上有一画廊,春日里湖上来观景的人便是许多,只是如今天冷,此处便鲜有人来。
袅袅薄烟在湖面升起,水面平静无波,令人顿觉平静。
廊内,水壶噗噗作响,咕噜咕噜冒着热气,是这静谧里唯一声响,但却一点也不聒噪。
“浅浅。”张定清正出神望着湖面,见宋清浅来了,笑颜迎她。
宋清浅拎起裙边,跪坐下来,问:“等了许久吗?”
张定清一笑:“没有,我也刚到。”
张定清拎起水壶倒入茶壶中,清澈的茶汤一点点充满茶壶。她又拎起茶壶向二人茶杯中添了茶。
宋清浅朝平静的湖面望去一眼,感慨道:“此处十分安静,许久不曾来过了。”
“是啊,从前读书时,我们几个就时常到此闲谈诗赋。”张定清看着她,说:“真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张定清将茶杯朝她推了推。
宋清浅笑着捏起茶杯,舒舒服服的喝了一口,深深吐出浓浓热气,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
她问:“陛下召你回来,是为了宇文月入京做准备,阿清觉得宇文月此人如何?”
张定清缓缓摇了摇头,答:“我对她了解也不多,她太让人捉摸不透,她才一掌控北梁,就提出来访,不由让人生疑。”
“她的目的只有来了我们才能知道,只是眼下,我担心若是要殿下与她打擂台,怕不是她对手。”宋清浅看着湖面若有所思。
张定清忖了忖道:“有陛下在,你也无需担忧。”
宋清浅问:“阿清,你可知宇文月的身世?”
“宇文月是北梁王庶出,其母是波斯人,但她母亲在她七岁那年就去世了,听说宇文月并非在北梁长大,十五岁回北梁时,北梁太子行事荒唐昏聩,被废后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接替。她回到北梁后原本不受重视,后来才站稳脚跟。至于她回北梁之前的经历便不得而知了。”
宋清浅叹道:“短短数年就能龙潭虎穴的北梁站稳脚跟,属实不简单。”
张定清点了点头:“如今北梁几乎掌握在她手中,但她的野心绝非只是北梁。”
“殿下如今还不是她的对手,我只是怕……”
宋清浅似乎一直在提萧北棠,她自己也没发现,张定清看着她暗忖。
她有些失落问:“浅浅,你如此关心殿下吗?”
宋清浅毫不犹豫道:“我关心的是大禹的未来。”
“浅浅,我瞧的出来你很在意殿下。你心里如今有她的,对吗?”张定清问出口的一刻,心跟着抖了一下。
宋清浅也一样,莫名的紧张了一下,她在意萧北棠吗?自然是在意的,只是张定清突然讲问题抛给她,她没想过这个。心里有她吗?
她目光闪躲:“阿清,我以为大禹的臣子,没有不在意殿下的,她迟早要是大禹的天。不是吗?”
张定清听的出她在逃避她的问题,她苦涩一笑,点了点头道:“是。”
提到萧北棠,宋清浅莫名的脑海中总是浮现她的样子,她此刻在做什么?是在恣意潇洒的玩乐还是在哪个温柔乡?
她看着湖面,内心却无法tຊ平静下来了。她下意识的饮了一杯又一杯茶。
张定清见她想的出神,问:“浅浅?”
“嗯?你方才说什么?”宋清浅回神。
张定清笑问:“我说,回来几日了也没得空去看看老师,你可愿与我同去?”
宋清浅点头:“那我们此刻便去吧,所幸时候尚早。”
“好。”
宋清浅同张定清从街中挑拣着买了些礼品。
萧北棠和萧万琪还在商讨孙成一事,萧林在茶馆二楼的窗边百无聊赖的瞧着街中,她突然激动的招招手道:“阿棠,你快来看,那不是那谁吗?”
“?”
萧林看着她说:“宋清浅。”她皱了下眉,“那个乾元是谁?”
萧林轻嗤:“啧啧啧,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很熟络嘛。”
萧北棠猝然起身,到窗边看向她们,她们进了一间茶店,不多久便出来了。张定清从宋清浅手中抢过茶叶,提在自己手里,她怀里还抱了许多旁的。这感觉...像是一对儿?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宋清浅无奈的笑了笑。一起离开街中往巷里去了。
萧北棠盯着她们,直到她们消失在视线中,她一句话也没说,面上也无一丝表情,只是她眉峰之间起了寒意。
二人到了李先生的住处。这座宅子已不复往日的辉煌。
自从张先生儿子嗜赌,妻离子散后,张先名声受累,也离开了书院,他也郁郁寡欢,消沉下去。从前他的门生总是会时常来向他请教学问,宋清浅和张定清就时常来,如今只觉凄凉。
院子里面不似从前那般打理的井井有条,也只有一个下人在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