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宋清浅后悔了。不该让她睡在里面,不,是根本不该和她睡一张床。给她盖了一夜的被子就罢了,她还特粘人,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夜里她踢了被子欺了过来,温热的气息直接吐到宋清浅耳畔。宋清浅醒了,睁开眼,借着那一盏还没灭的灯,将她向里推了推,又给她盖好被子。只是刚盖好她便又踢开被子,贴过来。宋清浅一让再让险些掉下床。一整夜她都没睡好,萧北棠倒是睡得很香甜。全然不知自己有多磨人。
萧北棠有些无措,同手同脚的走回床前,看着她忙活着铺被子。
宋清浅回头问:“殿下想睡里面还是外面?”
“都可。”
宋清浅一笑:“那就里面吧,好几次唤你起床你都踢了被子,睡里面能暖和点。”
她脑子不转了,说:“我不冷。我热。”
“好好好,你热你热,那你到底睡哪边?”
她答:“里边。”
“......”
她钻进被窝,手抓着被沿,只露出两只眼睛,红着脸看着宋清浅。
宋清浅也跟着上来,坐到外面那个被子里。还没睡下,才想起灯还没灭,她起身去灭灯,灭到最后一盏时萧北棠忙开口道:“可以留一盏吗?”
“嗯?”宋清浅转脸看她,问:“殿下怕黑?”
萧北棠点了点头。
宋清浅才收了动作,说:“这盏灯只怕撑不到明早。”
萧北棠低声说:“无妨,睡着了就无碍了。”
她说完又将头塞进被子,只露出两只眼。
宋清浅笑了笑走回来躺下。两人一个挨着墙一个紧贴着床边。
井水不犯河水。
宋清浅后悔了。
不该让她睡在里面,不,是根本不该和她睡一张床。
给她盖了一夜的被子就罢了,她还特粘人,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可夜里她踢了被子欺了过来,温热的气息直接吐到宋清浅耳畔。
宋清浅醒了,睁开眼,借着那一盏还没灭的灯,将她向里推了推,又给她盖好被子。只是刚盖好她便又踢开被子,贴过来。
宋清浅一让再让险些掉下床。
一整夜她都没睡好,萧北棠倒是睡得很香甜。全然不知自己有多磨人。
天快亮了,寺院的鸡打鸣声此起彼伏,宋清浅困得不行,才终于沉沉睡了。
东方露白,萧北棠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俏丽的峰峦,倒吸一口凉气,她们紧紧贴在一起,她一只腿搭在宋清浅身上,胳膊搂着她,人还在她怀里,脸离她的玉峰只一指的距离。
萧北棠动也不敢动,屏息凝神。她很坏,她明明可以慢慢起开,但是宋清浅软软的,香香的,温温热热的,她舍不得,反正抱都抱了,再贪心一会儿。
她悄悄抬头看她的睡颜,很恬静,还是一样的动人,让人忍不住想亲一下,她是这么想的,也就这么大着胆子做了!
在她脸颊浅浅一吻。
宋清浅动了动眼皮,她立刻心虚装睡。
宋清浅缓缓睁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这姿势!她睡得那么熟,应该什么都不晓得吧?
脸颊滚烫!
她轻轻将她的手拿下去,挪开她依偎着自己的头。
萧北棠自己动了动,转了个身平躺着,咂吧了几下嘴,继续装睡。
宋清浅松一口气,掀开被子起身,轻手轻脚的梳洗。
萧北棠睁开一只眼偷偷看着她,心里偷着乐。
宋清浅总感觉她在看自己,一回身她又是闭着眼睛。大概是没睡好吧,疑神疑鬼的,宋清浅心想着。
等她快收拾好,萧北棠才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tຊ揉揉惺忪的眼。
“殿下醒了?”宋清浅端着热水走过来。
她点了点头,装什么都不知道,笑着问:“昨夜睡得好不好?”
宋清浅笑答:“尚可。”
很好,没下回了。
萧北棠还以为是真心话,笑了笑:“我睡的也十分好~”
宋清浅定了定心神,端给她热水。洗漱完又伺候她穿衣,宋清浅原本没想给她穿,可萧北棠站着不动,俨然在等着人伺候。
寺院送来了素斋,早上用一点也很好。用完饭辞别住持便跟着打水的僧人往灵山泉去。
山间林密叶茂,到处是粗壮的竹子。因此到了秋日这一片的山还是郁郁葱葱的绿。山间的风有一点点凉,往远处山头上看,云雾缭绕,宛若仙境。她们方才就是从山头下面一点下来的。
林间有鸟语,走了一会便能听见山间潺潺流水声音,应该快要到山泉了。
她们近,来的早一点儿,坐在石头上等了一会儿才听见萧林她们气喘吁吁爬上来的声音。
“累……累死我了……”萧林扶着石璧喘着粗气。
“宋先生,等我很久了吗?”陆无忧倒是很有精神。
“是等你们。”宋清浅纠正她。
“恬不知耻……”萧北棠嘟囔了一句。
陆无忧一副悔恨不已的模样:“我只恨昨日晚一步,不然就是我和宋先生一起住在山上。”
萧北棠轻嗤:“做梦!”
宋清浅叹一口气:“行了,你们两个,不许斗嘴。”
宋清浅稍微站高一点,沉声道:“大家好好的赏今日的景,回去每人需得交一篇游记给我。”
“啊?!”众人顿时泄了气。
宋清浅看着他们,无奈笑了笑。
只片刻,众人便被山中景色吸引,一扫阴霾。
萧北棠站在泉边,陆无忧抄起泉水泼向她,她回击。
天气冷,宋清浅怕她们着凉,温声提醒。但她们闹得很凶,许多人都加入了,一时间水花四溅,欢声笑语回荡山间。
宋清浅后来也放弃劝了,她年少的时候,不也是如此?若她不是先生,她也许会被感染加入进去,但她得持重啊。
午间,众人捉鱼的捉鱼,抓野鸡的抓野鸡,学子们商量好了的,分了几个小队去分头行动,其实她们带了吃食,但是这群人玩野了,也玩高兴了,抓不抓的到倒是不打紧,主要是其中的乐趣。
但别说,萧北棠还真抓了些野兔野鸡回来。赵子鸣用竹子做了把简易的弓,又削了些竹箭,就凭这些,萧北棠仍捕了这些野味回来。
架火就烤,众人兴致勃勃,拾柴的拾柴,点火的点火,分工明确,虽然比在学院里累,但却是很开心的。
回忆起刚入国子监那日的情形,宋清浅还很是唏嘘,那些质疑嘲讽她的学子,如今待她恭敬有加,这些学子间相处的也很融洽。
从孙成那件事以后,其实陆无忧和萧北棠虽嘴上仍是你来我往的争斗,但她们平日也是很和睦的,也会玩到一处。只是一碰到宋清浅这个人就变得互不相让。
最能体现的就是后来她们一起合计整过院长,院长其实很冤,他轻罚了孙成,还叫了宋清浅去谈话,她们以为这老头又欺负宋清浅,二人气不过,往他茶里放了泻药,她们看着院长跑了一日的茅厕。
她还在回忆,萧北棠递过来一只兔腿。
“尝尝。”她笑的天真烂漫。
宋清浅笑着抄起泉水洗了洗手,擦干净才接过来。
陆无忧也送来鱼,说:“宋先生,尝尝鱼,她烤的定没我这好吃,我可是有手艺的。”
“戚,王婆卖瓜。”萧北棠不屑。
二人送完东西又你推我搡的离开。
宋清浅一只手拿着兔腿,一只手拿着烤鱼,眉眼浮上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