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景堂坐在仁心堂中一夜未歇,忽然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赵文昌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身影虚弱似乎生了场大病,他没有开口,将手中的手链递给了景堂。看到这样的他景堂没有丝毫意外,反而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来交给赵文昌:“这是我收来的百年老参,可补血益气,修复心脉,你回头炖了尝尝。”此刻,两个不对盘的男人竟有了难言的默契——补天石的复活功效仅限于肉身完整,魂魄俱全,生气还未散尽的刚死之人。之所以能滋养忆萝的妖魄,甚至让她短暂拥有实体,那必然是有活人用心头血供养。
赵文昌的模样令忆萝心软,于是二人自此便做朋友相处了。而景堂出去一遭,回来竟满身鲜血,将忆萝吓了一跳。
好在看见五感恢复的忆萝,也算好事一桩,一心筹备起二人的婚礼来。
赵文昌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可午夜梦回总看见忆萝消失在眼前的场景,于是忍着心痛,日日来仁心堂帮忙,只为多看忆萝一眼。
仁心堂两位大夫要补办婚礼的消息传遍了小镇,人人自发前来帮忙。景堂不愿委屈了忆萝,事事亲力亲为,过了一个月才准备妥当。
转眼就到了婚礼前夕,眼看着心爱之人成亲,新郎却另有他人。赵文昌终于忍不住了,提着满满一坛子女儿红到了仁心堂后院。
月色入户,照彻黑夜。赵文昌与景堂在庭院中对坐拼酒,忆萝吃着点心在一旁看着——二人都不许她沾酒。
一坛女儿红已喝了大半,两人都有些不清醒,赵文昌将杯子放下指着景堂警告道:“我会在这定居盯着你的,你若敢待忆萝不好,我就带她离开。”
转而看向忆萝又道:“以后,我就是你哥哥,若是他敢对你不好,别怕,我会为你撑腰的。你能……再叫我一声昌哥哥吗?”
沉浸于即将嫁人的喜悦,忆萝一时没留意到那个“再”字,当即叫了声昌哥哥。
忆萝这一生,已经因他受了太多苦楚,如今她要嫁作他人妇,赵文昌心有不甘,却又不愿伤害忆萝。
意外害死忆萝的痛苦如同一根刺狠狠插在他心底,随着忆萝复活嫁人,心底的伤口却愈加化脓溃烂。
这一声昌哥哥让赵文昌的心仿佛被凌迟一般,却觉得畅快,他将这当成了害死忆萝的惩罚。
赵文昌放声大笑起来,好似如此就能掩去心底的伤情,他举起酒碗大叫道:“酒呢,没有酒了?”
看赵文昌如此,忆萝好脾气的拿起酒坛欲替他倒酒,却不料此时啪的一声巨响,酒坛砸在了地上——在景堂惊愕的目光中,忆萝的身影逐渐虚幻透明,那串赵文昌送的手链也失去依托,掉落在地上……
明日就要大婚了,现在她却……忆萝脸上堆出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她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残魂,原本就不该肖想那么多,也许能亲眼看一看这人间就够了吧。
留意到忆萝的神色,赵文昌轻叹一声,捡起地上的手链,说了声:“忆萝,有昌哥哥在,别怕。”说着便转身出了仁心堂……
晨光熹微,景堂坐在仁心堂中一夜未歇,忽然门口传来轻微的敲门声,他走过去打开。
赵文昌面色苍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身影虚弱似乎生了场大病,他没有开口,将手中的手链递给了景堂。
看到这样的他景堂没有丝毫意外,反而从怀中取出一个木盒来交给赵文昌:“这是我收来的百年老参,可补血益气,修复心脉,你回头炖了尝尝。”
此刻,两个不对盘的男人竟有了难言的默契——补天石的复活功效仅限于肉身完整,魂魄俱全,生气还未散尽的刚死之人。之所以能滋养忆萝的妖魄,甚至让她短暂拥有实体,那必然是有活人用心头血供养。
刚取过心头血的赵文昌没有推拒景堂递来的人参,在忆萝肉身恢复之前,他每月都要来这么一次。精气严重受损的赵文昌,一步步挪回了酒楼,心中却遗憾着今日没法参加忆萝的婚礼了。
赵文昌走后,景堂唤出忆萝替她重新系上手链,岔开她疑惑的问询,找来镇子上的妇人替她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