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自家的私人飞机,温清栀不好随意走动,只先在沙发上坐下。内舱的门合上,顾致礼进来了。温清栀自知是免不了与他独处了,索性也不躲了,拿出手机和贺嘉音聊天。贺嘉音说等她回苏城一起约饭,温清栀回了好。察觉到身旁柔软的沙发塌陷一处,顾致礼在她身侧落座,中间隔了让人舒适的社交距离。顾致礼看着视若无睹的温清栀,心中五味杂陈,“皎皎。”“抱歉。”他再一次道歉。“昨日是我犯下弥天大错,让你委屈落泪。你想如何处置,我都没有半分怨言,只要你能心中舒快。”他素日平静的眸子里染上慌和小心翼翼,“但唯有一点……别躲着我,好吗?”
苏蕴看她小脸红彤彤的,笑容满面,心里感慨,果然还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呀。
知道她脸皮薄,苏蕴没再逗她,拉着温清栀唠了这么久,眼看着就要到晌午。
苏蕴瞅了眼门外,皱着眉道:“这阿礼大清早就离开了,明知道你今日要回苏城,怎么现在还不回来?”
温清栀此刻心中有些复杂,但她又不想让苏蕴再操心,笑了下道:“没关系的阿姨,我不介意。”
见她这般懂事,苏蕴皱着的眉头舒缓下来,语气温和:“皎皎贤淑。”
顾致礼回来时,苏蕴正在餐厅盯着,温清栀本想过去帮忙,被苏蕴强硬的拦下了。
于是他一进来,便与温清栀打了个照面。
顾致礼一看见她就顿住了脚步,眼神落到她的身上半寸不离,他试着唤了声:“皎皎。”
温清栀心中情绪复杂,暂时不想面对他,于是站起身道了句:“我去看看阿姨。”
说完她步子匆匆的就离开了,完全不给顾致礼挽留的机会。
不过没几分钟,她就又被迫回到了餐桌上,且座位还与顾致礼紧邻着。温清栀在京城的最后的午餐,连身子不大好的顾爷爷都来了,顾轩也不例外,一大行人坐在一起热闹非凡。
话题大都还是围绕在温清栀身上,顾致礼向来寡言,就在一旁沉默着给温清栀布菜。
苏蕴敏锐的注意到顾致礼的动作,眼都笑弯了,语气也欢快:“这果然订了婚就是不一样,都知道亲自给皎皎夹菜了。”
桌上笑声一片,温清栀方才只顾着和长辈说话,现在才注意到餐盘里布满了她喜欢吃的各式各样的菜品。
温清栀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了声“谢谢”。
顾致礼与她对视,但温清栀很快错开目光,他目光依旧在温清栀这儿,声音不大:“我应该的。”
苏蕴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异样,只看着般配无比的人心中全是欢喜。
她又提起温清栀回苏城的事,不宽心的道:“皎皎,不如让致礼亲自把你送回苏城吧,让他把你送回温苑再折回阿姨也才安心。”
温清栀刚想婉拒,身侧的顾致礼却先一步开了口。
“我已经申请了航线,公司那边也已经处理妥当,我想——”顾致礼停顿一下,“陪皎皎回苏城,几日后再回。”
餐桌上安静了一秒。
别说苏蕴,顾绥都不知道他何时闷声干了件大事,但他不反对顾致礼的做法,亲自送人家姑娘回苏城那也是他应当的。
顾绥点了点头,“嗯,理应如此。公司那边既然处理妥当了那便多待几日也无妨。”
“你父亲说得对,如此,皎皎就让阿礼亲自送你回去,阿姨也好放心。”苏蕴更是喜闻乐见,何况还是顾致礼亲口提出来的,她盼着两人多相处些、感情亲密些。
温清栀对上苏蕴热切的眼神,还是点了头。
午餐结束,温清栀就以收拾东西为由回了侧院自己屋中,有意的避开顾致礼。
临走,苏蕴又送了她一套珍稀的首饰,依依不舍的送两人登上了私人飞机。
温清栀一上来发现陈绪也在,点头致意与他打了个招呼才进了飞机内舱,而顾致礼跟在她身后。
陈绪望着一前一后进去的两个人,终于知道为什么了,原来是顾总把人惹生气了。陈绪心中不禁感慨万千。
飞机很大,里面的装潢也与顾致礼的性格相符,大都是沉稳的灰黑调,雅致又轻奢。
不是自家的私人飞机,温清栀不好随意走动,只先在沙发上坐下。内舱的门合上,顾致礼进来了。
温清栀自知是免不了与他独处了,索性也不躲了,拿出手机和贺嘉音聊天。
贺嘉音说等她回苏城一起约饭,温清栀回了好。
察觉到身旁柔软的沙发塌陷一处,顾致礼在她身侧落座,中间隔了让人舒适的社交距离。
顾致礼看着视若无睹的温清栀,心中五味杂陈,“皎皎。”
“抱歉。”
他再一次道歉。
“昨日是我犯下弥天大错,让你委屈落泪。你想如何处置,我都没有半分怨言,只要你能心中舒快。”他素日平静的眸子里染上慌和小心翼翼,“但唯有一点……别躲着我,好吗?”
看不见她,他连乞求缓刑的机会都未有。
要不是记忆全在,温清栀真觉得怀疑顾致礼喝完酒是不是就会被夺舍,此刻的他和黑夜里判若两人。
其实在昨夜顾致礼隔着门道歉之后,温清栀怒气就消散了大半。今日晨起他又早早离开,温清栀几乎就知道他定是一夜未眠去安排陪她去苏城的事了。
“顾致礼,昨夜的话其实我说的也有些严重。”温清栀当时也是委屈上头,口不择言。
她自小在淑良的环境里长大,半个脏字都未曾说过,昨日那般骂他,温清栀自以为用上了最恶毒的语气。
她停顿一下,又道:“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提出退婚的,也不会与温家的任何人提起此事。”
温清栀越说顾致礼却越皱了眉,不应该是这样,不该是这样委曲求全。
越是这般,温清栀只会离他越远。
顾致礼目光落到她的脸庞,语气温和又带着严肃:“本就是我有错在先,你想怎么骂我合该受着。而且你想说什么、如何说那都是你的权利和自由。”
“而彻底把这件事处理妥当,让你不再感到生气委屈,这是全是我该做的。”
温清栀愣住了一下,她下意识看向顾致礼,便一眼撞进那深沉漆黑却含着温情的眼,像有漩涡一般,令她不停下坠。
温清栀莫名就又想起了那个称得上粗暴的吻,她问出了刻意被藏在心底的疑惑。
“顾致礼,其实你根本就没有醉是吗。”问句但却是笃定的语气,“那你为何…那样对我。”
温清栀乌润的眼眸直白的看着他,她试图从顾致礼的眼睛里窥出答案,可惜并没有成功。
温清栀说这话时,除了吻她这两个字她羞于启齿。神色过分的坦荡平和,连眼里都未曾有过任何类似于害羞的情绪流露。
她对他没有感情,顾致礼清楚的认识到。
又亦或有,却也绝非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