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栀柔有些愣:“你没看见我的字条吗?”瞿临越皱起眉:“什么纸条?”余栀柔回了神,语气复杂:“我已经来这儿一个月了,在努尔村小当老师。”瞿临越一瞬无言,看着眼前的余栀柔有些失神。面前的女人变化很大,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黑,原来最爱捣鼓的那一头长发也剪短了。人变瘦了,可一双大眼却变得明亮非常,就像换了一个人。他想说点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谢雪枝却突然发出一声痛呼。余栀柔和瞿临越皆是一惊。
余栀柔到供销社把八月的粮食全换走了。
她把粮食留了一半在家里,又给瞿临越写了张纸条,交代自己的动向。
做完这些,她便拎着一半的粮食,跟着李校长一路走到了村里。
当晚,在李校长安排的教师宿舍里睡了一觉后,余栀柔就开始了教学工作。
村小由两个土坯房组成,一栋是低年级,一栋是高年级。
村户家的孩子都在这里念书。
余栀柔虽然腿脚不便,可一点也不妨碍她教课。
村里一开始对她这个外来人很有抵触情绪,如今一个月过去,都亲切地称她小许老师。
一天夜里,余栀柔被一个村妇慌忙叫醒。
“泥石流来了!小许老师,快和我走!”
余栀柔头脑正懵着,和村民们狂奔到了另一个山头。
幸好发现得及时,没有人员伤亡,鸡鸭牛羊也被及时驱赶。
但清理泥沙、重建房屋是一大工程,还有村里的四百来亩地,全被毁了。
村书记当天就上报了情况。
部队的动作很快,马上派了几队人过来帮助重建。
余栀柔拎着桶子,走到临时搭建的休息处,一眼就看见了田地里拿着铁锹的瞿临越。
以及,他旁边的谢雪枝。
她愣了一下,又听见两个农妇在议论。
“那女同志,放着好好的军区家属院不住,和她男人一块来咱们村里帮忙。”
“我也看到了,听说她对象还是个副营长,两人别说多登对了。”
余栀柔远远看见在田里一块劳作的两人,却突然发现自己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过。
也许是这段时间她过得太充实,所以连痛苦都不太重要了。
这时,有学生叫她。
“许老师好!”
瞿临越循声望过来,余栀柔没想躲,就这么直直和他对上视线。
他有一瞬间的怔愣,又放了铁锹,走到余栀柔的面前。
“你怎么在这儿?”
余栀柔有些愣:“你没看见我的字条吗?”
瞿临越皱起眉:“什么纸条?”
余栀柔回了神,语气复杂:“我已经来这儿一个月了,在努尔村小当老师。”
瞿临越一瞬无言,看着眼前的余栀柔有些失神。
面前的女人变化很大,原本白皙的皮肤被晒黑,原来最爱捣鼓的那一头长发也剪短了。
人变瘦了,可一双大眼却变得明亮非常,就像换了一个人。
他想说点什么,一直默不作声的谢雪枝却突然发出一声痛呼。
余栀柔和瞿临越皆是一惊。
地里,谢雪枝的腿上被剌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往外冒着血。
余栀柔还没反应过来,瞿临越就已经一把将谢雪枝扶住,匆匆往休息的草棚去了。
看他如此紧张,余栀柔心里五味杂陈。
她站了一会儿,去借了药箱过来。
谢雪枝一张小脸疼得煞白,瞿临越见余栀柔走得慢,直接冲过来夺走了药箱。
余栀柔踉跄一下,差点摔倒。
她深吸一口气:“先简单处理一下……”
瞿临越一双眼却狠狠盯住余栀柔。
他脸冷,声音更冷:“什么叫简单处理一下?余栀柔,你能少说些这种没人情味的话吗?”
这劈头盖脸的指责,让余栀柔鼻子忽然就酸了。
她张了张嘴,又被瞿临越打断。
“之前也是,一声不吭就把一个月的粮食全领走了,你就这么没思想觉悟,见不得群众好吗?”
谢雪枝在一旁细声细气地说道:“少珩,我没事的,别这么说许同志。”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怪异。
余栀柔忽地笑了一下。
她轻轻说道:“我说简单处理,是因为我刚来的时候也经常被各种东西伤到,是我以己度人了。”
“还有粮食,我留了一半,如果你看了我的纸条,就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看瞿临越包扎得那么仔细,余栀柔等他包好了,才道。
“不能包扎起来,铁锹上如果有锈,这样更容易破伤风。”
“破伤风?!”谢雪枝失声叫道。
瞿临越立即道:“我叫人把你送回军区去,打破伤风疫苗。”
不多时,一辆军用小卡车开来,将谢雪枝送了回去。
等人走了,瞿临越才看向余栀柔:“抱歉,刚刚是我太着急了。”
余栀柔摇摇头,缓缓说道:“关心则乱,我理解。”
她理解,而且也终于下定了决心。
——瞿临越不肯写的离婚申请,她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