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天,清理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余栀柔和瞿临越很少有交谈,只是时不时在地里和村里的食堂遇上。她匆匆而过,一言不发。一天晚上,余栀柔路过村书记的屋子时,听见了瞿临越的声音。“村书记,修水渠的要紧物资到这边了,但是后半程没人运送,前几天卡车又送了伤员回去,我想借一下村里的马……”村书记为难地回绝道:“不是我不想借,只是……那是村里唯一的一匹马了,三天之后村里也有个要紧的单,要把水果运到市里去。”
之后几天,清理工作井然有序地进行着。
余栀柔和瞿临越很少有交谈,只是时不时在地里和村里的食堂遇上。
她匆匆而过,一言不发。
一天晚上,余栀柔路过村书记的屋子时,听见了瞿临越的声音。
“村书记,修水渠的要紧物资到这边了,但是后半程没人运送,前几天卡车又送了伤员回去,我想借一下村里的马……”
村书记为难地回绝道:“不是我不想借,只是……那是村里唯一的一匹马了,三天之后村里也有个要紧的单,要把水果运到市里去。”
余栀柔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大叔,我做担保,他一定会按时回来。”
屋里的两个男人都惊讶地望向她。
村书记反应过来,迟疑着说:“既然有小许老师担保,同志,我愿意借给你。”
瞿临越立即一行礼:“三天之内,我一定回来,不会耽误村里的生意。”
夜色中,瞿临越骑着马疾驰而去。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马上就是村里准备交货的时候了。
瞿临越却没回来。
村民们只能用牛驮着送,最后都哭丧着脸回来,说上半年仅存的收成在路上全烂了。
余栀柔心里难受极了。
她主动到了村书记的办公室。
“唉,小许老师啊,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面对愁眉苦脸的村书记,她说:“书记,咱们村的损失,我会承担的……”
村书记连连叹气。1
余栀柔心里更难受:“每个月发了工资,我都会把钱送来。”
刚出村书记办公室,余栀柔就听到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很快就到了村口。
余栀柔心里憋了一口气,想质问瞿临越为什么没有守时。
结果冲到村口,却发现骑马来的人不是瞿临越。
那人下了马,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啊,嫂子,我来晚了。”
余栀柔心一沉,问道:“瞿临越人呢?”
他犹豫片刻,还是说了。
“副营长在医院陪谢雪枝同志呢。”
这一瞬间,余栀柔感觉自己胸口中憋闷的那口气,忽地就散了。
“我知道了,谢谢。”余栀柔勉强冲那人笑了一下,“你把马牵回去吧。”
回到村里,余栀柔却发现这些天愁眉苦脸的村民突然都变得十分振奋。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突然接到上级告示。
说专家勘测过村庄周围的土地,非常适合种植棉花,会派遣部队常驻,开垦荒地建造棉厂。
点对点成线,带动周边经济的发展。
建设部队的人还没过来,纺织厂的人就先过来安置仓库了。
村支书觉得仓库工作比地里轻松,便安排余栀柔往那儿去帮忙。
没想到纺织厂派来的人居然是谢雪枝。
刚碰面,谢雪枝就冲余栀柔挑衅一笑,语气却相当柔弱:“听说少珩为了照顾我,把村里的马送迟了,不好意思啊许同志,没给你造成什么麻烦吧?”
余栀柔已经开始厌倦她阴阳怪气地说话,直接道:“你要心里觉得亏欠,就替村里把上半年的损失承担了吧。”
谢雪枝浑身一僵,旁边的女工“嘿”了一声:“雪枝同志都道歉了,你怎么还斤斤计较的,人孤儿寡母的,哪来的钱给你们村填窟窿!”
余栀柔面无表情地说:“上级说了,边疆各处要共同发展,你可别说什么分裂的话。”
一番话将几人唬住,没人敢再吱声。
几天后,余栀柔交接完工作,不出所料就遇上了瞿临越来兴师问罪。
男人拧着眉,高大的身躯拦在余栀柔面前。
“听雪枝同志说,你要把村子里的损失扣她头上?”
余栀柔觉得疲惫非常,只想叹气。
重生这么多天以来,她感觉自己和瞿临越不管说什么,都是关于谢雪枝。
她没什么表情地说:“你们均摊损失也行。”
瞿临越看她这副样子,感觉陌生又新奇。
最终他揉了揉眉心,妥协道:“算了,我也不是要来跟你吵架的。”
“村里的损失,我会承担,你别再去找雪枝同志的麻烦。”
余栀柔只觉喉间一阵翻滚。
她点点头,不想再说什么,却又听瞿临越道。
“还有,你不该留在这儿,明天就回家属院去。”
余栀柔脚步顿住。
她抬起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忽地露出一个带点讥讽的笑:“如今你要和谢雪枝待在这儿了,就打算把我赶回去了吗?”
瞿临越脸色一变,随即语气变冷。
“这也是为了你好,你一个残废,待在这儿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