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还在中书台,是李大人的学生。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李府。”“你就坐在花园湖边,穿着青蓝色襦裙,扎着小辫,坐在石凳上,撑着石桌,不知在想些什么。”裴桓想到记忆里明净妍丽的李柒婉,忍不住弯起了嘴角。李柒婉搜索着回忆,猛然想起当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从连廊穿过。但她没有多加注意。她咬了咬唇,略带歉意地开口:“那时,我要是与你相识便好了。”“时光不能倒流。”裴桓说:“况且,那之后,我便在官场上被摆了一道,差点就要被砍头,还牵连了我父亲。”
李柒婉呆愣住。
她隐约能听出裴桓话语中冒着泡儿的酸涩水汽。
可是他的手实在是暖和,牵着她时,轻触她脸颊时,她从未排斥过,甚至还有些依恋。
可是转念一想,她其实有些惧怕,因为她现在一点儿也勇敢不起来了。
往日在及雾山上明媚活泼的李柒婉好似已经在几年前就死了。
不知从何时起,裴桓便一直陪在她身边,变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存在。
此时,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裴桓也是有占有欲的。
“我是不是太突然了?”裴桓看着呆呆的李柒婉,主动打破这暧昧的氛围。
“没,没有。”李柒婉这才找回自己的思绪,连忙回。
“你说的对,那些人在我的生命中已经是过客。”
“而我还身负血海深仇,我要讨回的公道不单单是为亦铧了我自己。”李柒婉一口气说完:“谢谢你,裴桓。谢谢你一直在帮我。”
“柒婉,你知道吗?”裴桓突然就想说些她从未知晓的话。
“在你十六岁时,我见过你。”
一见钟情。
从此日月都褪色,星辰都移位,他的昼夜都瞬间为她颠倒。
“当时我还在中书台,是李大人的学生。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李府。”
“你就坐在花园湖边,穿着青蓝色襦裙,扎着小辫,坐在石凳上,撑着石桌,不知在想些什么。”
裴桓想到记忆里明净妍丽的李柒婉,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李柒婉搜索着回忆,猛然想起当日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从连廊穿过。
但她没有多加注意。
她咬了咬唇,略带歉意地开口:“那时,我要是与你相识便好了。”
“时光不能倒流。”裴桓说:“况且,那之后,我便在官场上被摆了一道,差点就要被砍头,还牵连了我父亲。”
“若不是李大人力保,我根本不可能从官场全身而退。”
“所以,现在才是最好的、再次遇见你的时机。”
李柒婉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她觉得自己又要流泪,是为裴桓的报恩之心。
“裴桓…”她带着哭腔开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我又要哭了……”
“别哭,明日,我们还有要事要办。”
另一边,林府。
崔策带着一众人马直接闯入,吓得林府上下掀翻了天。
林尚书正在午时小憩,听到外头打砸抢的动静,连忙披上外衣出来。
崔策毫不留情地将刀架在林尚书脖子上,厉声说:“我与林若琅的婚约,今日解除。”
“砰”的一声,厅堂中巨大的瓷瓶应声倒地。
林若琅就站在碎了一地的白瓷片当中。
“崔郎……你,你说什么?”她微微张着嘴,似是不可置信的样子。
崔策稍微一偏头,就有人上来直接将林若琅擒住。
“崔郎!你这是做什么!”
林若琅惊恐不已,连连哭喊着:“你别碰我!别动我!”
裴桓伸出手,扶着李柒婉下马车时,便听到里头女人的哭喊声。
李柒婉皱了皱眉,紧紧挽住裴桓的手臂。
“林大人家最近是听闻家宅不宁。”
裴桓安抚地捏了捏李柒婉的耳朵:“别怕,我们进去。”
“就算不能光明正大地取到案宗,我布置的死士也会劫出来。”
“事情很快就可以结束,我向你保证。”
李柒婉抿唇,点了点头,眸光闪亮:“我信你。”
“只要有伪造,就一定会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