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市的纸笔铺子也是时候换个营生了,脂粉铺子得等晴柔来了才能换上新配方。……谢怀澈听了一路,只觉得他这位世子妃听着还挺忙,倒也不觉得无趣。对永宁侯府,他算是有了点初步了解了,也总算是找到了自己能听到司茵心声的唯一好处了。听起来,司茵这位侯府唯一嫡女,以往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啊。想当初,自己得了太奶指示被迫去湖边救人的时候,还觉得这位司小姐落水可能真的是个意外,没想到还真是另有隐情。
一路上两个人也没说几句话,司茵假意关心了一下他的身子,就不再理他。
然后,谢怀澈全程都在听司茵心里哔哔叨叨着盘算侯府里那点子破事儿。
什么她的晴柔还没找到,若是找到了,祖母调理身体的事情就有着落了。
什么司蕊那边已经十来天没消息了,不知道香桃的事情捅出来没有。
什么东市的纸笔铺子也是时候换个营生了,脂粉铺子得等晴柔来了才能换上新配方。
……
谢怀澈听了一路,只觉得他这位世子妃听着还挺忙,倒也不觉得无趣。
对永宁侯府,他算是有了点初步了解了,也总算是找到了自己能听到司茵心声的唯一好处了。
听起来,司茵这位侯府唯一嫡女,以往在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啊。
想当初,自己得了太奶指示被迫去湖边救人的时候,还觉得这位司小姐落水可能真的是个意外,没想到还真是另有隐情。
谢怀澈是多少知道些,永宁侯府嫡小姐是皇后心中太子侧妃人选这事儿的。
而当时将司茵救上来的时候,好似她还拿自己和商户人家比了一比,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说她原本有了意中人,是想要嫁入商户人家的,可为什么又答应了自家的提亲?
谢怀澈偷偷望向对面正在走神的司茵,目光微黯……
微凉的秋风将车帘子掀开了一角,吹乱了司茵颊边的发丝。赤红的红宝耳坠衬着她白瓷般的面庞,即便她只是安安静静端坐着发呆,也美的很有攻击性。
谢怀澈袖长的指节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缓缓敛了眸子。
他的这位世子妃应该有不少故事啊,只希望她嫁入王府不要藏着什么坏心思了。
司茵回神,就见谢怀澈正低头专心品茶,完美无瑕的侧脸、丝滑如缎的墨发,清晰的喉结随着吞咽茶水的动作优雅的滚动了两下……
即便她不是会为美色折腰的人,此刻也不禁有些被自家挂名相公的盛世美颜蛊惑了,只是……
【这骨像绝了,可男可女。当个花瓶摆着倒也赏心悦目,就是这喉结有些碍眼了,败笔!】
谢怀澈浑身一震,抬头就对上了司茵赤裸裸盯着自己喉结的目光,他的眼中净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你的表情……
司茵莫名有点心虚,战术性咳了两声,开始转移话题。
“今日回门,还烦请世子爷配合些,家中祖母年事已高,我不想她再为我的事情操心。”
【昨日我已经帮他在王妃面前遮掩了元帕之事,今日他想必能知恩图报吧?看着也不像个傻的,不知道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谢怀澈……原本不太明白的,听完心声之后——再不明白不就真成了傻子?
等等,她昨日帮自己遮掩什么…元帕……哦……
记忆回笼,谢怀澈想起了自己在新房门口连中的三箭……
他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自己新婚夜情绪失控,只急着找太奶要说法,确实让她独守空房了。
不过……谢怀澈瞬间想起了司茵对于落红的老道评价。这玩意儿连他都没真正见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一时间,脑子里思绪纷杂,不知道如何回应。
司茵此刻静等着世子爷的答复,就见这位爷面色忽红忽白,最后转青……她着实有点看不懂。
【莫不是自己暗示他不行,他承受不住了?当了这么多年的断袖,莫非已经雌化了?】
谢怀澈:原来你还在暗示我不行?等劳资今晚给你雄起!
可被司茵隐带担忧的目光盯视着,谢怀澈只能咬牙切齿回应:“在老人家面前演夫妻和美对吧?没问题!夫人!”
最后两个字颇有点咬牙切齿的意思。
小爷这么多年断袖也不是白演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演啥是啥。
不多时,马车停在了侯府门口,两位老太太和司茵的舅母早已经等在那里了。
就见车帘一掀,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庆王世子率先下了马车,然后站在车旁朝着里面伸出了手。
司茵正等着碧珠过来搀扶,冷不防被谢怀澈给握住了手,那手指骨修长有力,掌心还有一层薄茧,此刻牢牢把司茵的嫩白小手包裹其中……
当着众人的面,司茵抽也不是,不抽也不是,不由有片刻僵硬。
门口的二老看见这一幕,从司茵跨出家门就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一半,这庆王世子看着倒像是个会疼人的,约莫是以前年少贪玩了些,才有那些不好的名声。
谢怀澈就听见自家夫人在心中骂了好几句“登徒子”,可偏偏不敢抽手,他顿时觉得方才的憋屈一扫而空,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甚至,他故意将脸凑到司茵身前,戏谑道:“夫人可是身子疲乏,要不为夫抱你下来,祖母和外祖母都还等着呢!”
声音不大,但是也绝不算小,给门口二老听得眉开眼笑。
司茵觉得自己被调戏了,可又没地方说理,只能再骂几遍“登徒子”。
她到底是没有谢怀澈脸皮厚,只能涨红了脸,将谢怀澈推远些,才自己下了马车。
谢怀澈头一回被人骂“登徒子”,骂得喜气洋洋。他也不计较司茵刚刚甩脸子,笑嘻嘻跟在她身后去二老面前行礼问安。
侯府里侯爷不在,二房直接被除族,也没有其他正经的男主人来招待谢怀澈。
好在老太太和外祖母都是年事已高的长辈,索性引着谢怀澈一起去了松鹤堂吃茶说话。
谢怀澈浪荡了这么多年,谈朝堂官场经济仕途他不在行,可要论吃喝玩乐,哄老太太开心,这绝对是他的强项。
为什么他浪了这么多年,庆王最多不过罚他去跪祠堂,连个板子都不敢打?
不过是因为上面有太后罩着,家里有王妃护着。若是庆王敢动他一根毫毛,那不出一个时辰,准得惊动太后出面教子,王妃出面御夫。
所以庆王一早就认了自家儿子富贵闲人的命,对他只想眼不见为净。
松鹤堂的花厅里,谢怀澈一会儿给司茵试试茶水的温度,一会儿给她喂一块糕点,还时不时伸手帮她理一理金钗上的流苏……
司茵觉得今天这不是自己回门,是世子爷回门来了。要不要表演的这么用力啊,她真的快顶不住了,跟你有这么熟吗?
谢怀澈却是一脸的不亦乐乎,十分享受司茵内心骂骂咧咧,面上羞羞涩涩的反差感。
司茵心里骂得越欢,他就作得越厉害,这种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快乐,促使他在作死的边缘疯狂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