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们的夫君却在她耳边不断安慰着,“卿卿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以后会有好多好多的宝宝,也只有我们的宝宝”。*****月下凉夜,皎洁的月盘象征着美满,她却在这美满的一天失去了她的孩子,他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离开,悄无声息,没留下任何足迹。顾芸卿想到这里,又斟了一杯美酒,仰头而尽。春桃:“娘娘,您凤体要紧,还是少喝些吧。”绿夏睨了她一眼,“娘娘现在借酒消愁呢,咱们做下人的还是少说些话为好”。
谢淮骨节清透的指尖暗暗发紧,手背露出蛰伏的青龙,他亲昵的搂着她,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那般近,近到能清晰听见对方的心跳,近到那馥郁的倾向萦绕于鼻尖,却又相隔的那般遥远,仿佛他一闭眼,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细长的指尖渐渐抚摸上那平坦的小腹,桃花眼不自觉流露自责的歉疚,顾芸卿心下一惊,那忽然增强的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她不用细想,就知道男人已经动了杀心。
“有我在,你休想伤害宝宝!”她虚弱的推开他,谢淮被推了一个踉跄,谁知美人气息微微的倒在榻沿,宛若雨夜中被淋湿翅膀的娇蝶,随便一颗豆大的雨点就能审判她往后的命运,奄奄一息倒在湿润的泥土里,等到死亡tຊ的来临。
谢淮心头似是被人用力攥紧,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属实珍贵,那是他曾经畅想的妻儿相伴身侧的美满。
但比起这个孩子,他宁愿狠决的做出牺牲,孩子可以没有,但卿卿必须岁岁平安。
“来人,把朕为卿卿准备的汤药端上来”,谢淮神色清明,薄唇已被贝齿咬出淡淡的鲜血,无人知道他下达这道命令时,内心似是被那慈悲的善良拉扯了多少回。
“不要,不要!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为何如此容不下他!他还那么小,还没有踢我的肚子就要被夺走,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容不下他!”她缩在床榻的角落,双手紧着薄被,惊惧的盯着所有人,恨不得肌肤生出一根根能扎出血洞洞的尖刺。
她像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定是她不够贤良淑德,所以才被剥夺这做母亲的资格,她撑着身体下榻,身姿卑微的跪在谢淮脚边,在孩子面前,她仅存的那般尊严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低下身才发觉,她赠与他的茉莉花香囊已不见了踪影,正如他们之间的情谊不似从前。
玉佩也好,香囊也罢,已经不重要了……
一声闷响,顾芸卿额间多了浓重的青紫:“恳请陛下饶恕臣妾之前的无礼,只要陛下放过孩子,臣妾做什么都愿意。”
她双手攀上那明黄的衣袖,苦苦哀求,却换不来谢淮一个怜惜的眼神,她在这深宫中唯一的依靠也狠心的抛弃了她。
吹雪满乌首,也算与君共白头。
谢淮弯下身,蹲在她跟前,想要抱住她却双手空空,双唇抿成严肃的直线,“卿卿,朕心意已决,这个孩子留不得,卿卿听话,我们以后会有很多很多宝宝的好不好,就这一次,就听这一次话好不好”。
他猛地拉她入怀,修长的五指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后脑勺,似乎想要竭尽所能的冲淡这个打击为她带来的痛苦。
那汤药洋溢着食材的鲜甜,闻上去应当是让人食欲大开的。
顾芸卿只记得,那个曾经对她山盟海誓的男人亲手喂下了那碗鲜甜的堕子汤,让她失去了那个可怜又命苦的孩子。
而她们的夫君却在她耳边不断安慰着,“卿卿莫怕,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以后会有好多好多的宝宝,也只有我们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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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凉夜,皎洁的月盘象征着美满,她却在这美满的一天失去了她的孩子,他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离开,悄无声息,没留下任何足迹。
顾芸卿想到这里,又斟了一杯美酒,仰头而尽。
春桃:“娘娘,您凤体要紧,还是少喝些吧。”
绿夏睨了她一眼,“娘娘现在借酒消愁呢,咱们做下人的还是少说些话为好”。
“借酒消愁愁更愁,这法子终究不顶用。”
凄凉的箫声飘荡在死寂孤独的夜空,顾芸卿听得真切,这悲伤的旋律真正走进了她的心底。
“你们全都退下,不许任何人踏进长春宫。”
又归于平静,顾芸卿摇晃指尖的金樽,明媚张扬的苦笑道,“沈相来都来了,不如进来喝两杯”。
安静片刻,眼前俨然出现熟悉的身影,风度翩翩的温润公子,担忧的凝望着她,痴痴的目光似是要长在她身上。
“娇娇喝酒伤身,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你小时候嘴馋的青柠糖水,娇娇喝这个好不好。”
顾芸卿推开他递来的玉器,白日不堪的回忆刹那间涌上心头,那镶嵌着宝石的华贵器皿就这样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像是轻而易举地破碎一颗赤诚的心。
沈经年酸涩的微笑,劝慰她,也是在劝慰自己。
美人忽然放下畅饮的美酒,茶色的杏眼又软又媚,玲珑的玉足落在深红的毛毯上,白皙勾人,好似话本子里描写的娇媚妖精,专门迷惑心智不见的白面书生。
想来他一见着她就难以移开眼,和话本子的书生一般无二,但他又和那些知晓的读书考取功名的榆木书生不同,放着眼前投怀送抱的美人恩不享受,和那些死物钻研在三,无趣至极。
顾芸卿幽幽的道,“沈相不守在婉婉身边,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吗,现在你看到了本宫落魄的模样,可以回去了”。
“娇娇不要说这样的话,你伤着自己,我也疼”,沈经年偷偷向前挪了几步,“娇娇,上次我同你说的话,你觉得可好……”
顾芸卿歪头道:“沈相上次和本宫说了什么,本宫不记得了,想来应该是些不重要的事。”
沈经年落寞的垂眸,卷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蝴蝶纷飞的倩影,面若冠玉,熟读诗书,举世无双的精彩绝艳,却突然逾矩的拥她入怀,他默默等了许久,从见到她的第一面,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他不想再等下去了。
那个废物的皇帝竟敢如此糟蹋娇娇和娇娇的骨肉,他见不得娇娇再受笼中之苦,“我上次和娇娇说,娇娇回头看看我好不好,我一直都在,从未离开”。
“沈相,我们注定回不去了,你已娶妻,我已嫁人……”
说话之际,沈经年倏然双膝跪地,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他跪的着急平时玩弄权术的从容在此时已经不顶用了。
“娇娇,那个女人联合废物皇帝陷害于我,若不是你以我们之间的情谊相逼,我又岂会迎娶她过门。娇娇不信我们试试看,我仍是处子之身,从来没碰过那个搔首弄姿的女人,求求你也疼疼我好不好!”沈经年困住那白皙笔直的双腿,贪婪的轻蹭,心中叫嚣着现在就化为那可耻的禽兽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