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尺落下!陆行迟强撑着,含泪道:“妈……我没错,爸爸要是活着,也不会怪我……”可她话还没说完,陆母手中戒尺却更加用力地打在她的后背。陆行迟不知道母亲抽了多少下,也许二十,也许三十。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背上早已没了知觉。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父亲站在不远处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爸爸,您来接夏夏了吗?”她喃喃自语,最后再也坚持不住,不省人事。……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陆行迟抬起的脚顿时僵在半空中,怎么也落不下去!
许久,她才反应过来,等眼前的黑雾渐渐散去,转身狼狈而逃。
夜里。
冬雨不期而遇。
小雨和寒风夹杂在一起,吹得陆行迟身体瑟瑟发抖。
她走在路上,不一会儿,身上的衣物便被雨水淋湿,湿漉漉地紧紧贴着身躯。
陆行迟觉得脑中逐渐沉重,每走一步都很艰难。
“温小姐,您没事吧?”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带着哭意的声音出现在陆行迟耳边。
她用力睁开双眼看去,只见阿姨正一脸担忧地为她披上衣服。
“阿姨,你怎么出来了?”
阿姨闻言,擦去脸上泪水,把怀里紧紧抱着的一本画册塞进陆行迟怀中。
“温小姐,这是苏月瑶之前抢走你的画册,我从她的房间里偷出来了,你带走吧。”
陆行迟闻言,嘴边满是苦涩。
她正要拒绝,又听阿姨说。
“温小姐,您对我恩重如山,只是我女儿要治病,我还不能离开顾宅。”
阿姨红着眼,声音哽咽:“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偷偷摸摸地给你,你不要嫌弃。”
陆行迟拿着那小小的画册,一时间只觉犹如千金重。
她强扯一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嫌弃,谢谢你。”
说完,陆行迟拿着画册继续往前走。
阿姨看着陆行迟身形消瘦的背影,默默地低声哭泣。
……
陆行迟僵硬着身体,不知不觉回到了温家。
想到温母说的话,她想回,却不敢回。
她怕温母真的死在自己面前!
望着门口贴着从红色褪色变成白色的对联,陆行迟久久挪不开步伐。
这时,“吱嘎”一声,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
温母在看到陆行迟的那一刻,仿佛被强烈刺激到一样:“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妈,我……”
陆行迟不想惹她生气,打算转身就走,可她突然感觉天旋地转,脚下重如千斤。
温母这时却一反常态道:“进来吧。”
陆行迟闻言,跟着踏进熟悉的房子,然而刚走到客厅,她猛地怔住。
就看到客厅里竟然摆着父亲的牌位!
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温母:“妈,你这是干什么?”
“跪下!”温母只轻轻说。
陆行迟缓缓跪在父亲灵位前。
而温母这时则拿出了戒尺:“你还记得你爸爸是怎么死的吗?”
陆行迟脑海中顿时闪现出父亲死时的场景,眼尾发红,一句话回答不出。
几年前他们一家出游,路上遭遇车祸,是温父用身体保护了她,自己却惨死当场。
温母见她没有回答,拿起一旁的戒尺朝着她走来。
“他都是被你害死的,你现在抄袭、离婚,毁了他一生的清誉,你怎么敢回来!”
说完,她扬起戒尺朝着陆行迟后背打去。
陆行迟顿时被一股大力狠狠地抽趴在地上,身体的疼痛却比不过心里。
她不明白,这两件事明明不是自己的错,为什么却要她来承担后果。
又一尺落下!
陆行迟强撑着,含泪道:“妈……我没错,爸爸要是活着,也不会怪我……”
可她话还没说完,陆母手中戒尺却更加用力地打在她的后背。
陆行迟不知道母亲抽了多少下,也许二十,也许三十。
她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背上早已没了知觉。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父亲站在不远处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
“爸爸,您来接夏夏了吗?”
她喃喃自语,最后再也坚持不住,不省人事。
……
再次醒来,已经在医院了。
等医生走后,陆行迟就见温母走过来质问:“你和顾总结婚七年,竟然从来没有一起睡过?”
陆行迟默然,没有回话。
温母叹了一口气,怜爱地轻抚她的头:“夏夏,你去求顾总给你一个孩子好不好,只要有了孩子,顾总就不会离开你了,不管做情人,还是做发泄的工具都好!”
听着这话,陆行迟喉中猛地涌出一股腥甜,她强忍着咽下去。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不再有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