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了一瞬,只是盯着乌尔达的嘴唇上多了几道血迹。乌尔苏忽然放下了酒杯,定定看着我,旋即问我:“害怕了吗?”我点了点头,乌尔苏又说:“那你需要习惯习惯,回了北邙经常需要应对这些情况的,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我没说话,乌尔达忽然微妙一笑,旋即从殿门中被踢进来一团血红血红的东西。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我的弟弟,熹贵妃生的孩子早就被偷偷送出宫了,为的就是为我大荣留下最后一条血脉。而我大荣的皇宫早就已经被北邙的暗探侵入,是我们抱来了夭折的孩子,才躲过了暗探的追查。
那天晚上的宴会,我再次见到了季则安。
彼时他是陪在古拉公主身边的奴隶,他穿着北邙人的服饰给古拉公主唱大荣的曲解闷。
而我是乌尔苏身边的女人。
曾经,我们在月老殿前起誓,纵山海沉浮,我们的爱都永远不会变。
可如今,时过境迁,我居然有些庆幸。
我一直以为季则安会一死了之,会不甘屈辱,可当我看到他那么镇定自若的陪在古拉公主身边,可我看着他那么甘心的跪在她身边当一个奴隶的时候。
我在庆幸,庆幸他还能活着,不管如何,活着就好。
我忍不住有些泛红了眼泪,古拉忽然拍了拍手掌。
一些北邙的侍女忽然盛上一些刚被屠杀的牛,此时那些鲜红的牛肉还在跳动。
而乌尔苏作为彼时的储君当然是坐在主位上,底下的北邙人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我能感受到他们对我的杀意,也能感受到他们对我不怀好意的目光。
忽然坐在席面上的乌尔达起身:“各位辛苦了,如今大荣已经拿下,我们按理应该烹羊宰牛,不过大荣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比不上咱们草原,咱们只能省去那些繁琐了。”
乌尔达拿过一腿牛肉啃食了起来:“咱们北邙将士今天吃好喝好,明天还要护送古拉公主和乌尔苏回北邙。”
我默了一瞬,只是盯着乌尔达的嘴唇上多了几道血迹。
乌尔苏忽然放下了酒杯,定定看着我,旋即问我:“害怕了吗?”
我点了点头,乌尔苏又说:“那你需要习惯习惯,回了北邙经常需要应对这些情况的,你应该做好心理准备。”
我没说话,乌尔达忽然微妙一笑,旋即从殿门中被踢进来一团血红血红的东西。
我定睛一看这才发现是我的弟弟,熹贵妃生的孩子早就被偷偷送出宫了,为的就是为我大荣留下最后一条血脉。
而我大荣的皇宫早就已经被北邙的暗探侵入,是我们抱来了夭折的孩子,才躲过了暗探的追查。
可是我弟弟怎么会被捉住……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反叛,这件事只有父皇,母后,我知道,就连熹贵妃都以为自己的亲生孩子夭折了,我们都不逃就是为了给这孩子一线生存的机会。
可是怎么会……
等等,我好像漏掉了什么。
季则安?我忽然想起来那天季则安恰好进宫,我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了。
当下的想法是如果他还能活着,就希望他能够尽到一个教养的责任,毕竟他在文学上面十分有造诣,而我大荣的皇子需要一个好师傅。
我默了默,心好似开始被噬咬。我真的没有办法接受这件事,怎么会是他?
我下意识否定了这个想法,那些回忆又如排山倒海般袭入我的脑海——
季则安出生于普通屠户之家,彼时春闱基本都是被北邙事先安排好的暗探又或是世家子弟内定。
只有季则安是从这里面杀出重围。
我犹记得他当时长跪在宫门前,说:“我读的乃圣贤书,便是为这世间不公而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