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女子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手里拿着的药单子墨迹都还没干。她还没有走出船甲,便把那张药单子掏出来看,逐字阅读,然后又拿出一张旧的单子来,干脆把两张纸ȵɱʑȴ放在地上比对一番。「不对啊……」「这两张怎么是一样的?不是说要换药吗?」里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你说你不识字,又怎么会知道这两张单子一样呢?」女子突然慌地站起来,把面纱重新戴好,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不识字,我看这两张字长的差不多,所以才……」「
刚刚那女子进去没一会儿,就出来,手里拿着的药单子墨迹都还没干。
她还没有走出船甲,便把那张药单子掏出来看,逐字阅读,然后又拿出一张旧的单子来,干脆把两张纸ȵ ɱ ʑ ȴ放在地上比对一番。
「不对啊……」
「这两张怎么是一样的?不是说要换药吗?」
里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你说你不识字,又怎么会知道这两张单子一样呢?」
女子突然慌地站起来,把面纱重新戴好,支支吾吾地说:「就,就是不识字,我看这两张字长的差不多,所以才……」「你胡说!」
一个熟悉的身影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指着地上的纸说:「我明明把香附子改成了莎草,你说长的差不多?字数都不一样吧?」
即便她也蒙着面,只简单地输了个发髻,但我还是能一眼认出,她就是红玉!
女子被问的哑口无言,撒腿就要跑。
红玉捡起药方子追上去,塞到女子手里:「告诉你们掌柜的,想知道药方子,尽管来问便是,不必费这么大周折!」
女子愣了一下,接过药方子,掬了一躬,飞快地走了。
小桃急忙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红玉姐姐!真的是你!我就说这船怎么这么眼熟!合着就是我帮你物色的那一艘!」
红玉嘘了一声,示意她小点儿声,然后把我们带进了船里。
果然,第二间屋子里,几名年轻的女子正研究着一堆草药,还有一些形状奇特的铁具摆在那儿,小桃好奇地去摸,红玉拉住她的手:「那是治病用的!别碰!」
我们三人进了里屋,她这才卸下面纱,问我们所为何事。
我没有回答,而是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的医术?从前在清阙楼,楼里一个姑娘下身溃烂,在妈妈门口求救,当时,你就在旁边……」
她想了一下,缓缓地说:「我也是最近才学的……」我又问:
「你明着是给他们看病,教些简单的医术,实际上,你在教她们读书认字,还教了算术,甚至还有天文地理……」
她想反驳,我用手指了指废纸篓里的废纸,不难看出上面写满了大字和数字,红玉叹了口气:「对,她们无家可归,认些基本的数字,学些算账的本事,就算是贱籍,也不至于为妓为娼……」
我不解:「在世人眼里,女子读书是离经叛道,女子学医是自贱自轻,官府更是严禁私设学堂,你就不怕被人告发吗?」
红玉一边收拾药箱子,一边自嘲:「怕,谁说我不怕!」
「不然,我怎么整日蒙着脸不敢见人,还叫她们不要声张呢?」
她清瘦的嘴角抹过一丝笑,然后轻声说道:「落水那天之后的命,都算我多活的,更何况,我和我妹妹,绿柳和红……」
「我们都有一样的心愿,希望这世间的女子,都能有个家……有个正常的家……」
小桃急了,不可置信地问:「红玉姐姐!你不会是想帮她们脱籍吧?!那是不可能的呀!!!弄不好你自己还会……」
红玉看了我一眼,云淡风轻地说:「这个世道,不容女子有一丝的反抗,更不会让她们发光发亮,」
「我知道,你不会信我,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有什么目的的话,那就是如小桃所说吧!」
她不顾小桃张大了嘴巴,已经背死了药箱,重新戴好了面纱:「还有事吗?我要去出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