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关门声,让我近乎绝望。我捶着门,想求里面的官差让自己见父亲。可守卫将我拦在了门外。我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进去……再见面时,是在闹市街头。从陆景明手里接过装着父亲头颅木盒的那刻,我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我抱紧木盒,在陆景明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城郊,墓山。我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父亲宇文虚中之墓。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不断回荡着陆景明说的“斩首示众”。
陆景明补充道:“原本你们将军府该满门抄斩,但你父亲说是他一人所为,圣上念他多年镇守有功,只判处他一人死刑。”
我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不可能,柳家默呢……他为什么不通知我今日开堂?”
陆景明面无表情:“是我让他别告诉你。”
“无论你来不来,这个结果都不会改变。不管上诉几次都是一样,你必须接受。”
我难以置信:“陆景明,那是我父亲!你怎么能让我错过他的开堂?!”
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父亲的机会!
骤闻噩耗的痛如刀穿透肺腑,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前也跟着一阵阵发黑,最后栽倒在地,再无意识。
昏昏沉沉。
我感觉自己沉浮在一个虚无的空间,我努力想辨别方向,却无能为力。
这时,耳畔传来一道熟悉的呼声:“韫儿……”
我闻声望去,看见一身血迹斑斑囚服的父亲正在不远处看着我。
我眼眶一红:“父亲!”
我有好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该从说起。
父亲朝我走来,声音沙哑:“韫儿,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我认罪,你不要怪陆景明,他也是职责所在,父亲这辈子马上就要结束了,除了你,没什么放不下的。”
“父亲只希望你能和喜欢的人,幸福快乐的过一辈子。”
我心如刀锯,泣不成声:“父亲,我不要他了,我只要你……”
“韫儿,父亲以后不能保护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话落,他的身影渐渐消散。2
“父亲?父亲!”
我猛然惊醒,后背惊起冷汗。
才发觉自己还在客栈里,四周空无一人。
我连忙慌乱起身往外走。
匆忙间,膝盖撞在柜角,发出巨大的碰撞声。
剧烈痛意从膝盖钻入心脏,我脸色一白。
我跌跌撞撞出了客栈,在六扇门前见到了陆景明。
我忍着痛拉住他,声泪俱下:“陆景明,我想见我父亲,我想见他!”
“我求你让我见我父亲一面好不好,就一面,一眼也行,我求求你了……”
空气静默一瞬,陆景明冷酷的拒绝:“不行。”
接着他拂袖避开我的拉扯,转身进了六扇门之内。
“砰”的关门声,让我近乎绝望。
我捶着门,想求里面的官差让自己见父亲。
可守卫将我拦在了门外。
我淋着大雪,一直等,可等到夜幕降临,都没能等到进去……
再见面时,是在闹市街头。
从陆景明手里接过装着父亲头颅木盒的那刻,我的世界骤然坍塌,只剩死寂。
我抱紧木盒,在陆景明复杂的目光里沉默离开。
城郊,墓山。
我跪在母亲的墓前,风雨侵蚀的石碑上面又多刻了一行字——父亲宇文虚中之墓。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眼泪却先落下来,满口咸涩。
“父亲……女儿不孝,你养我这么大,我却连一块墓地都寻不起,还要打扰母亲的安宁,才能让您入土为安……”
除了风声,无人回应。
我流着泪,将自己曾经撕开的那张画卷,颤着手拼在一起。
画里的父女终于重逢,可我却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就永远失去了重逢的机会。
无尽悔恨和痛苦快要将灵魂撕开。
我将破碎的画紧捂在心口,绝望恸哭。
如果自己没有爱上陆景明……一切会不会不同?
这时,墓碑前突然多出一束白菊。
萧故蹲下来抱住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感受他怀抱的温暖,干涸的眼眶又被泪浸染得滚烫:“萧哥哥,我想回家。”
萧故红着眼允诺:“好,我带你回家。”
不想刚起身,纷踏的脚步声接踵而至,为首的正是陆景明!
我还没回神,就被粗暴的从萧故身边拉开。
寒剑出鞘,萧故被人死死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