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明,以后……别再见了。”说完,我阔步离开。回到客栈,萧故安排的暗卫找到我,将伴身的细软银票交给我。在他要带我离开京城北上之际,我让他先带我去了一趟药王谷。药王谷中有忘情水,可以让人忘掉任何痛苦。“谷主,民女求一碗忘情水……”“帮我……忘记一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谷主怜悯众生,答应了我。看着摆放在眼前的碧绿瓷碗,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端起,一饮而尽。过去和陆景明有关的一切在脑海中一帧帧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我泪痕未干,满脸惊慌:“陆景明,你干什么?!”
陆景明拿出六扇门令牌:“锦衣卫办案!萧故贿赂官员,现将其依法逮捕,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这话如刀剜进我满目疮痍的心,我茫然的看向萧故。
却见他默认般的垂下了头:“对不起阿韫,我还是没能让你见到老将军。”
我一怔,终于明白萧故这些日子的消失是去做了什么。
我哽咽着摇头:“你没有对不起我……”
萧故被押着,狼狈不堪,但还是朝我温柔笑着:“别担心,我……”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锦衣卫们强硬的押走了。
陆景明扫过宇文夫妇的墓碑,越过我时,说了句:“节哀。”
然后匆匆上马,扬鞭而去。
飞扬的尘土溅进了我红透的眼,凛冽的寒风吹散了最后一丝温暖。
我彻底家破人亡,孤身一人。
我站在父母的墓前,僵滞了好久,才抹去脸上的泪,再次去找了柳家默……
三日后的申时,我在地牢里见到了萧故。
我们隔着冰冷的牢门对望,萧故眼底布满了青色,下巴上也长出了粗粝的胡茬。
我抿了抿干涩的唇:“萧哥哥,我找了柳讼师,他会帮你的……”
萧故摇了摇头:“阿韫,做这些之前我就想好了后果,不过是坐牢而已,又不会砍头。相较这些,我更担心你。我给你准备了去北方的马车和银票,你离开陆景明好好生活,待我出狱了就去找你。”
坐牢而已?他说的轻描淡写。
我鼻尖发酸:“萧哥哥,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萧故将手穿过栅栏,轻拂我的脸:“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我对上他担忧的眼神,最后含泪点头:“好,我答应你。”
这时,耳边传来狱卒的催促:“探监的时间到了。”
我被狱卒拉走,直到看不见萧故身影分毫,才含泪转头。
六扇门外,阳光刺目,冰雪消融。
我忽而想起父亲死前给我托的梦,也是叫我好好生活。9
我会听他们的话,好好生活,离开这里。
只是在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做——忘了陆景明。
偏偏此时,耳边传来陆景明的声音:“宇文韫。”
我转头看他,眼里没有一丝波澜:“陆大人,还有事吗?”
陆景明剑眉微蹙:“抓捕萧故那日,我不知是你父亲下葬的日子。”
“你知道,就会换个日子吗?”我反问。
陆景明沉默了一瞬,语气坚定:“不会。”
我早知道,也早心如死灰:“那又何必解释?你有你的职责,我不怪你,也……做不到再爱你。”
“陆景明,以后……别再见了。”
说完,我阔步离开。
回到客栈,萧故安排的暗卫找到我,将伴身的细软银票交给我。
在他要带我离开京城北上之际,我让他先带我去了一趟药王谷。
药王谷中有忘情水,可以让人忘掉任何痛苦。
“谷主,民女求一碗忘情水……”
“帮我……忘记一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谷主怜悯众生,答应了我。
看着摆放在眼前的碧绿瓷碗,我没有任何犹豫地端起,一饮而尽。
过去和陆景明有关的一切在脑海中一帧帧划过,最终化为泪水从眼角滑落。
陆景明,如你所愿,我终于要忘记你了……
……
彼时,六扇门。
陆景明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酸痛难忍。
他看着萧故,本来要问询行贿的事,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和宇文韫是什么关系?”
萧故从容的面色一变,手指紧握成拳:“陆景明,你有什么资格提她?!”
“如果不是你,我和韫儿早就结婚了,她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痛苦!”
陆景明脸色骤沉,手里的毛笔“啪”的一声从中间断开。
觉察到他的怒气,陆明卉连忙按住他的手臂:“哥,我来吧。”
陆景明冷着脸起身,摔门而出。
地牢外,他心烦意乱,倚树看着外面的夜色。
不知道此时,宇文韫在做什么。
鬼使神差,陆景明皱紧眉头,叫住路过的下属:“查查宇文韫。”
下属不明所以:“关于她的案宗不是查过了吗?为什么还查?”
为什么?
陆景明说不出,最后他摁下心中的烦闷:“算了,不用查。”
接着转身出了六扇门,走进无边的夜色中。
……
三年后,药王谷下,无忧村私塾内。
陆景明手里有桩案子,牵扯到此处的学子和教书夫子。
院长笑着将陆景明引进门:“陆大人,您要问的学子在最北边的学堂,我还有事,就不陪您去了。”
陆景明颔首,独自走过去。
刚走两步,就听见学堂内传来郎朗诵读声中夹杂着一抹熟悉的声音。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陆景明身形微滞了一瞬,就快步走到学堂门口。
等看清教书的夫子时,他彻底僵在原地。
他抿了干涩嘴唇,喊出那个藏在心底三年的名字。
“宇文韫。”
学堂内。
被他唤到的人茫然抬头,眼里满是陌生:“不好意思,请问您是哪位?”